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言相。”
忽然一个轻软的女声自屏风后发出,兰锦歌的眉头立马挑了起来。哇!原来美人在那个地方!
她越发地用力想要从言阙的手中挣扎出去,因为她觉得此刻屏风后的女人肯定非常的美丽!说不定还是花魁什么的呢,如果不是的话,她为什么不去下面的一楼拉客,而是躲在这屏风之后呢?兰锦歌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冲言阙道:“你快点放开我,我要去看美人!”
言阙笑着拉着她,耐心地道:“轻音姑娘弹琴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听曲吧!”
忽然屏风后面响起一个清脆的琴音,紧接着一串轻缓幽美如流水的琴音便传了出来。兰锦歌虽然对古琴没有什么研究,平时也没有多喜欢听音乐,但是此时听到这舒服的琴音,便也将自己躁动的心给安抚了下来。她侧耳听了一阵,还是不死心,冲言阙道:“到底这个轻音姑娘长得怎么样,你就让我去看一眼好不好?”
“不好”,言阙淡声道:“春香楼的轻音姑娘只卖艺,从来都只在屏风后面为人弹琴,她的容貌从没有人见过的。”
“这么神秘?”兰锦歌张大了嘴巴,越发觉得这个轻音姑娘是个有故事的人了,正因为她的容貌别人都没有见过,所以兰锦歌心中就越想要去看看这人长什么样子了。她奋力地想要挣脱出去,可是言阙一只手就能将她给牢牢地制服。言阙见这女人跟猴子一样,便不耐烦地将她按倒在椅子上,命令道:“老老实实坐着听曲不好吗?”
“可是我想看美人。”
“你面前就是美人。”
言阙忽然轻声道了一句,兰锦歌愣了一下,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这个言阙有时候还真是挺逗的,他说她的面前就是美人,那么此刻在她面前的,不就是言阙本人吗?兰锦歌还是头一次见到跟她一样不要脸的人物,这人夸自己是美人,竟然一点都不害臊,面不改色的模样真是对她的胃口。
“哈哈哈,你也太不要脸了。”
兰锦歌被逗笑,趴在桌子上大笑不止,将琴音都压了下去。不过显然屏风后的那位轻音姑娘很懂规矩,言阙没有让她停,她便一直不停地弹下去,尽管兰锦歌已经将她的琴音搅合的不成样子了。
“这不是你说的吗?”言阙淡定地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的女人,在她旁边坐下,解释道:“刚刚你说什么来着?不是夸我长得好看吗?我也只是顺着你的意思说而已。”
这人一脸的淡定模样,兰锦歌看着他这副一本正经夸自己的样子笑得更加大声了。言阙微微皱眉,心想带着这个女人来这里玩顺便散心,叫了最贵的姑娘来让她听曲,谁知道这女人竟然一点都没有用心,此刻趴在桌子上笑得像是要撒手人寰了一样……还好这里没人认识这个女人,不知道她就是大齐王朝的皇后,不然的话这整个皇室的脸都得让她给丢尽了……
言阙正感慨着,忽然身边的笑声停止了。他好奇地望过去,只见兰锦歌已经不再笑了,而是用一种郑重的目光看着自己。言阙看到她的这个目光心中便是咯噔一下,这个女人这是想要做什么?每次她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就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言阙知道这女人的神经跳脱,往往此刻在做着什么事情,很可能下一刻就会是另一副面孔了。这女人刚刚不是尽情地嘲笑自己吗?现在为什么又不笑了?
言阙疑惑地看着她,“你想要干什么?”
兰锦歌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便道:“我问你,纪止墨在哪?”
言阙将眉头挑了挑,“你想去找止墨?现在还不行,现在他估计还在办事呢。”
“办事?”兰锦歌立马便戒备起来了,纪止墨来到青楼能办什么好事?难不成真的在跟这里的女人……
兰锦歌想到这里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着言阙道:“我就知道你让我来这里是有目的的,其实你就是想要我来捉奸的对不对?你说吧,纪止墨在哪个房间?”
言阙抬眼看着这个女人,心想我可是不是让你来捉奸的,我只是带你来玩耍的。言阙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所以便愿意跟她在一起玩,就是这么简单,完全没有这个女人想的那么复杂。再说纪止墨怎么会来这里找女人?真是笑话!不过看这个女人此刻的神情,她似乎真的相信纪止墨真的在这里玩女人一样……真是让人伤脑筋。
“你先坐下,现在止墨真的是有正事,所以等会我会带你去找他的。”
“什么正事?”来到青楼有正事,真当她是傻子吗?兰锦歌冷笑了两声,忽然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言阙道:“你给我说实话,其实你就是想要我来捉奸的是不是?你别不好意思承认了,你就直接告诉我纪止墨在哪个房间吧!”
言阙不再理她了,淡定地开始倒酒喝。既然这个女人这样不听劝,那自己就不用再劝告她了,任她怎么瞎想吧!
兰锦歌见这人淡定地喝酒,鸟都不鸟自己一下,于是便大声地道:“喂!你聋了吗?我在跟你说话!”
言阙没有聋,纯粹是不想理这个女人。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平静的目光望着兰锦歌。兰锦歌郁闷了,无奈地趴在桌子上,见这人喝酒喝得这么陶醉,便伸手将他的酒杯抢过来,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言阙斜眼打量这个女人,抢别人的东西抢的还挺顺手的嘛。他知道这女人在闹别扭,所以也不理她,自顾自仍然倒酒喝。可是这女人再次将他手中的酒杯抢走,再次一饮而尽。如此反复几次,兰锦歌的脸上现出了可疑的红晕……
言阙无语地看着她,这女人难不成是醉了?酒量这么差劲,竟然还抢他的酒喝,真是够了。他还没说什么,忽然兰锦歌便站了起来,对他道:“我要去尿尿。”
言阙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抬袖子擦擦嘴角,伸手指了个方向,“直走往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