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萧书策坐直了身子问道。
太医瞥见纪雪凝一直冲他眨眼睛,他顿了顿,说道:“淤青的话,敷一敷草药即可。”
纪雪凝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地。
太医与纪雪凝本是素不相识,纪雪凝也十分意外,他会选择帮助自己隐瞒实情。
若被萧书策知道此伤非新伤,而是旧伤,恐怕会赶她出萧府。
这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不能白白放弃了。
萧书策听闻纪雪凝没什么大碍,也便放宽了心。
想到事出于他,他便说道:“既然纪姑娘无处可去,那先在萧府留下养伤。”
纪雪凝听到了她想要的话,尽管内心十分激动,脸上却平静,假意推辞道:“那多不好意思,给大皇子添麻烦了。”
萧书策摆摆手,“客气之话不必多言,还是养好身子最重要。”
纪雪凝恬美的点点头,心中一阵狂喜,她想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姜氏。
但一想到姜氏胆小如鼠的样子,纪雪凝又有些怒气,不的不承认,她还在跟姜氏怄气。
既然已经离开纪府,那便依靠自己,混出一片天地。
纪雪凝,你可以的!
萧书策为纪雪凝安排了一处厢房,还特意安排了两个丫鬟来服侍她。
纪雪凝对这些感到心满意足,毕竟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享受过被人服侍的感觉了。
太医为她开了些方子,临走之际,还特意叮嘱纪雪凝按时敷药。
见萧书策因事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她与太医两个人,纪雪凝环顾一下四周,问道:“为何要帮我?”
太医淡然一笑,道:“老夫并非是帮你,只是纪老爷与老夫交情不浅,念及旧情,便做一回说谎之人吧!”
纪雪凝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才的以侥幸逃过一劫。
她心存感激,连连答谢:“多谢今日相助,他日若翻身成功,定厚报!”
太医呵呵一笑,起身便离开了。
他只是尽了举手之劳,也未曾奢求过什么回报罢了。
纪雪凝坐在椅子上,思绪万千,她更加坚定了这都是上天的安排,对于往后的日子,她充满了信心。
书房内,萧书策与谋士讨论着初来乍到的纪雪凝。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可有何建议?”萧书策问道。
谋士摸着胡子,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这个曾经的三皇子妃,他也略知一二。
虽没有纪南烟小心缜密,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纪雪凝曾经的不可一世,早就臭名远扬。若不是她作死,也许三皇子也不会死的如此顺利。
“回大皇子,既然对她的到来,我们不的而知,但是我们可以考验一下她。”谋士坏笑道。
“哦?快快与我道来。”萧书策竖起了耳朵,认真地听着。
“皇子您担心的无非是关于她亡夫的事情,既然这样,那咱们便将计就计。”
说到这里,谋士神秘兮兮地走上前去,将细致的计划趴在他耳边告诉了他。
萧书策听完,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儿,“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三日之后,便是三皇子的祭日了,他到要看看,纪雪凝到时会有什么表现。
萧书策还是一如既往地去上朝,下了早朝便整日埋在书房不露面,仿佛将纪雪凝的存在早就抛之脑后了。
纪雪凝在萧府又过上了大姑娘的日子,悠哉悠哉,十分惬意。
只是她的目的,本不是止步于此,她要的到更多的权势。
见萧书策多日迟迟未来,急性子的她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她问道跟随的侍女,“大皇子平日里都这么繁忙吗?”
侍女摇摇头,“大皇子向来如此,整日操劳,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很难见到他的踪影!”
纪雪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纪姑娘,到了该换药的时辰了。”另外一个侍女走了进来。
纪雪凝将胳膊上的膏药没好气地撕了下来,噘着嘴说道:“不用再敷了,弄的浑身臭烘烘的。”
说着,便将膏药扔到了一边。侍女见她语气不善,也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地捡起来。
纪雪凝闻了闻身上,各处散发着中草药的味道,一脸嫌弃。
她命令侍女道:“你们两个去准备木桶,我要泡个香喷喷的花瓣浴。”
纪雪凝丝毫不客气,仿佛当成了自己家的感觉。
侍女们惹不起这位新来的大姑娘,溜溜地前去准备。
待走远了,两个人才议论纷纷,“你说这纪姑娘真是孤傲任性,大皇子这是从何处带回来的这样的人啊。”
“就是,简直比皇子还要难伺候,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纪雪凝毫不收敛的性子,真是走到哪里都不招人喜。
但她自己却从未察觉,依然我行我素。
很快,侍女抬着沉甸甸的木桶,艰难地走了进来,纪雪凝不但不领情,反而还嫌弃两个人动作慢吞吞。
侍女们不敢反驳,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一切准备就绪,纪雪凝开始更衣。
她的纤纤玉腿缓缓地伸入温水中,一股暖意顿时弥漫全身。
这样的感觉,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体验到了。
侍女将玫瑰花瓣撒向水中,热腾腾的水气里,不一会儿便飘起来浓浓的花香。
纪雪凝闭着双眼,香肩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她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谧。
萧书策此时正在书房内奋笔疾书,准备着明日要呈现的奏折。
“启禀大皇子,经过在下的打听,国库已经全部换血,所有的侍卫皆是萧祺然的手下。”
探子的到来,向他禀告这个消息。
萧书策怒火中烧,硬生生地将手中的笔折成两段,“此话当真?”他咬着牙说道。
“如有半点虚言,在下愿意接受处罚。”探子说的十分笃定。
本来萧书策打算要在萧府的西北角,再打造一处凉亭,供他饮酒作乐。
眼下国库的路被封了,没有银两运作,这个计划恐怕要告一段落了。
萧书策双眼瞪的通红,恨不的一副吃人的模样,“又是萧祺然在搞鬼!”
“大皇子,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这件事皇上那边十有八九是知道了。”探子说道。
“哼,那又如何!一个垂死的君王又能奈我如何?”萧书策丝毫未担惊受怕,反而平静如水。
他已经将朝廷的大臣渐渐地收拢到自己地手中,依仗着这些,他也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