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高楼耸立,建筑样式锐利,透着浓浓的现代气息,人来人往,有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道路开阔,两边偶有一些小亭子,供人们累了的时候歇息一下,喝一杯冷饮。
兰锦歌以前很少来这里,这里的衣服贵的要死,一件背心都能买到一千多块钱,更别提其他的了。但这次兰锦歌手里捏着纪子墨给她的副卡,手心里冒出汗来。
自己要真是刷了纪子墨的卡,得还多长时间才能全部还清啊?
可纪子墨偏偏下达了命令,如果不花他的钱,那么她以后也别想再出来了。
兰锦歌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拿着无限额的卡也会这么纠结矛盾。
文茜亭没看出兰锦歌的心情,直接把车停好,拉着兰锦歌进了一个大商场。只一进去,兰锦歌就觉得自己仿佛闻到了人民币的味道,两边大大的落地窗,陈列着最新款的服装。
那些牌子,兰锦歌从来都只是看看,根本买不起。
可文茜亭却拉着兰锦歌随便挑了一家店进去,文茜亭没有给自己瞧衣服,而是取了几身衣服,搁在兰锦歌身上比划着,嘴里念念有词:“兰姐姐,我觉得你穿这个颜色比较好看。不过这个样子太土了……要不然咱们再去别的店看看?”
兰锦歌拉着文茜亭出了店,小声的道:“咱们能不能别买衣服?我请你去吃饭吧。”
兰锦歌捏了捏手里的卡,在这里吃一顿饭的钱,她还勉强能够承受得起——或者说还得起。
虽然几百块钱对兰锦歌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虽然这张卡是纪子墨的,但兰锦歌总想着,自己有一天得把钱都还给纪子墨。
在纪家呆的越久,兰锦歌心里就越着急。钱越欠越多了。
文茜亭闻言,开心的点点头:“好呀好呀,咱们先去吃东西,三楼有一家卖巧克力的,兰姐姐,我买几盒给你尝尝?还有啊,你看上哪件衣服了就和我说,我帮你买下来!反正钱留在我手里,也只是浪费。我爸总说我,乱花钱。买了的东西,回了家就不喜欢了,于是一直放在柜子里,没有出来过。”
“你今年多大?”兰锦歌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二十二啊,我和你一样大,只不过我生日晚一点。”文茜亭老实的回答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兰姐姐?”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像个小孩子一样。”兰锦歌抿着嘴笑起来。她发现文茜亭有句口头禅,总是喜欢说,她爸妈批评她的一些缺点。她倒也不生气也不恼,反而像是个乖乖受训的小孩子。
文茜亭瘪瘪嘴,原本就满脸胶原蛋白,此时更是显得脸蛋娇嫩。她拽了拽兰锦歌:“好啦,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上次的设计图,我大姐已经让人开始着手准备打样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成品啦!还有,我大姐找了公司里的首席设计师,打算教你一些基础的知识呢。其实我觉得根本没这个必要,学的技巧太多,反而失去了原本的纯粹,你说呢?”
兰锦歌点点头,文茜亭虽然举止和心性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她在某些方面看待事情的角度,却很是成熟。不过兰锦歌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还是要学习一点的。
想到这里,兰锦歌从包里掏出前一晚整理好的设计图纸递给文茜亭,道:“我最近又画了一些,拿给你看看。之前的都是晚礼服系列,这次是日常服装,不知道怎么样……”
文茜亭如获至宝,一把抢过来,然后边看边对兰锦歌道:“所以我就说,让你随便买,不要客气嘛。如果你的设计推到市场上反响热烈的话,我们公司能赚到的钱,比这些可多多啦。”
“那要是反响不好呢?”兰锦歌紧接着反问。
“嗨,不好就不好呗。”文茜亭抬起头来对兰锦歌笑着道,“我总听他们说,什么风险投资,估计也就是这个意思。现在你还没出名呢,我趁这个时候借机讨好你,等你发财了以后,我就全仰仗你了啊。虽然纪子墨家产丰厚,但我觉得兰姐姐你好像不太想用他的钱,想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就冲这一点,兰姐姐,我佩服你!”
兰锦歌正准备感动的和文茜亭说些贴己话的时候,只听一旁传来一道粗砺的嗓音:“哟,这不是那个谁谁来着吗!让我想想啊……欧阳的小女友?”
兰锦歌闻声看过去,只见来人就是上次和欧阳旭偶遇的那个欧阳旭的发小,常俊彦。
“我叫兰锦歌。”兰锦歌也不恼,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常俊彦不记得自己也是很正常。再说一看常俊彦就不是那种心思细腻的人,如果要指着他把遇见的人的名字都记下来,那估计会要了他的命。
“还有,那什么,我不是……”兰锦歌正解释到一半,话就被打断了。
“什么欧阳的小女友!兰姐姐是纪子墨的!你别瞎说!小心我去法院告你哦!”文茜亭恶狠狠地对常俊彦道。
常俊彦挑了挑眉,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张牙舞爪的小丫头似乎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他便爽朗的开口问道:“小姑娘,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莫非你是我未过门的童养媳?”
“去你的,你才童养媳呢!”
眼看着这两个人像是快要打起来的架势,兰锦歌连忙做和事老,分别给他们介绍了彼此。而常俊彦这才长长的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文家二小姐,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你认识我?”文茜亭有些奇怪地问,倒也一时就忘了常俊彦之前调戏她的事。
不过她本来的性格也就是这样,风风火火,有气儿当场就撒了,撒完气之后就忘了。
“你还真的不记得了……”常俊彦有些可惜的叹气,“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抱你个头。”文茜亭又忍不住了,“看你也没比我大几岁,我刚出生的时候,说不定你正在哪儿玩尿泥呢。”
“诶诶诶,你这丫头,怎么说话这么粗俗,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饶是习惯了军营的常俊彦,却也还留有一些上流社会的习气,对于文茜亭这样的姑娘,还真有些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