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旁敲侧击

“喂,纪总吗?我有事向你汇报。”王姨恭谨且小心地道。虽然纪子墨把手机号码留给了她,但她平时从来不敢妄自打给纪子墨,除非特别重大的事情,而现在,王姨认为已经足够严重。

纪子墨自然也知道王姨的性格,于是他没有苛责,只是淡淡道:“什么事。”

“上午慕容小姐来过家里,好像和兰小姐说了什么事。之后兰小姐就一直不太对劲,好像失魂落魄一样。后来兰小姐又出去了一趟,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回来以后,她的情况好像变得更糟了。虽然兰小姐叮嘱过,不让我告诉您,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向你汇报一下,以免发生什么事。”王姨对事情的掌握不多,所以只能挑选自己知道的情况向纪子墨说。

纪子墨听后,皱起眉:“怎么让慕容羽进去了?我记得小区门口有保安,看来也是时候该换了……”

“不是保安的过失。慕容小姐在小区门口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转接给兰小姐。我也不知道她们电话里说了什么,兰小姐挂了电话之后,就让我去把慕容小姐接了进来。”王姨道。

纪子墨的眉宇间蹙得更深,食指敲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纪子墨不开口,王姨也不敢再多说,甚至不敢挂断电话,只等着纪子墨的安排。

“你先好好陪着她,我等下就回去。”纪子墨不慌不忙的做了决定,然后挂断电话,把手头上的文件转交给总经理,让他先看一遍,如果不是要紧的文件,就由总经理签字。

如果是重要的文件,就等纪子墨回来以后再做决定。

总经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以纪子墨的性格,如果不是十分重要的事,他不可能放下手里的工作去处理。于是总经理没有多说,只是接过文件回了办公室。

纪子墨没有叫司机,而是自己驱车回到别墅。

这时,兰锦歌的情绪已经有所平复。她在脑子里闪过了一遍现在的状况:慕容羽想要嫁给纪子墨,纪子墨却不愿意娶。于是慕容羽把矛头转向自己,甚至用孩子来威胁。

之前她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骨肉,倒也无所谓。

可现在,她分明就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又怎么能放任不管?

尽管,她记不起三年前发生过什么,可既然是她的孩子,她就有责任要保护这个孩子。

三年了,这个孩子过得怎么样?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丢掉?兰锦歌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她的直觉告诉她,三年前的那段记忆十分重要,甚至有可能揭开一切真相。

可是兰锦歌拼命地回忆,仍然想不起来。

她只得把主意打到纪子墨身上。

既然这个孩子是她和纪子墨的骨肉,且三年前自己还逃婚了,那么这其中发生过什么,纪子墨多少也应该知道一点的。兰锦歌决定等纪子墨晚上回家,旁敲侧击的问一问。

兰锦歌还不想把事情告诉纪子墨,毕竟让纪子墨知道了,孩子在慕容羽手里,那么会发生什么事?以纪子墨的性格,说不准会直接把孩子抢回来,如果稍有差池,那个孩子就……

兰锦歌捂着心口,只觉得心脏一阵一阵的疼痛。

她的孩子……

为什么会觉得心脏这么痛,又这么空?兰锦歌想给自己的身体反应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最终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她在担心那个孩子。

还没等兰锦歌把自己的情绪全部处理好,就听到开门声。她下意识看向门口,只见纪子墨穿着一身剪裁得当的西装站在门口,身姿挺拔,好似永远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容一般。

兰锦歌见了纪子墨,只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一个港湾。

可又觉得太遥远。

恍神之间,纪子墨已经迈步走了过来,逼近兰锦歌。

“你,你怎么回来了。”回过神来的兰锦歌,有些慌乱地问道。

纪子墨微眯起双眼,他已经有多久没看到过兰锦歌慌张的样子了?经过这么多事,她似乎变得坚强了许多。可今天又变成这样……该死,慕容羽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想你了。”纪子墨毫不吝啬甜言蜜语,一把搂过兰锦歌,把头深深埋在兰锦歌的颈窝之间。

兰锦歌被纪子墨突如其来的话,整的有点懵。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纪子墨对自己说这样的情话……

她整个人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也没有要推开纪子墨的念头,只能傻傻坐在原处,等纪子墨自己离开。

直到他们两个,分别坐在床的两边,兰锦歌才试探性的开口:“你今天没有工作了?”

“嗯。”纪子墨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他自然不能让兰锦歌知道,他是因为担心她,才会突然回来。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事情要忙吗?”兰锦歌继续问,既想问问纪子墨关于三年前的事,又怕被纪子墨察觉出端倪。

但即便她已经足够小心,纪子墨还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纪子墨看了看兰锦歌,慢慢地道:“没什么事了,打算跟你聊聊天,等会儿一起吃晚餐。今晚出去吃?”

兰锦歌对吃饭不太热衷,只点点头:“都可以。对了……”兰锦歌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继续道,“你总是说我跟你有个孩子,可我根本没去过美国。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把我误认成那个女生?按理说你不应该犯这种错误呀。”

纪子墨眸色闪过一丝了然,面上却没什么波澜,只静静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认错了人?”

“可……”兰锦歌下意识的想要否认,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启齿。她知道,纪子墨说的是对的。于是她转开话题,问,“既然你能找到我,那为什么找不到那个孩子?”

纪子墨淡淡扫了兰锦歌一眼:“你有名有姓,有故乡,查起来当然方便一些。但我知道你怀孕的时候,你已经逃跑了,我怎么查?那时我查不到你的下落,也不知道你把孩子生在哪里,又取了什么名字。从何查起?”纪子墨的话语越来越用力,到了最后,兰锦歌甚至能感觉到纪子墨隐隐的怒气。

是了,他在生气。

气兰锦歌带着孩子逃跑,气她没有留下一句话,更气她的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