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又想生孩子?

她抿抿唇,点了点头:“那还真是麻烦你了……”这话刚一说出口,兰锦歌就后悔了。这句话的意思根本就是赌气的语气嘛!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知道纪子墨会不会多想……兰锦歌连忙又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那天你救了我,还有今天,你也算是间接的帮了我……”

纪子墨却唇角带笑:“那天我的确是救了你,可我今天,帮了你什么?”

兰锦歌瞠目结舌,这可还真的是,言多必失。

“我今天不过是拒绝了我父亲的无理要求。但对你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你不是一直希望能离开我的身边吗?”纪子墨又问。

兰锦歌张着嘴,下意识的想要反驳纪子墨,可是话堵在嗓子里,像是怎么样也发不出声音一样。好在纪子墨也并没有逼迫她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单手撑着门框,微微低头看着兰锦歌。

兰锦歌看着自己的脚尖,过了好久才诺诺地道:“我,我妈妈还在你那里。在你放了她之前,我不能离开你,我担心她有危险!”

说到后来,兰锦歌的底气也足了起来。

纪子墨好笑的看着兰锦歌,却也不急着反驳。他道:“原来是我误会了。”

兰锦歌这才堪堪抬起头来,发现纪子墨正笑着看向自己,不由得惊奇道:“你居然会笑?你不是面瘫了吗?我以前还说呢,堂堂纪大总裁,竟然连得了面瘫都无法医治……”

纪子墨微眯双眸,声音低沉下来:“你说什么?”

兰锦歌眨眨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又说错话了……她连忙伸手在纪子墨眼前晃了晃:“我刚才没说话啊,你是不是太累,出现幻觉了?既然累了,就快去休息吧,我先走啦……”

话还没说完,兰锦歌就被纪子墨一把捞住,接着纪子墨携着兰锦歌阔步走进书房,顺便把门关上。

兰锦歌听到那关门声,心里咯噔一声。

纪子墨一只手揽着兰锦歌,另一只手把书桌上的东西一把扫落,然后把兰锦歌放在桌子上,重重压了上去,嗓子低哑地道:“看来,不教训教训你是不成了。”

“不,不用了。纪子墨,我告诉你,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信不信我一篇报道就让你,让你在国人眼里抬不起头!”兰锦歌结结巴巴地道。

可是兰锦歌的话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更引起纪子墨的火气。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乖一点?竟然还想着报道自己?想到这里,纪子墨不作想其他,直接用唇封住兰锦歌的唇。

或许言语泰国苍白无力,只有行为才是最好的解释。

兰锦歌被纪子墨吻得有些迷糊,理智渐渐从身体里飘了出去,只觉得在这一刻,这一秒,她和这个男人距离如此之近,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触到他的皮肤,他的肩膀,他的胸膛。

他身上漫着淡淡的清香,又和男人身上的荷尔蒙相互交织,使得兰锦歌竟然觉得有些沉迷其中。她情不自禁伸出双手勾住纪子墨的脖颈,微微探过头,加深了这个吻。

这么久的时间,兰锦歌只和纪子墨这一个男人有过关系,也只亲近过这一个男人。所以,她也只能接受得了纪子墨,如果换做别人,恐怕兰锦歌会觉得十分抗拒。但因为是纪子墨,所以她甚至产生了想要更加亲密的想法。

直到纪子墨的冰凉的大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她才惊觉,连忙羞赧地推开纪子墨,可是纪子墨牢牢固定在她身上,再加上兰锦歌半躺在桌子上,本来就很是不舒服,更加不方便使力。

兰锦歌努力了一番,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只好作罢,有点嗔怒地看着纪子墨,不再动弹。

此时纪子墨虽然浑身燥热,但他也知道书房不是一个太方便的地方,更何况……纪子墨深黑的眸子看着兰锦歌躺在桌子上,表情有些难受,于是纪子墨又将兰锦歌抱起来,轻轻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自己靠过去,凑近兰锦歌。

