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三皇子暴毙以来,萧书策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眼中钉消除了,呼吸起来连空气都是甜的。
这日,他在府中悠闲自在的喝茶,好似一个活神仙一样,优哉游哉。
三皇子一灭,通往继承皇位的道路,可谓是非常顺畅了。
在这偌大的皇宫内,已经没有人可以再威胁到他了。
想到不久的将来,他可以一统天下,幻想着身披龙袍,风光凛凛登基的时刻,萧书策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皇子,今日看起来心情极佳,可否愿意跟老奴分享一下?”萧书策的贴身奴才端着新砌好的茶水,走了进来。
这老奴才跟随萧书策十几载,十分了解他的性子,萧书策的小心思,他都了如指掌。
萧书策自然也没有将他当作外人,因为在对于推翻三皇子的计划中,他也参与了不少计谋。
萧书策一直将他当作军师,遇到困难,便会让他来出谋划策。也是一只老狐狸了。
“本王是想着三皇子一灭,皇位便非我莫属了。”萧书策将心中的想法如实告诉了老奴才。
老奴才眼珠子轱辘一转,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大皇子,此话不假,可您别忘了,还有一人,或许也在觊觎着皇位。”
“哦?此话怎讲?快快道来。”萧书策眼底闪过一丝警觉,连忙起身问道。
“回大皇子的话,这三皇子是不能起死回生了,可这活生生的还有个九皇子啊!”老奴才话中有话,沉重叹气道。
萧书策很快就领悟到了他的言外之意,虽然平日九皇子为人低调,从不与人交谈,但也正因如此,萧书策也无法琢磨透九皇子的性子。
思来想去,他觉得老奴才善意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萧书策瞬间收起刚才的笑容,变得一脸严肃起来。
“大皇子,没什么事情的话,奴才先告退了。”老奴才察觉到了萧书策情绪的变化,不想见他动怒,便匆匆欲走。
萧书策眉头紧蹙,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老奴才走后,萧书策陷入了沉思,九皇子的行踪永远都是来无影去无踪,不知九皇子在做些什么。
最近忙于处理三皇子,的确疏忽了九皇子。倘若被九皇子钻了空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变成为别人打下江山。
萧书策绝对不允许旁人坐享其成,渔翁得利,包括九皇子。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决定亲自去找九皇子,打探一下口风,以备不时之需。
若九皇子真对皇位有所惦记,也好早早下手,解决隐患。
萧祺然府中。
萧祺然想起多日未见纪南烟,不知纪南烟近日在忙些什么,心中不免有些挂念。
想到这里,他便起身正准备出门寻她,没想到与迎面而来的萧书策撞了个正着。
“哟,九弟看起来行色匆匆,这是准备去哪?”萧书策笑眯眯的问道。
萧祺然纳闷不已,平日与萧书策也并未过多的来往,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这萧书策的到来究竟有何事。
他淡定自若,客气的答道:“不知皇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臣弟只是想散散心罢了。”
说着,连忙请萧书策进屋就坐。
“九弟这殿内看起来十分冷清啊!怎么也是堂堂的皇子,这让外人看见,岂不是笑话?”
萧书策喋喋不休碎碎念,四处打量着萧祺然屋内的布置,要多简单,就有多简单。
除了几张桌子,椅子之外,连件像样的玉器都没有。区区小丞相的府中都比这里繁华。
萧祺然不以为然,他向来就是淡泊名利之人,从不喜欢奢华张扬的东西,因此他更不会让其出现在殿内。
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萧祺然也懒得同他解释,只是摇着头笑笑作罢。
“皇兄可有什么要紧之事,不知臣弟能否帮上什么忙?”萧祺然不想拐弯抹角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萧书策微微一笑,假装随意说道:“今日到来,本是想与九弟商讨一下三皇子的事宜。”
“三皇子?”萧祺然惊讶的问道。
“没错。”
“三皇子不是已经自缢身亡了吗?”对于三皇子的死亡,尽管他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其实萧祺然心中略知一二。
萧书策将眼睛眯成一条缝,似笑非笑,将狡猾的嘴脸展露无遗。
萧祺然则一头雾水,早就听闻萧书策两面三刀,不知这萧书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众所周知,三皇子生前一直觊觎皇位,不怀好意,这下皇位继承人或许另当别论了。”萧书策意味深长的说道。
萧祺然才恍然大悟,这萧书策原来是在担心皇位。然而他却不知,这皇位对萧祺然而言,根本不屑一顾。
萧祺然没有回答,而是想看看,萧书策还有什么主意。
萧书策见状,进而试探得说道:“皇兄觉得,继承皇位,九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萧祺然将他的欲擒故纵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分明就是在试探自己。
“皇兄,臣弟自有分寸,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从未打过皇位的主意。怕是让你高看了。”萧祺然谦虚的说道,一脸诚恳。
“况且臣弟向来不喜欢宫中勾心斗角的日子,如果他日有机遇,臣弟愿意脱下这身行头,隐居山林,过着无忧无虑的神仙日子。”萧祺然忍不住将梦寐以求的日子告诉了他,光是空想,就已经感到美滋滋了,若能实现,那就太完美了。
听到萧祺然如此恳切的回答,满脸期待的眼神,萧书策觉得,他不像在装模作样。
之前在宫中对萧祺然的作风也有所耳闻,这样看来,萧祺然对皇位显然是不在乎的。
他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但至少能确认一下,也是没有坏处的。
萧书策的疑心总算消除了许多,说话也不再拿捏着,对于没有利益冲突的人,便不是敌人。萧书策就是如此势力。
纪南烟闺阁。
纪南烟在屋子里一针一线的绣着荷包,眼瞅着清明将近,记得小时候,娘亲就会为她绣荷包来辟邪。
如今娘亲虽已不在,但纪南烟还清楚的记得荷包的模样,她凭借着记忆,仔细的绣着。
也算是对母亲的一种念想吧!
“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雪翎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