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药效开始发作,被纪心谣拉起的纪南烟,纤弱的身躯略微轻晃了一下,纪心谣猛地扶住她,生怕她跌倒。
纪南烟低晗,眯着眼摇了摇头,随即抬眸道:“四姐,不是要谈心么,怎么现在就要让我离开了?不过,我的头不知怎么的,感觉好晕啊…………”
见纪南烟如此,纪心谣心呼不妙,又偷偷望了望假山后面的人影,急急忙忙催促道:“总之七妹你先回去,这心,我们改日再谈!”
纪南烟抬起手扶额,微微点了点头,但明显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洁白的双颊上染上一层红晕,看着愈发地妩媚动人。
纪心谣搀着纪南烟正欲送她离开,刚走没几步,纪南烟就像泄了气的娃娃一样向后倒去。
纪心谣眼疾手快地一下子接住了纪南烟,她半蹲着,看着怀中昏迷的纪南烟,心里顿时止不住地愧疚。
她颤抖着声音呼喊道:“七妹!七妹,你快醒醒啊…………”
怀中人静静地靠在她的手臂上,像是熟睡了一般,双目紧闭。
纪心谣愈发止不住的难过和自责,眼里不知何时含出了泪水:“七妹如此与她坦诚相待,她却如此加害于她…………”
假山处远远观望的纪永康和纪雪凝见事成,两人相视一笑,大踏步地往亭中走去。
站立在石阶上的纪永康却铮住了。
纪心谣怀中的美人儿,虽熟睡面无表情,但也难敌挡那由内而外的美。光洁饱满的额头,紧闭的双眸间,那长长密密的睫毛微颤着,高挺的鼻颈,小巧粉红的唇瓣,将她的五官显得更加精致。
如此尤物,怎叫人不心动!
纪康永铮在原地看的出神,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内心似有一把火要将他吞噬。
纪心谣抬眸,看见纪康永就站在亭边,她双眸噙着泪水,将纪南烟轻轻放下,走到他的跟前,恳求的看着他。
“收手吧!七妹她在这府中根本就无依无靠的,你们又何必如此对她?放过她好吗?”纪心谣一把抓住纪永康的手腕,颤颤巍巍地说道。
纪康永的思绪一下子被纪心谣给拉了回来,他不禁谄笑了一声。
“呵,我就这么和你说,这个人和这些事,我劝你啊少管,别趟这趟浑水。现在我需要你帮的事情你已经做到了,你可以走了。”
说罢,纪康永就要上前把纪南烟带走。
纪心谣一把拦住了他,铮铮的望着他。
一旁的纪雪凝捻起手帕轻声一笑,走上前说道:“怎么了四妹,现在你是后悔看到这小贱人这样了?之前你答应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说完纪雪凝恶狠狠地扫视了一眼纪心谣抓着纪永康的手,示意她放手。
纪心谣不说话,仍旧拦在在纪永康和纪雪凝的跟前。
纪雪凝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你快给我让开!”
见纪心谣还是坚定的不肯动摇,三人便开始推囊起来。
而在三人拉扯的过程中,纪雪凝望见亭中一个黑影飞快的略过将地上的纪南烟给救走了!随即大喊:“不要跑!”
纪永康闻声,一把推开纪心谣要上前追去,奈何那黑衣人速度极快,一下不见了踪影,心中顿时不爽,到手的美人就这么给掳走了!
见纪南烟被掳走,计划落空的纪雪凝狠狠地跺脚,但很快那紧皱愤怒的脸随即又被一抹奸笑替代。
她呼唤纪永康,在他唇边低语着什么,两人点点头,然后向大堂走去。
摔倒在地的纪心谣怕两人又生出什么诡计害纪南烟,随即跟了上去。
大堂之中,姜氏和纪鸿知还有五姨娘他们正在泡茶,说说笑笑。
只见纪雪凝急急忙忙地走进来,用着一种担心的语气说道:“父亲,母亲,不好了!我刚和二弟要去看望七妹,没想到却看见一个人将七妹掳走了!”
