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烟微笑着点点头。待她为哥哥报仇,定会回西域。
“珍重!”
赫连容瑞上了车,马车又开始掉头,逐渐消失在暮色当中。
赫连容瑞不敢回首,他心中只是期盼着,下次在与纪南烟相见的时候,是否也在那个梨花开满的季节。
纪南烟一直站在原地,眺望着马车,直到看不见踪影……
“姑娘,赫连容瑞殿下为何待我们如此好?”连丫鬟都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
“也许是因为哥哥的关系吧,殿下曾表示,他对哥哥有所亏欠。”纪南烟淡淡的说道。
丫鬟们也没有再吱声。
终于回到了朝思暮想的北昭,纪南烟看着熟悉的城门,连空气里都是熟悉的味道。
“姑娘,我们要去哪里呢?”三人驻足在城门前,有些茫然。
尽管北昭是她的故乡,但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她的父母,她的亲人,都躺在这皑皑黄土之上。
借着暮色,纪南烟看着城墙出神。想当年,哥哥便被萧书策无情地抛尸在此。
那个场景,虽不曾亲眼看见那情那景,却如刀子一般刺痛她的心。
“萧书策,你死定了!”纪南烟恶狠狠地说道,拳头不由的握紧,指甲嵌进肉里。
“姑娘……”浅纱在一旁提醒道。
“眼下只能去到萧祺然落脚了。”纪南烟缓过神来说道。
这次归来,纪南烟比计划的日期提早了一日,就是为了给萧祺然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天色已经渐渐地沉下来,街上的百姓也寥寥无几。三人拖着沉重的包袱,串着胡同小道,生怕被人发现了踪迹。
来到萧祺然府门前,门口的侍卫一眼便认出了纪南烟。
“纪姑娘,怎么是你?”侍卫显然有些惊讶。
“嘘,别吵。我要给九皇子一个惊喜。”纪南烟小声说道。
三人蹑手蹑脚地潜入了萧府,此时的萧祺然正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喝着小茶,闭目养神。
纪南烟离开后,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被掏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无法集中精力,他的心早就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闲下身来,他便独自来到这座亭子里赏花饮茶,回想着他与纪南烟从前快乐的时光。
萧祺然与纪南烟共同的爱好便是吟诗作对。两个人永远都不分胜负。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萧祺然对着这满池即将枯萎的荷花说道。
正当他惆怅之际,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纪南烟冲他微微一笑。
萧祺然回头,终于见到了他生生念念的纪南烟,激动地语无伦次,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地上。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说着,便抬起手掐了自己一把。
“嘶……好疼!”他不禁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傻瓜,是我。我回来了。”纪南烟看着他的眼眸,深情款款地说道。
萧祺然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冲上去,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这个怀抱,他等待了许久许久……如今,终于如愿。
丫鬟们都识趣地离开了,庭院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萧祺然抚摸摸着她的脸庞,仔细地打量着她。
“你瘦了!这些日子过的还好?”萧祺然心疼地说道。
“西域王子待我如亲人般,放心吧。倒是你,整个人都看起来没有精神。”纪南烟说道。
“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你走了,我哪能精神的起来呢?”萧祺然打趣地说道。
“贫嘴!”
两个人说着说着便恢复以前的样子,互相拌起嘴来。
萧祺然觉得幸福来的实在太突然,心爱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到身边,令他不能自已。
庭院里忽然起了凉风,他担心纪南烟会着凉,便贴心地将自己的袍子脱下,给她披上。
“咱们回屋吧!”他将纪南烟护送回去。
回到了原来的屋子,纪南烟看着眼前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布置,感慨万千。
屋子里的东西还是跟纪南烟离开时一模一样,萧祺然特意安排了下人每日都来打扫卫生。
因此屋子里非但没有发霉的味道,反而干净如初。
“祺然,对于我的不告而别,实在是我的不对。”纪南烟想起当时的冲动举动,还是有些后悔。
“别说了,只要你平安归来就好。答应我,再也不要不告而别了,好吗?”萧祺然甚至带着乞求的语气。
纪南烟不假思索的点点头。经过这次离别,她明白了萧祺然对自己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她也尝到了思念的苦滋味,的的确确太令人牵肠挂肚,魂牵梦绕。
她再也不会离开他的身边。再也不会。
“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吧!”纪南烟说道。
萧祺然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百看不厌。他想看到她的内心,想将她刻进自己的骨髓里。
“祺然,你发什么呆……”
话还未说出口,纪南烟感觉自己的唇被附上了一层温热,他的身子紧贴着她,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
她没有拒绝,反而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这突如其来又万分期待的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两片交织的唇渐渐地分开了。空气里也变的暧昧起来。
萧祺然捧起她通红的脸庞,道:“害羞了?”他分明感到了她的心跳。
纪南烟试图掩盖住内心的激动,平静地说道:“没有。不要的了便宜还卖乖。”
萧祺然嘴角扬起一丝邪魅的笑容,低声凑到她的耳边,用一股穿透心眼的声音说道:“再来!”
容不的纪南烟思考,他一个旋身,将她推到了身后的床上,烛光摇曳着,两个人的身影渐渐地交融在一起……
她回来了,他的世界,从此刻变的完整了。
翌日,萧祺然悠悠地睁开惺忪的睡眼,他伸了伸懒腰,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已经记不的有多久能这样睡个好觉了,纪南烟走后,他每晚都失眠。
他转头看向枕边,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还温热的被窝陪他躺在床上。
“南烟……南烟!”萧祺然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道。
他如同的了焦虑症一般,看不到纪南烟,心里便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