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乍然一声怒吼,康福海身子一哆嗦便跪了下去,哭丧着脸嚎叫:“老奴该死!皇后娘娘息怒,老奴该死!”
“哼!康公公不是最八面玲珑的吗?这会怎么跪下了?你那舌头啊,啧啧,也是挺厉害的,现在就给本宫解释解释吧?”
她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康福海真的一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也搞不明白皇后娘娘究竟想要他干什么。给娘娘解释解释?这平白无故地解释什么?娘娘的性子真的变了,变了好多!此刻他才真正地体会到了,以前他在皇后面前也总是这样怠慢的,不过那时候皇后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会像现在这样吓人?
康福海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过是想着该来向皇后请安了,皇后虽然善性,可是长时间不来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没想到才过来就触怒了主子,这究竟是想要他怎么办啊?
“怎么不说话?康公公哑巴了?”兰锦歌见这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什么话都不说,便冷哼了一声。她可是从来都不是善茬,之前没有找他的麻烦只是自己事情多,脑子里全是纪止墨所以没有空来找他们的麻烦,这可不代表自己已经忘记了。她之前在禁足的时候,这昭阳殿里的下人们都干了什么,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皇后娘娘息怒……娘娘想要老奴解释什么?”
康福海实在是弄不明白了,这好端端地皇后想要他解释什么呢?今天他过来请安,可是只说了两句话就惹得皇后这样生气了啊,他还是一头雾水呢!
“让你解释什么,你不明白吗?”兰锦歌眼睛眯了眯,哼声道:“康公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之前一个月本宫被禁足的时候,康公公躲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怎么一连那么些日子都没见到你?”
“娘娘息怒,老奴也是有苦衷的……”康福海一听兰锦歌说到了之前被禁足的事情,心中便是狠狠一跳,他刚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皇后要找他的麻烦,现在可是全明白了,原来是为了禁足的事情!可是这事情实在是奇怪,以前不管自己怎么怠慢,皇后可是从来没问过自己的啊?为什么这时候却忽然这样问上一句?是不是有人在娘娘跟前说什么了?
皇后被禁足,那个时候大家都说她这个后位不保了,再说她又是这样一个没气性的人,他身为昭阳殿的大太监,自然知道皇后不是个可以巴结的主,所以在兰锦歌禁足的这些日子他都躲去一边了。今天皇后突然问起,他少不得要找些借口来搪塞了。
康福海眼珠子转了转,继续道:“娘娘您可要明鉴啊!那个时候不是老奴心中没娘娘,而是老奴刚好把脚给扭了,下不得床,所以才没来给娘娘请安!”
“哼!康公公就狡辩吧,那时候我分明在外院那里见你了!”小玉听他这样说便忍不住揭穿了这人的谎言,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呢?真当她们主仆是傻子不成?这康福海一向都很会欺负皇后娘娘,总是不尽心伺候着,以前的娘娘是不想跟他计较,现在娘娘忽然转了性子,就他这种恶奴,真是该好好收拾一顿了!
“小玉你别胡说八道!”康福海刚刚眼睛一转想了自己脚扭的谎言,但是刚说出口就被小玉给拆穿了,所以脸上挂不住,便出声喝了一声。兰锦歌立马道:“哟!康公公真是厉害啊,本宫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老奴该死!老奴这也是被逼急了,奴才纵是有九条命也不敢这样欺瞒娘娘啊!奴才的脚确实是扭伤了,所以才不能在娘娘跟前现眼,奴才也知道娘娘那时候过的很是辛苦,被皇上禁了足所以心中肯定非常难受,奴才又刚好伤了脚,怕娘娘看到奴才那副样子更加伤心生气所以才不敢来向娘娘请安,娘娘一定要明鉴啊!”
康福海说得头头是道,简直跟真的似的,兰锦歌坐在高位上,眯着眼睛打量着他,见他表情很是夸张,说着说着还委屈起来了,眼睛里甚至都泪花泛出来,不禁心中冷笑。这人的演技可真是卓越呢,如果是以前的皇后,见到他这幅样子估计就要答应了吧?可惜现代的导演都不会穿越,若是会穿越的话,以后选角的时候就应该穿越到古代的后宫去,这一个个的,可都是演技派!
兰锦歌眯着眼睛打量跪在自己脚底下的人,这人真是可恶呢,身为一个奴才,就应该好好地伺候主子,可是他吗?眼看着主子不受宠,被皇上禁了足,竟然不知道好生伺候着,在背后给她耍这些阴招,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此刻这人就跪在自己跟前,兰锦歌看见他那张肥白的大脸就恶心。
她倒不是真的想要将这人怎么样,毕竟像他这种小角色还够不上来让自己烦心。她最烦心的就是纪止墨了,只是纪止墨那种身份,又不能让他跪在自己由着自己收拾……
兰锦歌的思绪飘远,身边的两个丫头瞧见她瞪着眼睛发呆,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康福海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气恼,所以小玉便又忍不住道:“喂!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我明明看到你之前还好好的呢!扭了脚怎么能这么快就好了?”
“扭脚也有轻重之分的,那时候扭了脚,现在就好了不行吗?”
康福海是昭阳殿的大太监,按理说级别比小玉高的,所以现在小玉这样训斥他,他自然不满意,便顶嘴了回去。小玉更加气愤了,指着他便道:“一派胡言,别以为这样就能骗得过娘娘!”
“冤枉啊娘娘!奴才前一阵子真的扭了脚了!”
康福海不再跟小玉拌嘴,直接朝着高位之上的人喊了一嗓子,兰锦歌正发呆,被这人喊得回了神。
“冤枉?行啊,本宫不冤枉你。你说你扭了脚,可有证据?人证物证都行,拿出来给本宫看看吧!”
康福海闻言,抬手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水,然后大声道:“有,有人证!奴才的干儿子小路子,可以为奴才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