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兰锦歌只是想要出国去学习国外的时装秀,以及设计理念,虽然时间不长,但兰锦歌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离开纪子墨一段时间。让纪子墨冷却一下所谓的新鲜感,而也借此机会,让自己慢慢淡化对纪子墨的感情。
兰锦歌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这些想法还是应该和文韵月商量一下,毕竟文韵月在公司管理方面,要比自己有经验的多。而且先前的构想,只是她个人的天马行空的想法,能不能够实践还另说。
不过虽然如此,兰锦歌却缓缓睁开眼,淡淡扫了一眼仍然守在床边的纪子墨,道:“我想离开一段时间。”
纪子墨听了这话,之前所有的恐慌全数袭来,他最怕的就是兰锦歌离开他!可是,他偏偏又没法让自己说出什么挽留的话来,一时之间怔住,过了好久才道:“你现在处境这么危险,还怎么离开?”
话虽不好听,可兰锦歌却知道纪子墨这是在担心她。不过兰锦歌却也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只是道:“我只是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并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你也知道,我之所以会有危险,是因为什么?”
话说到这里,兰锦歌止住了话头,把问题留给纪子墨。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是轻而易举就能够想得到的。除了和纪子墨有纠缠的时日,其余的生活里,全都安稳的不能再安稳。只要没有纪子墨,她就可以像是普通女人一样,工作,赚钱,偶尔和朋友一起去买买衣服,谈谈八卦。
可遇到了纪子墨,她就变得越来越无力,而且面对的危险也越来越多,这不能说是兰锦歌怯懦,只是她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何况,就算慕容羽赵若思那些人不再找兰锦歌的麻烦,兰锦歌却也不能把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那些人带给她的痛苦和伤害,兰锦歌怎么能忘记,又怎么能释怀和原谅?
所以,兰锦歌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而目前,虽然纪子墨的实力足够浑厚,却要顾虑的太多。
兰锦歌也不能勉强纪子墨,让纪子墨正式与慕容家撕逼,势不两立。那样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而纪子墨现在还不知道赵若思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就算兰锦歌如今贸然说出来,恐怕纪子墨也并不一定会相信,所以兰锦歌选择把这些事情全部隐忍下来,只等有朝一日,全数奉还,该她的,一样都欠不下来。
兰锦歌看着纪子墨,终究还是不忍心。毕竟这几个月和纪子墨的相处,让她沉沦的越发深,更别说她在三年前,就曾对纪子墨痴心一片。这许许多多的感情夹杂在一起,兰锦歌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完全舍弃。于是兰锦歌叹了口气,对纪子墨道:“我始终会回来的,只不过到了那时,我希望自己足够强大,能够抵挡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而不必全部靠你保护,何况,你的保护也并不能将我护个周全。”
纪子墨默然,事实确实如此。就算他先前把兰锦歌关在家里,但只要他们想害兰锦歌,就一定会有办法。纪子墨的生意繁忙,时不时就要去外地,或是出国,总不能每次都带着兰锦歌吧?更何况,纪子墨也实在不忍心一直把兰锦歌关起来。
就像最初兰锦歌所用过的那个比喻,她就像是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就算住的再好,吃的再好,可是没有自由,她会变得不快乐。纪子墨对兰锦歌的感情越深,就越是思前顾后,只想让兰锦歌又快乐又安全。
可眼下,他根本没法两全。
“你还会回来?”纪子墨沉声问,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可是这其中却又有些掩饰的成分。他不愿意让兰锦歌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更不愿意让兰锦歌看出他的不舍。
但兰锦歌又哪能看不出来?她已经认识这个男人太久,几乎贯穿了她的一生。
她小时候,就见过纪子墨。而长大后,在美国再次遇到纪子墨。到了这会儿,更是和纪子墨共同居住了这么久。
兰锦歌轻叹:“如果真的有宿命,那么我不论如何都会回到你身边的。”这或许是兰锦歌对纪子墨说过的唯一一句情话了,虽然并不是十分明显,可兰锦歌早就认为纪子墨是她的宿命。世界之大,她却能够在美国和纪子墨重遇,不是缘分和命运的推动,又是什么?
纪子墨也就不再多说,只静静地嘱咐兰锦歌:“如果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我等你回来,也期待着你到时候的回来。”虽然纪子墨还并不清楚兰锦歌想做什么,而且纪子墨也觉得,以兰锦歌现在的一无所有,要对付慕容羽,实在有些以卵击石的意味。但兰锦歌的眼神很坚定,饶是纪子墨,也被她打动了。
过了几天,兰锦歌的身体恢复了些,便回了纪家。王姨对兰锦歌是心疼的不行,因为王姨就是一生未孕,所以她担心兰锦歌也会像她一样,会孤苦终老。
在医院的时候,纪子墨没提,兰锦歌也没有去检查。她怕检查出来的结果,会让她彻底失望,乃至于绝望。
兰锦歌回到纪家以后,便给文韵月去了一个电话,把自己的想法跟文韵月说了一遍。
而此时的文韵月,正在努力游说左意远搬家。
左意远的那幢公寓实在让文韵月有些不能接受,大晚上的多吓人呢?万一出去一趟,整幢公寓只有他们两个人住着,想想都觉得害怕。
目前,文韵月已经正式和左意远搬到一起住了,他们都是痛快直率的人,虽然言语之间没有表明,可彼此有情,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其自然了。这几天,倒是风平浪静,所以文韵月每天晚上都在和左意远“互相学习”。
大抵这就是所谓的几家欢喜几家忧吧。
文韵月坐在左意远身边,接了兰锦歌的电话,听兰锦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以后,微微皱起眉头,倒不是她觉得兰锦歌的想法天真可笑,只是她和兰锦歌的发展思路不同,于是也就有些不大认同。
不过,如果按着兰锦歌所说的,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挂了电话后,文韵月有些苦恼的思索着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