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中午的时候,苏管家在闹市口看到了要卖身葬父的江阴,一瞧见她的小模样就知道陈笑风肯定喜欢,事实果然不出他所料。
苏管家带着江阴来到了陈笑风的房门前,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一甩下巴,苏管家随口说道:“进去吧。”
江阴面露犹豫之色,回头就想说话,却被苏管家一把推进了屋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屋门已经被人死死的锁上了。
屋内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唯一的一点月光从窗户缝隙中射进来,却让整个屋子看起来更加的神秘,江阴小心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抬脚就准备往前面走一步,却被人一把从背后抱住了。
“啊!!救命啊!!”
一道刺耳而尖锐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在寂静的小院中响起,在院门口守着的几名家丁随即赶紧冲到屋门口,抬脚就把屋门给撞开了。
屋子内,陈笑风一脸怒气冲冲的瞪着破门而入的几个人,怀中正抱着满脸娇笑的江阴,江阴嗤鼻笑道:“老爷,你好坏啊,吓了人家一跳!”
“宝贝,都是我的错。”陈笑风赶紧安抚怀中美人,随即又瞪了一眼家丁们一眼,“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莫名其妙的被骂,家丁们也是心中郁闷,随即将屋门关上悻悻的往外面走去。
“呵呵,小宝贝,你长的可真是可人啊,快让老爷我亲亲,老爷我爱死你了……”陈笑风闭着眼睛嘟嘴就往江阴的跟前凑,柔嫩的小脸没有亲到,却是碰到了一把冰凉刺骨的匕首。
陈笑风惊恐的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江阴脸上阴谋得逞的冷笑,“陈笑风,我有点事情要问问你。”
屋内,陈笑风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椅子上,双手背在身后动弹不得,嘴里苦苦求饶。
“姑奶奶啊,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把那个刀子收起来行吗?”
江阴抬脚踩在陈笑风两腿之间的椅子上,眼神冷漠,“废话少说,我问你,江夏在哪里?”
陈笑风眨眨迷惑的眼睛,嘴里结结巴巴的说道:“江,江夏?他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啊。”
“不知道?”江阴嘴角噙笑,手中的匕首来回挥舞,最后落在了陈笑风的胸口之上,“真的?”
“真的,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啊。”陈笑风吓的赶紧点头,唯恐江阴不相信自己。
江阴看了看陈笑风的眼睛,一双豆大的小眼睛里面尽是狡猾,对于这种人,还真是不能废话。
江阴手中的匕首顺着陈笑风的胸口一点点的往下面滑去,最后落到了他的要害,手上稍微用力,江阴冷声说道:“我最后问你一次,江夏在那里!”
那可是陈笑风的要害啊,他怎么舍得自己的心肝宝贝受罪,吓的俩腿抖如筛糠一般,最后没把持住,一股热流顺着裤腿流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江阴便将陈笑风府上一些值钱又方便携带的珠宝全都装进包袱,翻身骑上快马在城门刚刚打开的时候,便匆匆出城而去。
苍岩山距离陈州府足足有上千里的路程,就算是江阴日夜不停的骑马疾奔,恐怕也要将近十日才能赶到,事不宜迟,她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驾驾驾!‘这是上好的千里马,还是从陈笑风的府上得来的,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停歇,居然还是速度不变。
夜幕降临,江阴翻身下马,在一条小溪边接了一袋子清水,坐在石头上静静的休息着。
今日的月色正好,小溪潺潺缓缓流淌,明媚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闪一闪,简直都能和天上的星辰相媲美了。
心中一动,江阴伸手掬起一波清水随手撒出,哗啦啦的水声听着格外悦耳,一阵阵的威风吹过,让早已经被汗水浸透又风干的衣服显得有些僵硬了。
四下环顾,这里地处偏僻很少有人走动,又正好是晚上,若是没有什么声音肯定不会有人发现江阴的藏身之处。
伸手在自己的脖子后面擦了擦,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来,也不知道江阴的这幅身体到底多久没有洗澡了,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
起身在小溪周边转悠了一圈,江阴再三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将一身干的发硬的衣服褪下,缓缓的走向小溪尽头的那汪水潭。
水潭不大,却是出奇的圆,周围有绿油油的草环绕着,草香味伴着清水的香甜就连空气都有些甜的让人沉醉。
这里的空气好清新,这里的水清澈透明,当江阴身处微微冰凉的水中时,顿时沉醉其中,缓缓的闭上双眼。
这个时候,奔波一整日的疲惫全在这个清水中得到释放,江阴屏息仰卧在水中,任由那流水轻抚过自己的身体,带走一身的倦怠。
长夜漫漫,休息过后江阴便驻足水中轻轻的擦拭身体,反正这里也没人,自己何不好好的享受一番呢。
就在这个小水潭几十里之外的官路上,一队疾驰的黑色骏马在路上狂奔,而马上的人更是杀气腾腾,一股严肃而杀戮的气息在他们的周身蔓延。
骏马的中间位置是一辆马车,同样也是千里挑一的骏马,同样是黑色的马车,马车上坐着一名身穿黑衣头戴蓑帽的马夫,就算是速度已经极快,马车却依旧如履平地。
“王爷,来了。”在马车左前方的青衣人声音平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马车中似乎有人,却没有任何的回音,其他的黑衣人更是没有反应,双目紧盯前方眨也不眨一下。
“吁……”
就在转眼间,突然从官道两旁的树上跳下了数十名黑衣人,似乎早就等待多时,身段轻盈落地无声,显然是个中高手。
就在这队人马停下来的时候,在他们的身后同样也出现了数十名黑衣人,同样的方式,同样的冷峻。
“嘿!”
最后,在那辆黑色马车的周身同时跳下了四名黑衣人,一人手中拿着一个铁网的角,落地时候正好将马车死死的用铁网扣住,看来马车之内的人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王爷,我们被包围了。”马夫侧脸对着马车内低声说了一句,脸上却是依旧如常,不见任何表情。
双方僵持而立,全都悄然无声,气氛在这一刻彷佛已经被那种肃杀的气息凝结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
“咳咳,你们看着办吧,此次还是不留活口。”
马车之中的人,声音很是轻柔,彷佛寒窗苦读的书生一般柔若无骨,却更添了一丝残弱,有气无力的声音闻之让人无力。
“杀。”
马夫随即站在马车之上,右手持刀,却双手环胸宛若战神一般固守在马车之上,其他的青衣人得令后纷纷加入战斗,惟独马夫依旧如往常不变。
黑衣人和青衣人虽然人数相差甚多,饶是黑衣人武功高强,青衣人的脸上也是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对方来时汹汹,青衣人却是沉着应对,不慌不忙,出手有招,一边进攻一边防守,丝毫没有任何紧张畏战之色。
不过显然黑衣人也是有所方略,他们一小部分人各自守着一名青衣人将他们困住,剩下的大部分人则是全都往马车前冲去,目的十分明确。
“啊!”只要有人一靠近马车,就势必会成为马夫的囊中之物。
马夫的脸色冷峻,出手干净利索,彷佛技术精湛的杀手一般,一刀一个,出刀必然见血,没有丝毫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