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若能寻求他的帮助,念在父亲的面子上,或许会网开一面。
毕竟她身份特殊,不能再过多的暴露给别人,若被萧祺然知道她躲在这里,恐怕难逃厄运。
“快去请温太医来。”纪雪凝点名道姓地说道。
丫鬟来不及多想,便按照她得意思,将温太医请了过来。
温太医原本以为是萧书策的命令,可见到纪雪凝,他才意识到,是纪雪凝的主意。
“纪姑娘,不知你哪里不舒服?”太医问道。
纪雪凝眉头一皱,说道:“温太医,脚踝不慎扭伤,还请劳烦看一下。”
说着,她将脚踝漏了出来,此时已经红肿地不像样子。
太医秉着救死扶伤的原则,没有掺杂任何私人情绪,为纪雪凝贴上了消肿镇痛的膏药。
“纪姑娘,要注意休息,不可做大幅度的活动。”太医不忘嘱咐道。
纪雪凝抿嘴一笑,“温太医的医术果然高明,贴上后竟然感觉不到疼痛了,真是佩服!”
听着纪雪凝的夸赞,温太医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反而他想快速的离开这里。
尽管纪雪凝的父亲与他是多年之交,可眼下萧书策处在风口浪尖,纪雪凝又是朝廷逃犯。
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趟这趟浑水。
“纪姑娘言重了,如果没什么事,老夫便告辞了。”温太医拿起药箱,就准备离开。
纪雪凝见状,一把将温太医抓住,苦苦哀求道:“其实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恳求太医可以救救我。”
“纪姑娘,那还请长话短说吧!”温太医停下了脚步。
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丫鬟们统统下去,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纪雪凝察觉到了温太医的态度,判若两人,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的主意。
“敢问温太医,可否给我一种迷药,可以致人神志不清,暂时失去意识的?”纪雪凝小声问道。
温太医露出惶恐的眼神,连忙摇头拒绝道:“老夫可没有这样的东西,纪姑娘还是另寻高明吧!”
纪雪凝依然不依不饶,她觉得太医都能起死回生,区区迷药,对太医来说,小菜一碟。
“你放心,我绝对会对此保密。不会牵扯到你。另外,要这个迷药我也不是为了害谁。”纪雪凝说道。
温太医还是无动于衷,他早就想与萧书策一道撇清关系,怎么还会冒着危险来帮助她呢?
“实在是没办法,老夫无能为力了。”说完,温太医提着药箱,决绝的离开。
纪雪凝脚上有伤,无法起身前去追,只好作罢。
她本想通过给萧书策下迷药,再从他口中套出一些有利的信息,可得不到温太医的辅助,只能放弃了。
纪雪凝躺在床上,对着屋顶在盘算着什么。如果此条路行不通,那她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转念一想,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影子,那便是为萧书策驾马的书童。
既然这样,书童一定知道萧书策去了哪里,见了谁。如果可以买通书童,那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纪雪凝心里不禁沾沾自喜,小书童对她来说就不在话下了。
比起温太医的难搞,她认为用几个臭银子就可以将书童打发。
可她的脚有伤,无法单独行动,身边的侍女又信不过,该如何将书童引到这里来呢?
纪雪凝又陷入了沉思中……
此时萧书策已经来到了南山脚下,准备徒步赶往木屋。
下了车,他四处观望着,试图寻找到关于纪南烟的踪影。
可环顾一周,只有茂密的树林,连鸟的踪迹都没有,别说是人了。
萧书策不死心,他觉得纪南烟一定提前到达了,像上次一样,两人不期而遇。
他忍着疲劳,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着,书童跟在他后面,“大皇子,我来搀扶你吧。”
“不用了。本王身强体壮,用不着你的帮助。”萧书策冷冷地回道。
书童被吓的不敢做声,只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这个书童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经过层层筛选,才留在了萧书策的身边。
平时便在书房为他研磨,整理卷书,也算是他的贴身奴才吧。
萧书策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书童面相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印象,其实心里的鬼点子多的很。
虽然书童其貌不扬,萧书策正是看重了书童的才华横溢,才将他留了下来。
可书童一直费力不讨好,始终得不到他的满意,这令书童有些备受打击。
来到木屋前,只见木门紧闭着,萧书策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然而映入眼帘的是空空荡荡的桌子椅子。
纪南烟并没有在这里。
“现在快到午时了吗?”萧书策问起身边的书童。
书童望着天空的太阳,沉思片刻,道:“回皇子的话,据小的估摸,此时应该过了午时。”
两个人约定的是午时相见,萧书策以为纪南烟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便坐下耐心的等待着。
“南烟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的……”他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喃喃自语。
屋子里静悄悄的,静的都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书童见他阴沉着脸,大气不敢喘一口。
他有些后悔,为何当初挤破脑袋也要进入萧府,在萧书策身边服侍多年,却落不下什么好名声。
反而时不时地经受萧书策的破口大骂,伴君如伴虎,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呢?
书童暗自神伤,这些想法,他也只能在心里念叨一下罢了。
尽管受够了萧书策的古怪,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主人,作为书童,他没有资格选择主人。
如果还有来生,他一定不会再选择这样的路,他想要做个平凡的人,简单地度过余生。
“你去外面看看,纪南烟来了没有。”萧书策的一声令下,打断了书童的思绪。
“是,大皇子。”书童收起了心里的怨念,快速地跑到了门外四处观望。
“回大皇子的话,经过小的观察,发现外面空无一人。”书童弱弱地说道。
萧书策愤怒地将椅子踢向书童,“废物!都是废物!”嘴里不住地骂道。
椅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书童的膝盖上,他咧了咧嘴,忍着疼痛将椅子扶正。
这样莫名奇妙的挨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书童也见怪不怪了。
对于书童而言,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萧书策经常不分青红皂白地拿自己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