虽然收起了自己的欲望,但是纪子墨却想和兰锦歌开开玩笑,他伸手解着兰锦歌衣服的纽扣,像是抓住老鼠的猫一样。兰锦歌先是有些害羞,毕竟此时仍然是白天,但过了一会儿,兰锦歌也就没那么窘迫,反而伸手覆上纪子墨的手,交叠在一起,兰锦歌也帮着纪子墨解开自己的衣扣。

纪子墨本来是想看到兰锦歌惊慌的表情,可是现在,好像有些失策了。

兰锦歌这是想干什么?纪子墨心中疑惑,于是手里的动作就停了下来。难不成……纪子墨想起上次兰锦歌突然勾引自己,说是要给自己生个孩子,这次又是一样?为了救她妈妈?纪子墨心里的想法一个接一个。每次遇上兰锦歌的事情,纪子墨就觉得自己根本没法冷静的思考问题。

就好像他之前明明知道,纪天妄是对的。

娶了慕容羽绝对是一桩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慕容家的帮助能大大增加纪氏集团的实力。而且慕容羽那个女人,虽然嚣张跋扈,但也不是个白痴,更加不会管他。只要结婚以后,自己做的不那么过火,慕容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有什么不好?

可纪子墨就是不想娶慕容羽,他觉得自己的妻子,只能是三年前逃婚的那个小丫头,只能是他十五岁救过的那个清亮明澈的女孩。也只能是,现在眼前这个脸上印着红晕,娇羞却又大胆的女人。

也许是从小就看到父亲换女人如同换衣服似的,导致他对婚姻和爱情总是有着莫名的恐惧,同时觉得它们十分崇高,根本不应该被父亲那样的人亵渎。就算是自己,也绝对不能。

换句话说,他觉得自己应该忠诚于一段关系,一段婚姻,以及一场爱情。

纪子墨弯了弯嘴角,收回手,轻轻刮了刮兰锦歌的鼻子,然后道:“怎么,又想给我生个孩子?”

兰锦歌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几秒钟之间,她脑海里已经闪过了千万种托辞——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有些意乱情迷?不!兰锦歌否定了这种太过诚实的说法。

当纪子墨被王姨从楼上叫下来的时候,兰锦歌和纪天妄相对而站,大眼瞪小眼了好久。直到纪子墨的出现,才打断了这种尴尬的场面。

纪天妄瞪了纪子墨一眼,然后微微偏过身,似乎是有意避着兰锦歌,他道:“跟我出去说话。”

纪子墨却丝毫不动,站在原地,眼眸微沉,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也没有外人。”

纪天妄被纪子墨的话气到,他要是有拐棍,肯定要打死这个不孝子!他想避开兰锦歌,也是为了给他们留点面子,但既然纪子墨不领情,那也就不能怪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讲情义。

纪天妄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缓缓正过身来,虽然他对面站着兰锦歌和纪子墨,但是纪天妄却只看着自家儿子,沉声道:“你三番四次让人家慕容丫头丢面子,要不是我这把老骨头替你道歉,你早就失了这个好媳妇了!”

“哦?我不是说过了吗,既然父亲您喜欢,那就自己娶回家算了。”纪子墨似笑非笑的回答。

纪天妄闻言,心中的怒火像是冲涌而出。但是毕竟这里还有王姨,以及门外的保镖,在众人面前,纪天妄还是要保持着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于是极力压下怒火,只是面部表情略略僵硬而已。他也挤出一个笑容,对纪子墨道:“既然你这么有主意,那好,我给你选择的余地!”

纪子墨挑眉,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会服软,眼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纪子墨不由得起疑,却只是继续顺着纪天妄的话,问:“什么选择?”

