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心狠手辣

虽然说纪子墨之前答应过李毅,只废他一只手。可当他几乎断定外面的那个人是小慈的时候,纪子墨就打消了自己的善念。

人生而不同,有些人,你对他好,他知报恩。而有些人,只会惦记着自己的利弊,表面上和你要好,但实际上,只要稍一触及到他的利益,他变脸变得比谁都快。就像小慈,和李毅。

兰锦歌曾说,小慈爱慕纪子墨。但纪子墨并不这样认为。

就像曾经倒贴过他的女人们,她们并不是真正爱着纪子墨这个人,而是爱着纪子墨所拥有的东西,以及这些东西能够给她们带来的虚荣。

小慈,或许她知道自己配不上纪子墨。可如果纪子墨只是一个普通的,和小慈平起平坐的保镖呢?小慈还会因为纪子墨的性格而喜欢纪子墨吗?恐怕未必。正是因为他的身份,和权高于天的地位,才会引来这些女人的爱慕。

她们幻想着有一天,她们挽着纪子墨的手臂,走在万众瞩目的焦点里。

她们幻想着,从前看不起她们的人,都可以让纪子墨统统踩在脚下,让她们扬眉吐气。

这算是爱吗?纪子墨从不这样认为。

所以小慈留不得。

而至于李毅,这个男人颇有几分能耐。就算知道了纪家的大体位置,可他竟然能悄然无声的跃进兰锦歌的房间,而不被保镖们发现,足以见得他身手不凡。这样的人,即便废了他一只手,他也能够很快适应。

到那时,李毅不仅不会感谢纪子墨,反而会更加怨恨。

只等一个时机。

但凡有人雇佣李毅来暗杀纪子墨或是兰锦歌,他绝对不会犹豫。

虽然纪子墨不认为李毅能伤得到自己,可他仍不愿意冒这个险,给自己留下潜在危险。倒不如让大卫把小慈和李毅一并解决掉,以绝后患。

次日。

纪子墨外出工作,兰锦歌从屋里走出来,如往常一样站在二楼,想问问今天是几号,却蓦地想起来,王姨被关在地窖里。

纵然是炎热的夏季,可那地窖的滋味,恐怕仍然是不怎么好受。

兰锦歌轻轻叹息一声,她不知道王姨为什么会选择帮着那个人陷害自己,可她很清楚,王姨这个人,从未对自己起过坏心思。最多,只能把王姨算作帮助那个人的人,却不能说王姨也是陷害自己的帮凶。

兰锦歌去厨房煮了一锅小米粥,粒粒小米粘稠在一起,散发出清香的味道。

又从冰箱里取出些小菜,想着王姨应该没什么胃口,于是没有准备大鱼大肉。她和面,烙了几张饼,炒了青笋和一盘香菇油菜。

这才把食物一样样都装在透明的食盒里,用袋子一并装起,还放了些水果,带到了地窖里。

王姨没想到兰锦歌会来看自己,只不过一夜光景,王姨就像老了许多似的。

原因无他,只因为王姨被押走的那一刻,她在那个孩子的脸上,没有看到惊恐害怕,也没有愧疚,甚至没有一丝丝的感激。王姨只看到了那个孩子所露出的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一点,足足伤到了王姨。

可是王姨仍然不愿意说出那个孩子的名字。

王姨已经老了,活着和死了,区别不甚大。这些年来她赚的钱足够多,可以供妹妹照顾老母亲到去世。再也无所牵挂。

可是那个孩子不一样,她还有父母,有姐姐。她才二十岁,还没嫁过人,没有生过孩子,没有体会过这个世界上的生离死别……总归,王姨是舍不得的。这些年来,她一直把那个孩子当做自己的晚辈,自己的女儿。

所以看到兰锦歌来,王姨下意识的以为,兰锦歌是来拷问自己,那个幕后的人。

王姨有些紧张起来,既是对兰锦歌的歉疚,却也有些警惕,生怕兰锦歌从她嘴里套出话来。

兰锦歌漫不经心把食盒一样样摆出来,放在桌子上。

地窖里的光线很暗,即便是白天,也仅仅只能分辨出二人的面容罢了。兰锦歌在一片晦暗中,却淡淡笑了:“王姨,你不用紧张。我来,不是为了问你什么,只是来看看你。平时我在家里,总是你陪着我说闲话的时间多。”

王姨旋即有些怔怔地笑:“是,兰小姐。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不说这桩事了,等过几天,纪子墨的气消了些,我就让他放你出去。你还是纪家的管家。不过这两天恐怕就得委屈你了,暂且先呆在地窖里。我会给你送饭的,等下我再让他们给你送床被褥下来。”

王姨怔怔地看着兰锦歌,觉得那个孩子和兰锦歌可差得远了。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纪总会爱上兰小姐的原因?

王姨笑起来,眼睛里的失落褪了几分:“兰小姐,你真是个好人。”

兰锦歌撇撇嘴:“这年头好人不值钱,被发了好人卡的基本上都很悲惨。我不做好人,也不当坏人,只想做个普通人。”

王姨听了这话就笑:“俗话说,好人有好报。想来也是有道理的,因果循环,屡试不爽。”

“那陷害我的人,就真的应该承受报应?人这一生,谁没有因为一时不慎,做过坏事。谁没有产生过坏的念头。”兰锦歌出神的道,“我不是圣母,自然不可能原谅那些害过我的人,可是让我像纪子墨那么狠,我还真的做不到。”

王姨的眼神闪了闪,想起了什么似的:“或许,人都是一步步变化的。就像纪总,或许他从前并不是这样,只不过经历的多了,不得不选择心狠手辣。我不怪他,只怪自己。”

兰锦歌旋即笑了,摆摆手:“不说这些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给自己做顿饭了。王姨,家里没有你操持,总觉得乱糟糟的。你在这里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过几天,我来接你。”

王姨笑呵呵地道:“好,好。”

兰锦歌这才从地窖里出来,走到院子里,抬头迎上刺眼的阳光,心里思绪万千。她大约想到了,在家里陷害自己的那个人是谁,毕竟和她有过过节的人就那么几个,轮着算一圈,未尝不能算出来。

可兰锦歌却不愿意对纪子墨说,她听闻纪子墨把李毅解决,已经很是心惊。

况且,兰锦歌有种直觉,家里的内鬼,也是受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