萧祺然带着人马徒步来到上次的山洞,殊不知大汉早就带着人在此等候多时。
这次相见,没有前几日的愤慨,大汉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
“九皇子,果然是守信用之人,竟然如约而至。”大汉拍着手说道。
“辛苦各位的劳作了。这是为你们带来的赏钱,只要你们按规矩办事,宫中定会每个月分与你们赏钱。”
萧祺然拍了拍手,示意手下将两麻袋银子背到了跟前。
大汉眼中顿时闪起了光芒,这辈子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大汉连忙俯首称臣,连连答应道:“既然九皇子如此有诚意,那么我一定不负众望。”
说着,从身后掏出来萧祺然的令牌,“这是属于九皇子的东西,还请收回。”
萧祺然接过令牌,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银子务必合理分配,确保南岭明年可以绿意盎然。本王会时不时地来监督。”萧祺然叮嘱道。
“这个九皇子放心便是,我们兄弟们平日省吃俭用惯了,一定不会随意挥霍。”大汉保证道。
“本王还有要是在身,就不便在此逗留。”萧祺然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大汉的手下见萧祺然走远了,便纷纷凑上前去,抚摸着白花花的银子。
“这么多的银子,光是看看,就觉得是在做梦了。”其中一个手下已经垂涎欲滴。
“啪!”大汉掏出棍子,轻轻地打在那人的手上,毫不客气地说道:“不许打这么银子的主意!”
“老大,这么多银子,不享受可不浪费了吗?”
“给老子闭嘴!既然答应了人家,那便要有诚信,否则我们还要过强盗的日子。”大汉厉声教训道。
那名手下赶紧下跪求饶,“老大,我错了!以后绝对听从你的安排。”
大汉冲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吼道:“你们所有人,都不许想些歪门邪道。踏踏实实做事,我少不了你们吃喝!”
“谨遵老大教诲!”山洞中想起异口同声的回声,回荡在上空,久久没有散去。
总算了结了一桩事情,萧祺然心中也有了空隙,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与纪南烟商量,究竟该如何安置她。
而此时的纪南烟才刚刚到达定国寺的门口,经过一路的颠簸,纪南烟感觉身子有些飘飘然。
她被丫鬟们搀扶着下了车,望着定国寺的牌匾发呆。
也许是触景生情,她一来到这里,便闻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毕竟差点丧命于此,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阴影的。
“走吧,姑娘。”
纪南烟才回过神来,开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寺庙内。
也许是正值十五,来上香的香客有些络绎不绝,没有平时那么冷清。
纪南烟看着穿着形形色色的人们,有些不知所措,定国寺说小也不小,找一个人素未谋面的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萧祺然的母后究竟在哪里呢?
三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寺庙内游荡着,与行色匆匆的香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群中忽然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们,纪南烟丝毫没有察觉到。
那双眼睛,不是别人,正是萧祺然的母后,她正拿着扫帚,清理着烧香烧纸留下的灰烬。
纪南烟的穿着打扮,让她觉得,此人一定来自王府或者宫中。
也许是第六感感应到了这份灼热的目光,纪南烟顺势也看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与她看了个对眼。
她下意识地压低了帽檐,赶紧转身离开。
正是这个奇怪的举动,引起了纪南烟的怀疑。她来不及多想,赶紧起身追了过去。
“劳烦让一下……”纪南烟穿过人群,发现她已经不知去向。
丫鬟们追了上来,不解问道:“姑娘,你在找什么?”
“有一个人看起来十分可疑,但是被我不小心跟丢了。”纪南烟有些沮丧地说道。
“哦?是什么样的人?”雪翎问道。
“一个拿着扫帚扫地的妇人,年纪看起来与萧祺然的母后相似。”纪南烟只是瞥了一眼,也没有看清她的面容。
“既然是扫地的妇人,那一定便是居住在这定国寺之人。我们不妨等待人群散去,再好找寻目标。”
浅纱推理能力极其强,这番说辞,令纪南烟觉得十分有道理。
三人找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厢房,安静地等待着其他人散去。
纪南烟坐在厢房内,眼睛时不时地打量外面,生怕再被人放火。
对面烧的漆黑的厢房,正是她遇害的地方,纪南烟还是头一次仔细地观察。
原来是如此触目惊心,好端端的厢房被烧的只剩下几块枯木头。
她不敢想象,如果当时没有萧祺然来救她,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浅纱洞察力特别细腻,看出了纪南烟的顾虑,轻声安慰道:“姑娘,别想太多了。一切都是过去了。”
纪南烟点点头,“话虽如此,但在心中留下的创伤,这辈子都无法消除了。”
萧祺然的母后也找到角落躲了起来,她仔细地回想着,总觉得纪南烟有些似曾相识。
究竟在哪里见过呢?她摇头苦想半天,才猛然想起来,原来当年那场火灾,她也在现场目睹了那一切。
她无意间看见了被救出的纪南烟,却没有看见萧祺然。母子只好擦肩而过。
到了正午,人群渐渐散去,香客们纷纷离开定国寺。
纪南烟三人走了出来,试图寻找到那位妇人。
或许是上天冥冥中注定,纪南烟与萧祺然的母后刚好走了个对面,这下她再也无法逃脱了。
纪南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臂,道:“夫人请留步。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打听一些事情。”
萧祺然的母后见无法逃脱,便只好应了下来,道:“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吧!”
纪南烟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她直接了当说道:“夫人可曾认识一名叫萧祺然的人。”
听到有人说出了她朝思暮想的名字,她的心头肉,她眼底一酸,泪水便流了下来。
纪南烟显然是被这反应吓到了,她征在原地,手无处安放,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位陌生的妇人。
“外面起风了,咱们还是进屋说吧。”夫人放下笤帚,擦干了泪水说道。
“敢问姑娘是……为何问起萧祺然……”她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纪南烟大概已经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于是便向她报出了身份,并说明了来意。
听到纪南烟的回答恳切无比,她稍稍放下心中的芥蒂,开口说道:“实不相瞒,你要找的人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