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黑漆漆的,没有灯火的照明,什么也看不清。纪心乐虽说心里会害怕,但是想到外头还有纪雪凝守在门口也没什么好怕的,一时又给自己鼓足了劲儿,往纪南烟的床榻走去。
床榻上的细纱半掩着,黑暗促使纪心乐看不清床上到底是否有人,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床边靠去。
突然,纪心乐只觉得有一双有力的黑手从自己的后背环了上来,紧紧牢固着,一把抱住了自己。纪心乐顿时被吓的大叫起来!
房门外等候的纪雪凝听到大叫以为是纪永康成功,便转身快步离开,想要去通知纪鸿知还有姜氏一行人。
纪雪凝快步地跑着,还没跑出几步不想却看见了纪鸿知还有姜氏一行人也往樱秋阁赶来。
她心想定是母亲想法子将父亲引了过来,她跑上前去用着一种慌张的口吻说道:“父亲,母亲,不好了!女儿刚和秋白樱秋阁外散步赏月,不想却听到了樱秋阁内有尖叫的声音!”
纪鸿知蹙眉,问道:“七丫头呢?”
纪雪凝继续用着那慌张的语气说到:“女儿想七妹怕是出了事,但是黑灯瞎火女儿也不好独自一人闯进,正要赶去告知父亲,不想却在半路碰到了您。”
纪鸿知挥了挥衣袖,急忙道:“走!去樱秋阁!”
姜氏和纪雪凝擦肩而过之时,两人眼底尽是得意的姿态。
纪鸿知命人一把踹开了樱秋阁的房门,命人点起灯火,不想却看见里屋床榻上两个人在纠缠着!
纪鸿知看到这个情景,顿时感到怒火中烧,他大声呵斥道:“孽徒!”
在场的众人无不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面面相觑着。
而床榻上的那人似乎听到有人闯入,也停下了动作,一个翻身站起。
侍从点了灯火,整个房间一时通明起来。
纪鸿知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纱帘后的男子,挥起巴掌就要打下去,可是!当他看到那男子的面容时,扬起的手却停在半空颤抖着。
大家一看,是纪康永顿时傻了眼。
纪雪凝随后指着床榻上,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女人无比惊讶的大喊了一声:“啊!”
众人循声看去,却是更加惊掉了下巴,就连纪康永也傻愣在了原地!
床上那女子正是纪心乐,此刻她已经昏了过去,脖颈上还有红痕。
五姨娘霎时泪如雨下,一把推开众人一步三抖的跑上前去,扯过被子盖在纪心乐的身上,她抱起昏了过去的纪心乐大声痛哭:“心乐!我的女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姜氏和纪雪凝也傻怔在了原地,按照计划,躺在床榻上的人,不应该,不应该是纪南烟么?
纪鸿知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停在半空的手朝纪永康的脸上重重打去。
他大骂道:“你个混账东西!瞧瞧你干的什么事!”
“啪”的一声,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纪永康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床榻上的纪心乐。
姜氏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这么重重打了一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下就冲了上去跪地抓着纪鸿知的手哀求道:“老爷,老爷!这,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康儿绝不是那种人啊!”
纪鸿知一把甩开了姜氏的手,恶狠狠的说道:“误会?现在眼前所看到的,是误会吗?”
姜氏一时语塞,她转头拉过纪雪凝喊到:“凝儿,你快,你快向你爹爹解释啊,你弟弟不是那种人!”
纪雪凝也傻了眼,哭着拉扯着纪鸿知的一个袖子说道:“是啊,父亲,我想,我想这是有误会的。”
纪鸿知此刻只觉得脑子一声嗡鸣,气的差点就要向后倒去,幸亏是几个侍从及时搀扶着。
纪南烟故意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假装一无所知的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家人都积聚在我这了?”
纪鸿知撇了一眼纪南烟,冷冷哼了一声。
身旁的纪心谣在纪南烟耳边低语了几句,纪南烟便装作一脸震惊的表情。
她就静静看着这场姜氏几人自以为的好戏将如何收场!
纪鸿知只觉得自己的脸面顿时在整个府上的人前被丢尽,他不愿再看床上昏过去的纪心乐和痛苦的五姨娘,抬手吩咐门外的侍女道:“你们,将心乐姑娘送回房间。”
说罢,几个侍女和家丁上前,用被子将纪心乐裹了起来,抬着往纪心乐的房间走去,五姨娘一边痛哭一边也紧随而去。
纪鸿知狠狠的瞪着纪永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但终究还是开口道:“把二公子先送到柴房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去看他!”
姜氏一听,跪地向纪鸿知靠近,她扯住纪鸿知的袖口道:“老爷,不行啊!康儿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您不能送他去柴房啊!”
纪鸿知听到这姜氏哀求,内心越发愤怒,他狠狠甩开姜氏的手,冷哼一声道:“哼,还不是你平常太惯着了,今日才会做出这有辱尚书府的事情!真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好了,你们谁也不用再给他求情,都散了吧,各回各处!”
说罢,头也不回的抬腿就离开。
一行人悻悻的也纷纷离开,这纪鸿知既然下了命令,论是谁也不敢多留。
姜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紧跟着出去。
纪雪凝含着泪,眼里充满了恨意地怒瞪着纪南烟,那眼神仿佛是一把尖锐的刀,下一秒就要把纪南烟给千刀万剐!
纪南烟抬眸,双眸如湖水沉静,波澜不惊,她定定的迎上纪雪凝的双眼,面无表情。
纪雪凝紧紧揪住手心的帕子,恶狠狠的颤抖着说道:“纪南烟,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咱们,走着瞧!”
纪南烟半天才悠悠的开口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姐姐您,慢走。”
说完微微福了身子。
纪雪凝怒视着纪南烟,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上下打颤,她狠狠挥了挥袖口,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