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料到了结局,三个人一路无言,心情沉重,满怀心事。
正在这时,马车突然冷不丁的停住了,车里的三个人被撞了一个趔趄。
“怎么回事,车夫!”纪南烟恼怒道。
还未等三个人反应过来,一群蒙面黑衣人冲进来将她们打晕,扔向了马背,匆匆逃走了。
刚才还放晴的天,倾然之间电闪雷鸣。
随着几声轰隆隆的闷雷,天上紧接着下起了倾盆大雨。
萧祺然的师父欲要离开,前脚还未踏出门就被这大雨硬生生的截了回来。
这毫无征兆来势汹汹的瓢泼大雨,让萧祺然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征兆。
“师父,你暂且留在府上歇脚,待雨停了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师父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看雨势这样大,不好贸然回去,只好答应作罢。
只是这雨来的着实蹊跷,令他也不知所以然。
萧祺然想到自从前日与纪南烟分开后,还一直没有再见到她。
看着阴沉的天空,时不时地冒出几声雷鸣,他不禁担心纪南烟会感到害怕。
正好趁此机会,可以与纪南烟敞开心扉,商讨一下关于对付萧书策的事情。
他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只有从纪南烟口中,亲口得到她愿意出手相助,萧祺然才安心。
“师父,我前去找南烟。您稍安勿躁,我去去就回。”萧祺然解释道。
师父笑着点点头,“你有要紧事去处理即可,只不过要路上小心。”
萧祺然转身冲进了大雨中。
来到纪南烟的住处,他在门外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有人应答。
萧祺然感到莫名其妙,这个天气纪南烟应该在屋内不会外出才是,为何迟迟没人开门呢?
“南烟,你再不开门,我就要擅自进去了?”萧祺然在门外大声喊道。
雨越下越大,落在院子里的红砖上,哗哗作响,将萧祺然的声音埋没了。
萧祺然起初以为雨声太大,纪南烟无法听到他的声音。
见屋内还没有人应答,他有些担心,稍等待一会儿,还是没有一丝声响。萧祺然二话不说,便直接推门而入了。
打开门的一瞬间,萧祺然顿时傻眼了。
屋内空荡荡的,竟是空无一人,“南烟,南烟,你快出来,不要闹了。”
萧祺然以为纪南烟在与他开玩笑,故意藏起来了。
他在屋内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纪南烟的身影。
莫不是被雨困在凉亭里了?
想到这里,他快步冲向荷花池的凉亭。
平日里纪南烟就会坐在那里饮茶赏花。
他心中暗想,纪南烟一定就在亭子里。
可眼前空空如也的亭子,让萧祺然心如死灰。到处也未寻到纪南烟的身影。
他全身已经被雨淋湿,仍旧没有放弃寻找纪南烟的脚步。
他命令王府内所有的侍卫,来寻找纪南烟。
整个王府就这么大,找到纪南烟还不容易?
可经过一番的寻找,别说是纪南烟,就连丫鬟的身影也没发现。
“本王再三嘱咐,一定看好纪南烟,若她有三长两短,我要了你们的狗命!”此时的萧祺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既然王府内没有纪南烟的踪影,那她一定是出去了。
可这恶劣的天气,三个弱女子究竟去了哪里呢?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觉得不可开交之时,手下一名侍卫传来了消息。
这个侍卫正是为纪南烟驾马车的人。
那日侍卫正驾着马车前进,突然之间马儿像受惊了一样不受控制,将他甩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他重重的摔到了石头上,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动弹不得。
隐隐约约中,他听到了一阵阵马蹄声传来,紧接着一群黑衣人,将纪南烟三人扔到了马背上,扬长而去。
而黑衣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也因此而躲过一劫。
侍卫将来龙去脉,如实的告诉了萧祺然。
萧祺然听后心急如焚,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焦灼。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萧书策做的这件事情。
想到纪南烟不知会被萧书策如何折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城内的告示栏里,关于为纪元朗收尸的事情,人人皆知。他痛恨自己,为何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若能早一步知道这个消息,纪南烟就不会冒险前去,自己也就能保护好她。
现在后悔已经为时太晚,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如何找到纪南烟。
想到师父还在府里,萧祺然赶紧回去寻求师父的帮助。
“师父,南烟出事了!”萧祺然慌张的说道,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师父甚是惊讶,忙询问缘由。
“你先不要着急,南烟出了何事?且慢慢道来。”师父沉着冷静的说道。
“纪南烟在去南山的路上,造人暗算,被一群神秘人挟持走,我怀疑是萧书策的人做的!”萧祺然愤愤的说道,拳头攥的死死的。
这么大的雨,三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如何与萧书策抗衡?
见师父低沉不语,萧祺然本就不安的心情越来越急躁,不能再等了,他转身就要前去找萧书策要人。
“且慢!不要冲动!”师父连忙制止道。
他细细的分析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纪元朗一事,他早就知晓。
一开始他便识透了萧书策的伎两,想着萧祺然也不会愚昧之人,不会上当受骗,便没有提前告知他。
令师父意想不到的是,纪南烟竟然一声不响的独自去了南山。
虽说这的确是萧书策的计谋,但不代表带走纪南烟的就是他。
师父考虑的比较周全,他向萧祺然解释道:“你先不要冲动,你想纪南烟之前假死,已经过了明路,今日劫走纪南烟的人很有可能不是萧书策的人。”
萧祺然满脑子都是纪南烟无助彷徨的面容,丝毫听不进去师父的劝说。
“这个世上只有萧书策与我为敌,不是他还能有谁?”
这是萧祺然第一次质疑师父的话,也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
师父理解他的心情,寻人殷切,自然也不会怪罪他。
他起身,拍了拍萧祺然的肩膀,安抚他先坐下来。
“为师不是阻止你去救纪姑娘,只是你这样无凭无据就去找萧书策,很可能会被反咬一口,反而加害了纪姑娘。”
师父不厌其烦,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萧祺然沉下心来,思量师父的话语,觉得也不无道理,刚才自己是过于冲动,没有好好的考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