正准备拿起茶盏喝茶的纪鸿知一下惊呆了,堂中的所有人听此也先是一惊,面面相觑。
纪鸿知猛地将手中的茶盅放下,大步走到纪雪凝跟前,睁着大眼大声问道:“凝儿你说,你说南烟被掳走了?这怎么回事?”
纪永康上前补充道:“我们也不清楚那人是谁,但七妹被掳走是我和大姐亲眼所见。”
纪雪凝在一旁附和着点点头。
纪鸿知顿时慌了神,若纪南烟真被掳走有了危险,那他的这顶乌纱帽也将不保。一时之间竟向后退了两步要倒去。
姜氏赶着上前扶着纪鸿知,用话语安慰道:“老爷您别担心了,身体要紧。”说着边拿手在他后背轻拍着。
纪雪凝走上前又添油加醋道:“我看见那人与七妹走的近,便喊了一声,那人就将七妹掳走了,我想,我想那人定是一个采花贼!被我和二弟撞见事情败露,才采取此策,而他逃跑的方向,似乎就是樱秋阁的方向。”
纪鸿知深思着什么,一脸严肃道:“走!去樱秋阁看看!”
纪雪凝唇边扬起一丝得意的笑,纪永康心领神会。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往樱秋阁的方向走去。
站在院子的浅纱看见一行人急匆匆的往这里赶来,福了福身,小声道:“老爷,夫人好。”
姜氏走上前,厉声问道:“浅纱!你家姑娘呢!去哪里了?”
浅纱一时回答不出来,语塞道:“姑娘,姑娘她…………”
一旁的纪雪凝冷笑道:“母亲您糊涂了,这丫头顺着她主子,怎么会说实话,说不定七妹和那采花贼就在房中,她就在门口放风呢。”
纪鸿知一听,冷冷的扫过浅纱,盯着门。姜氏意会,一把推开浅纱,就要往房中进。
浅纱一人难敌众人,所有人就这么一拥而入。但眼见的却大失所望。
床帘半掩着,而纪南烟就好好的躺在床上,听见有动静,便支起了身子,偎在帘子后面,而纪心谣就坐在床边。
纪南烟用着疑惑的声音弱弱的问到:“父亲,这是怎么了吗?怎么大家全都闯进了我的闺房了?小女还是个位出阁的姑娘呢。”说罢往帘子后边又躲了躲。
纪鸿知被问得一时语塞,向后退聊天退。纪雪凝上前开口道:“七妹你没事?我刚才看见一个采花贼将你掳走。”
纪南烟轻笑道:“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什么采花贼?我身体抱恙就一直在房中歇息,让浅纱在门口守着不想让人打扰。”
纪雪凝不想死心继续问道:“哦?那不想被人打扰,怎么四妹会在你房中?”
“四姐她刚到没多久,你们就来了。”
纪鸿知冷冷的看向纪心谣,纪心谣福身点头。
纪鸿知见此也不好再追问:“既然如此,没事就好。”说罢拂袖打算离开。
纪雪凝见此又急忙说道:“可是,妹妹,我和二弟可是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一块的,被我们发现就将你掳走,你不记得了?”
纪南烟一脸疑惑和委屈,洋装重重咳嗽了几声:“姐姐怎么能如此胡说呢,我感觉病痛难忍就一直未出过房门,姐姐又是在哪里看到什么男人?”
纪鸿知铮看着纪雪凝。
纪雪凝慌了神:“就在那个亭…………”
纪永康见事情无回旋随即拉了拉纪雪凝,硬是将话又给咽了回去。
只好不甘的弱弱说道:“那,许是姐姐看错了。”
纪鸿知一听,狠狠挥袖大骂:“简直是胡闹!哼。”便扬长而去。
一行人意兴阑珊,看完好戏也随着离开,纪雪凝也只好不甘心的出去。
待一行人走后,纪心谣走上前,一把握住纪南烟的双手,愧疚自责的望着他向纪南烟道歉,希望纪南烟可以原谅自己。
纪南烟内心暗喜,反手握住纪心谣:“没事了,我不会在意的。”
纪心谣激动的抱住纪南烟,小声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