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锦歌此时自然不会逞强,况且段修杰一个大男人,从生理条件上来说,也要比兰锦歌来得强壮。兰锦歌点点头:“只要我赢了,你就放我们两个走。”
这话,兰锦歌是直接对段修杰说的。她不认为艾米丽和叶琳娜有什么决策权。
段修杰点点头,应允了的意思。
艾米丽在一旁干看着,却听不懂段修杰和兰锦歌在说什么。她和叶琳娜换了一下眼神,意思是,只要情况不对,她们两个就立刻上前,直接出手解决掉兰锦歌和文茜亭。
文茜亭一身武艺,但力气实在没有身后的那个国外男人大,再加上先前毫无防备,这才被那男人占了先机。文茜亭听了兰锦歌和段修杰的对话,身子猛地扭动起来。
别人不知道,但她是知情的。兰锦歌现在怀着孩子,哪能经得起和段修杰动手?就算兰锦歌能和段修杰打成平手,可她也会动了胎气。更何况,段修杰的手下都如此强悍,更何况是段修杰本人?兰锦歌这无疑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怎么看,都是亏本的买卖。
既然文茜亭能想得到,兰锦歌又如何不明白?只是她别无选择。如果什么都不做,以艾米丽和叶琳娜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放过她们,她的孩子,就肯定保不住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把命运留给自己决定。
哪怕输了,也是她自己选择的。
兰锦歌不敢伸手抚上小腹,怕被别的人看出端倪,只在心里对自己的孩子道:你一定也要像妈妈一样坚强,活下来。跟妈妈一起,把这些坏人打跑!
默念完这句话,兰锦歌便不再有丝毫犹豫,箭步上前,希望自己能抢占先机,打段修杰一个措手不及。可段修杰只轻轻晃了身子,就躲过了兰锦歌的攻击,反而游戏似的抓住了兰锦歌的手,轻浮道:“柔若无骨,这手的触感真不错。”
兰锦歌被调戏的恼怒,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想要刺向段修杰,可又半途收了回来。她认准,这个段修杰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使出全力,此时的样子更像是在戏弄她。
兰锦歌虽然生气,却也借段修杰的这个心态,打起了自己的算盘。自己硬拼肯定是打不过段修杰的,倒不如将计就计。
兰锦歌使劲把手从段修杰手里抽出来,然后愤愤的盯着段修杰看:“打架就打架,别动手动脚的。”
“好好好,美女。”段修杰双手抬起来,像是举手投降的意思,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怯意。
兰锦歌接着抬腿踢向段修杰,喝道:“动手!”
段修杰听兰锦歌这么说,又估算了一下时间,倒也不继续和兰锦歌玩猫和老鼠的游戏,眼眸里换上一抹认真的神色,伸手擒住兰锦歌的脚腕,接着用力拽到自己身边。
兰锦歌因为失重,很快就要跌倒,可此时她已经临近段修杰身边,于是用尽全力,上身靠近段修杰,然后抓住段修杰的上衣,猛地一拽。段修杰看到兰锦歌为了不跌倒,竟然抓住自己的上衣,不由得轻笑,也就顺势揽住了兰锦歌的细腰,将兰锦歌抱起来。
兰锦歌像是终于获救,双手紧紧抱住段修杰。
当段修杰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兰锦歌已经握着匕首狠狠刺进段修杰的背脊,没入了大约几厘米的深度。
段修杰吃痛,咒骂一声,松开了抱着兰锦歌的手。
兰锦歌恢复自由,后退几步,眼神冷冷的看着段修杰,抬手看着皮肤上沾染的段修杰的血迹,只是轻轻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纸巾,然后擦了擦,把沾了血的纸巾随手扔到一旁。
段修杰的手下见段修杰受伤,一个个按捺不住,想要把兰锦歌直接捅死算了。
可段修杰却摆摆手,挺直着身子,丝毫没有因为背部的伤口而露出虚弱的表情,只是那看向兰锦歌的眼神,有着炙热的情感。
被捅伤了,却还是这副爱慕的神情,恐怕世上也找不出几个人来。偏偏段修杰就是这样的怪胎。
兰锦歌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赢,全是凭靠着段修杰的轻敌,再加上自己故意示弱,才让段修杰放松警惕。或者也可以说,段修杰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她真的动手,在段修杰眼里,兰锦歌不过是性格有趣的小丫头罢了。
“我赢了。”兰锦歌淡淡的道。
段修杰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还差两分钟,时间未到。”
“但我已经伤到你了。就算再打下去,只要你没有打死我,都算是平手。那么你觉得还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么?”兰锦歌反问。
段修杰失笑,饶是他也不由得佩服兰锦歌的伶牙俐齿。
在一旁的艾米丽和叶琳娜,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兰锦歌伤到了段修杰,但段修杰却仍然笑着,就觉得情况不太妙,难道就这么一会儿,段修杰已经为兰锦歌着迷了?尽管艾米丽和叶琳娜不想相信,但眼前段修杰的笑容却是实实在在,也真真实实。
于是趁着众人都松懈了防备的时候,艾米丽和叶琳娜,一个冲向文茜亭,而另一个则攻向兰锦歌。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艾米丽手里的刀子已经捅进文茜亭的腹部。
至于兰锦歌,却是敏锐的退后,没有被叶琳娜伤到半分。
其实文茜亭比兰锦歌的反应还要快,只是无奈于她被身后的男人牵制着,就算是想退后,也毫无可能。就在她被捅伤的那一瞬间,她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身后这个蠢货!空有一身蛮力!反应速度这么慢!
兰锦歌退到安全范围,还来不及观看文茜亭的情况,毕竟她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她眯起眼睛,却是对着段修杰道:“先生,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段修杰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让手下把艾米丽和叶琳娜控制起来,对兰锦歌歉意地道:“她们不是我的人,只是有过几杯酒的交情。”
“恐怕不只是几杯酒吧。”兰锦歌打量着艾米丽二人,以及段修杰,“一夜夫妻百日恩,是这个道理吧?没想到先生也是个重视中华传统礼仪的人呢。”
话虽然是恭维,可言辞之间的奚落尽显。
饶是段修杰,此刻也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