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言把戴月推了出去,回过身后反手把门关上了。
“说吧,你想做什么?”杜寒言冷冰冰地看着温然。
温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想做什么,你脑子有病吧,还是喝酒喝到脑子里了啊,你找我事儿的,我又没找你……”
他们不知道,他们熟悉的温然已经在那次自杀中永远的离开了。而这个温然,绝对不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
“你没找我干嘛到这里来?”杜寒言冷着脸,一步一步地走近温然。
“我来这吃饭,这关你什么事儿啊,要不是看在刚才你在戴月巴掌下救了我,我才不会对你这自大狂这么客气呢。”温然说准备离开,刚走到杜寒言身边就突然感觉被人拉住了手腕。
“你放开!”温然低头看着他的手冷冷道。
“我警告你,不要纠缠我。”杜寒言用比她更冰冷的声音说道。
纠缠?温然的脑子在飞快地转着,为什么他会说自己纠缠他,难道,这位就是之前那个温然的前男友?怪不得戴月也认识他。
温然这才停下步子,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个嚣张的家伙。这么一看,好像还挺好看的,如果说穿回到现代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见了这么多帅哥美女。纪子墨、安泽灏、还有眼前这位,都算得上是帅哥中的极品。
不同点就是,纪子墨时自己的最爱,而另外两个,看一看就行了。
温然抬起手挠了挠头发,想着要怎么开口跟这个家伙解释现在的温言已经不是以前的温言了,可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在这时,那个说不要纠缠他的男人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一摞支票,抽出一张在上面写了点什么,然后递给了温然:“这是一百万,拿着钱,永远地消失在我面前!”
这下温然吓呆了。哇塞,感情这位是个出手阔绰的公子哥啊,一出手就一百万,有了这一百万,自己就可以买一套小小的房子,或者买好多好看的衣服,再或者买很多昂贵的化妆品,从此过上白富美的生活,走向人生的巅峰……
温然脑子里蹦出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义正言辞地跟她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坚决不能为五斗米折腰!”而另一个小人则笑眯眯地说:“哎呀,他应该是还是真的温然的元凶吧,一条命一百万,你让温然的身体过的舒服点,这才是最要紧的。”
这时候,另一个小人拿着刀就走到见钱眼开的那个小人面前:“绝对不能受嗟来之食,绝对不要能!”
而另一个小人则从背后抡起一把宝剑,指着那个正义凛然的小人道:“这才不是嗟来之食,只是温然应得的……”
短短的半分钟,温然便有了决定。她抬起头,见杜寒言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趁着他没有返回时,以最快的速度抽走了他手中的支票。
哈哈,一百万到手!这下真是天上掉馅饼,不,天上掉钱啊。温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美好了,什么苦逼的人生,那都是没钱惹的祸,只要有钱,吃香的喝辣的,穿名牌带金银,人生从此丰富多彩。哈哈哈……
她潇洒地朝着那人挥挥手:“谢谢,谢你了。那您慢慢玩啊,我不奉陪了……”
说完,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洗手间的门跑出去,刚跑了两步发现自己手机好像放在洗手池上了,忙又扭回头去拿,没想到那个男的竟然拿起她的手机翻看。
“你妈没教你不能偷看别人的手机啊。”温然上前去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机,对着那个男人翻了个白眼。
杜寒言真心觉得这人不是温然,或许是因为死了一次所以才性情大变?
“我以前看过无数遍,你也没说什么啊?”杜寒言冷笑道。
温然一时语塞,但从而也确认了,这个人的的确确就是以前那个温然的前男友。
温然忙把拿手机和支票的手放在背后,昂起头看着他冷笑道:“以前我还死了呢,可我现在不是好好地活着?”
说完,她转过身扬长而去,边走边想,回去一定要好好做功课,把以前那个温然的朋友全部认一遍,别哪天又从哪儿冒出个情人或者敌人,让自己防不胜防。
杜寒言看着温然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有趣,很有趣,这丫头真的是因为脑子进了水才变得这么有趣了?她是故意的吧,明明就还想着自己,不然那么多酒店不去,非得来“盛世烟花”干嘛?她明知道“盛世烟花”是杜氏旗下的产业。
可温然没有意识到这点,不过等她回到包间时,大家也喝的差不多了。只是那个戴月见自己回来了,对着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温然也不躲避,大大方方地看向她。
安泽灏这个神经大条的人当然看不出什么异样,纪子墨却发现了。他发现,戴月跟这个温然,两人之间可能有些过节,不然刚才戴月不会那么不识大局。
说起戴月,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出身于富贵人家,从小就像女王似得被人供着,身边的男人也是络绎不绝,可她没一个看得上眼的,大学时,因为跟温然在一个寝室,见温然时不时地拿回一个名牌包包,有些奇怪,进而得知温然的男友是杜氏集团的董事长的公子杜寒言。
其实杜寒言对这个温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只是之前吃惯了大鱼大肉,偶然间见到了这么清新的小菜,也想尝一尝。戴月何尝不知道杜寒言的这个心理,可她却帮着杜寒言追温然追了整整一个月。
温然呢,是个孤儿,从小孤苦伶仃,在福利院里长大,她很努力,也很上进,不虚荣,不物质,身边也有喜欢她的男孩子,只是她一心都放在学习上,她想考研,想读硕士,读博士。人们常常说知识改变命运,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温然不会考虑很多,只是奔着自己的目标一直努力。可这一切的一切,最后被戴月和杜寒言给毁了,彻底地毁了。
怎么样才算是毁了一个人,不是让她一无所有,而是摧毁她的精神,摧毁她的信仰。
温然就是被戴月和杜寒言一步一步逼上绝路的。
人们常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有时候,即使我不犯人,人家还是会来侵犯你,挑战你,没有任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