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亭也感觉到了兰锦歌紧绷的神经,于是温和地笑了笑,对兰锦歌道:“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上次见到你,觉得很亲切,想和你认识一下。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马上就走,绝对不多待一分钟!”说着,文茜亭举起手,做了一个发誓的样子。
兰锦歌看到文茜亭的样子,觉得真的很可爱,就不由自主笑了出来,然后走近了几步:“没关系,是我神经过敏了。先坐吧,喝点什么?”
一般人都推诿,但文茜亭很自在的道:“我要喝橙汁,鲜榨的,要澳洲进口的脐橙……哦算了算了,普通橙子就好……不不不,兑水的橙汁就可以……”
兰锦歌这回是真的笑了起来,坐到文茜亭身边,道:“怎么不喝澳洲进口脐橙鲜榨的果汁了?”
文茜亭瘪了瘪嘴:“我爸说我太骄纵,出门在外要学会客随主便,要学会入乡随俗。其实我哪有……”
“家里没有澳洲脐橙,我平时喝饮料都是从旁边超市买,一般都是喝白开水。不过有咖啡豆,是纪子墨经常喝的,品质应该不差,你要不要试一试?”兰锦歌想着家里的状况,一一向文茜亭说明。
“什么?咖啡豆?”文茜亭连连摆手,“我不喝那玩意儿。兰姐姐,你说那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涩,就算加了糖和奶,也一样的难喝,哪有果汁好喝?真是不能理解……那你平时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吧。”
兰锦歌看着文茜亭,觉得有几分无奈,就像看到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妹妹一样,最后只好无奈的笑道:“那好,你等一等。我去冰箱里给你取,要不要加冰?”
“不用了。我最近……不太方便喝冷饮。”文茜亭吐吐舌头道。
兰锦歌立刻明白了文茜亭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带着笑意从走进厨房,取了一盒果汁下来,正好王姨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便问了一句:“文二小姐和您说什么了?她没有什么坏心思吧?”
“应该没有。等下我问问她,晚上留不留下吃饭,然后我再跟您说一声。等有时间,您可得教教我做饭,每天让您做饭,我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兰锦歌倒了两杯橙汁,笑着说道。
王姨知道兰锦歌这是在心疼她,于是王姨心里也是很温暖。她向来无子嗣,在纪子墨家里做工很多年,平时纪子墨虽然不苛责,但毕竟主仆有别,再加上纪子墨本来就是冷冰冰的,也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关心。
眼泪在王姨眼里转了个圈儿,但她眨了眨眼,把眼泪咽了回去。有些感动只要留在心里就好。也就在这时,更加坚定了王姨的心念,她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住兰小姐。
兰锦歌还不知道自己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就让王姨对她产生了这么深的感动。她端着两杯果汁来到客厅,递了一杯给文茜亭道:“难不成你是因为我出丑,才会对我印象深刻,登门造访?”
和文茜亭稍微熟了一点,兰锦歌也就开起了玩笑。
文茜亭喝了口果汁,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嘿嘿笑着:“怎么可能,当时你和纪子墨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你了。”
“你也喜欢纪子墨?”兰锦歌惊讶的问道。
文茜亭的小脑袋摇得像波浪鼓,她放下杯子,道:“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我是cp党,平时最喜欢看综艺节目,言情小说,玛丽苏电视剧。”
兰锦歌忍俊不禁,毕竟她也曾是金牌记者,对于现在的网络用语很熟悉,知道cp党的意思就是,看到一对男女,会觉得他们两个很合适,希望他们在一起。
“当时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你和纪子墨特别配!真的!我说句话你可别生气,我以前看到他和赵若思在一起,可是一点cp感都没有,完全就像是迎来凑对的。”文茜亭认真的说道。
兰锦歌暗暗回忆起,她和赵若思几乎没有见过面,没有正式打过招呼。仅有的印象,就是在纪子墨那里发现了赵若思的照片,以及那天晚宴,看到纪子墨和赵若思谈话。
除此之外,她对赵若思一无所知。
而赵若思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不知道。
“不说这个了,跟我上楼去看看?”兰锦歌也放下手里的被子,邀请文茜亭道。
文茜亭欣然答应,和兰锦歌走到楼上,去兰锦歌的卧室看了看。
“这就是你的屋子?”文茜亭微微皱眉,“纪子墨怎么这么对你?他应该给你把屋子装潢成粉红色的啊,蕾丝边的床单,公主床,粉色的墙纸,HelloKitty的地毯……你看看现在,太简洁了,就像是一间客房一样。”
“还好……”兰锦歌扶额,“我已经不小了,不再是喜欢粉色系的小姑娘了。”
“啊。”文茜亭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我又忘记客随主便了。”
说着,文茜亭走了进去,坐在书桌前,看了看电脑,又看了看桌子上摊开的报纸和A4纸。
A4纸上画着几件以花朵为主题的礼服。
“这是你画的?”文茜亭如获至宝一样捧着纸张,“好漂亮啊。”
“没什么。”兰锦歌淡淡笑着,但是文茜亭的肯定,还是让兰锦歌觉得很高兴,“就是无聊,随手画的东西。就像我们小时候,总是会在书本上画卡通人物,画衣服一样。可能是女生天生的爱好吧?”
文茜亭盯着那些设计图样,一秒都没有移开视线:“真的很漂亮。我大姐是做服装的,你介不介意我拿这些图纸给她看看?说不定你们还可以合作哦。”
兰锦歌心里微微跳动,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设计的衣服可以被做出来。不过如果真的做成实品……只是想一想,兰锦歌都会有一种激动的心情,她点点头,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淡笑着道:“好啊,只要你姐姐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文茜亭像是搜刮民脂民膏一样,把桌子上的图纸全部收了起来,哪怕是半成品也一并收起来,生怕兰锦歌反悔似的。
“对了,你晚上要不要留下吃饭?”兰锦歌倚靠在门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