“你可以继续和这个女人过下去,但代价是,把集团的股份全部交给你大哥!如果你还想要集团的股份,那就趁早把这个女人赶出去!起码在你和慕容丫头结婚之前,我不想见到她!”纪天妄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字字有力。

兰锦歌站在一旁,隐隐听了出来。恐怕眼前的这个人,便是纪子墨的父亲了。可……兰锦歌把纪子墨和纪天妄的对话在脑海里想了一遍,得出了几个结论。

第一,纪子墨的父亲是站在慕容羽那边的,起码目前是这样。

第二,纪子墨不想娶慕容羽。

第三,纪子墨的父亲把自己当成是一件交易物品。

兰锦歌脸上没有表情,好像纪子墨父子之间的对话和她毫无关系,可是心里却是凄楚的。纪天妄的意思很明显,只要纪子墨在结婚之前乖一点,和兰锦歌断绝关系,那么等到他和慕容羽真的结婚了,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再次接回兰锦歌也无所谓。

任谁看,都是选择暂时断绝关系比较好。

可是站在兰锦歌的立场上,这样的选择无异于把她置于情妇的境地。

兰锦歌微微紧张的转头看向纪子墨,不知道纪子墨会怎么选择。虽然她和纪子墨的关系,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可是在此时此刻,她却希望纪子墨能够选择自己——她自己也觉得这种期望很可笑,她对纪子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纪子墨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而放弃纪氏集团庞大的经济帝国?

兰锦歌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低下头去。尽管她不想让自己听到那个残忍的答案,可是耳朵仍然不自觉的敏感起来,似乎连院子里风吹的声音都能听到一样。

好像过了很久,才听到纪子墨淡薄的声音传来:“我为什么要选择?集团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

虽然和期待的答案有所出入,但兰锦歌仍然很是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纪子墨,她没想到纪子墨会以这样的方式直接拒绝了他的父亲。这到底代表着,他在意她,还是说,他不喜欢被威胁?

不管哪一个,兰锦歌都已经知足。

她偷偷地喜欢着纪子墨,即便知道这份喜欢没有结果。她不奢求能够和纪子墨永远在一起,但只要能多陪伴一秒,时间就像是多偷来的一秒似的。

纪子墨看着惊住的父亲,又道:“没话说了?那就回家去吧。”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纪天妄有点不敢相信,虽然纪子墨素来胆大妄为,可还从来没有这么直接的忤逆自己!纪天妄目光阴沉的看向兰锦歌,想来纪子墨的变化,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不仅对父亲大为不敬,更重要的是,一向利益为重的纪子墨,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拒绝和慕容家的联姻!

以前,纪子墨虽然不心甘情愿,但好歹面子上都还过得去。可是现在呢?他为了兰锦歌,竟然三番四次让慕容羽丢了面子。如果继续下去,那和慕容家的联姻不久泡汤了?纪天妄虽然早已经离开纪氏集团,可纪氏集团仍然有他的股份。

退一万步来说,纪氏集团是他一生的心血。

最开始,纪子煌出了事故,而纪子墨又手段雷霆,利益为重,纪天妄这才能放心把集团交给纪子墨。可现在看来,又是一个英雄难过美人关。纪天妄有点后悔自己太早的把集团交给纪子墨了。

现在后悔,晚不晚?

纪子煌当年的负面形象,无法应付公众和媒体。但已经这么多年了,时过境迁,可能大家都早已不大记得了。

纪天妄沉思着,或许自己应该把集团从纪子墨手里拿回来。既然他当初把集团交给不受宠的小儿子,就说明他留有后手。

于是,纪天妄并未在纪子墨的别墅多逗留,只是留下一句冷冷的“好自为之”,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保镖扬长而去。

大厅里沉默了半晌,纪子墨不开口,兰锦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纪子墨转身上楼,正欲回到书房的时候,兰锦歌才匆匆跟了过去,在书房门口站定,犹豫着问:“你为什么……”

问到一半,兰锦歌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

纪子墨哑然失笑,伸手覆上兰锦歌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这是我和他的事,当然不能把你牵连进来。”

兰锦歌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她暗暗笑话自己,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呢?期待纪子墨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她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兰锦歌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的理智和感性在不断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