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你怎么样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兰锦歌扶住欧阳旭,问道。
欧阳旭勉强站起身,不知道该怎么向兰锦歌叙述刚才发生的一切,只好道:“没什么,只是个误会。”
兰锦歌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欧阳旭:“是吗?”
欧阳旭为难的点点头,他不愿意让兰锦歌知道他们男人之间的事。可兰锦歌看到欧阳旭这样为难的神色,却下意识觉得,是纪子墨威胁欧阳旭,让欧阳旭不敢说出来。兰锦歌瞪了纪子墨一眼,却也终究没说什么。
毕竟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欧阳,我送你去医院吧。”兰锦歌心疼的看着欧阳旭。
欧阳旭心里暖融融的,早知道如果受点伤就能让锦歌关心自己,那他早就雇人来打自己了!他笑起来,脸上因为笑得太大而扯到伤处,一张脸看起来很是滑稽,可兰锦歌却笑不出来。
纪子墨在一旁黑着脸:“让他自己去,你留下。”
“他这个样子,需要有人陪他去医院!何况我妈妈生病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我妈妈。”兰锦歌不敢直接反驳纪子墨,只好据理力争。
纪子墨没说什么,只是盯着兰锦歌看。那眼神深邃冰冷,看得兰锦歌心里发毛,好似她不答应的话,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最终,兰锦歌服了软:“欧阳,你自己能去么?不能的话我陪你去。”
欧阳旭见了此情此景,哪还能不明白?于是他轻轻拉下兰锦歌的手,勉强一笑:“不用了,这两下子还伤不到我。倒是你,如果有危险就给我打电话,好吗?”说着,欧阳旭的目光不经意撇了撇纪子墨,言下之意,他所说的这个危险,就是在指纪子墨。
待欧阳旭离开之后,偌大的办公室只剩纪子墨和兰锦歌二人,一时无话。
纪子墨看着兰锦歌,指了指满地的饭食,冷道:“把这些打扫干净。”
“凭什么?”兰锦歌下意识反问。
纪子墨眯起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是你一进来就把饭盒砸了,难道不应该让你收拾吗?或是说,你一直这么蛮不讲理。那就算了,我找人来打扫。”
这席话说的兰锦歌满面赤红,不发一言去取来扫帚和簸箕,气闷地把地上的东西扫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才没好气的道:“好了,我都收拾干净了。”
纪子墨只轻轻瞥了一眼:“汤汁洒在地上,有味道。需要用浸了洗洁精的抹布擦一遍,再用消毒水拖一遍。”
兰锦歌蹭蹭两步上前:“你有完没完?你让我打扫,我忍了。可你现在对我呼来喝去,把我当成什么?要不是你打了欧阳,我会摔饭盒么?我原本就是来感谢你,放我去看我妈妈的,但你的这些行为,让我觉得你根本不值得我谢!”
纪子墨勾起嘴角嘲讽一笑:“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不要拉倒!”兰锦歌把手里的扫帚往一边扔下,气咻咻地开门就要离开。
刚一开门,兰锦歌就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死死攥住,她蓦地回头,看到纪子墨那张毫无表情的俊脸:“你干嘛!放开!”
“你要去哪儿。”纪子墨盯着她看,如深潭般的目光,让兰锦歌一点都看不出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可兰锦歌却觉得自己满腔怒火,这个男人总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一只蝼蚁。尊严可以被他践踏,被他囚禁住自由,别人的死活似乎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兰锦歌看不到他的善良,只觉得纪子墨根本就是一个冷血的人!
或许,身居高位,也不需要感情。
但兰锦歌和他不一样,兰锦歌有父母,有朋友。眼看着相识多年的朋友,竟被纪子墨这样欺负,兰锦歌彻底被惹怒。
方才她就注意到欧阳旭脸上有鞋印,除了纪子墨还会有谁?一想到欧阳旭那么好的人,被纪子墨踩在脚下,兰锦歌就觉得心疼极了。
她一巴掌甩到纪子墨脸上,咬着牙道:“我告诉你,纪子墨!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有我的生活,我的家人和朋友。你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这次我不会再退让!就算鱼死网破,我也不会再被你控制!滚开!”
门外的保镖瞠目结舌,不敢作声,生怕被纪子墨祸及无辜。
纪子墨像是丝毫不受这一巴掌的影响,只是眸色越来越深,紧紧抿着嘴角,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看着兰锦歌,话却是对保镖说的:“把她带回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你混蛋!”兰锦歌死死瞪着纪子墨,但下一秒,她就被保镖们押着出去了。
纪子墨看着保镖们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动作,眉头微皱,像是想要阻止,可终究把话咽了下去。直到听不见楼层里的响动,纪子墨才坐回办公椅上,闭起眼睛,长叹了口气——他什么开始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
兰锦歌这个女人,竟然敢打他?而他,竟然只是想着,不让她逃走。
已到了楼下的保镖们,心里皆是震惊。他们几乎不敢相信,兰锦歌打了纪总,纪总却没有让他们把兰锦歌弄死?纪总这是怎么了。保镖们不约而同想到这一层,彼此交换了眼神:看来这个兰小姐,对纪总很特殊。
而被押着的兰锦歌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没有放弃挣扎,不断骂着身边的保镖,可直到她被塞进车里,仍然没有脱离保镖的压制。兰锦歌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心里对纪子墨的恨意更添几分。
可在那恨意之下,似乎还有着别的什么。
兰锦歌不是没有察觉到,可她不愿意去相信,自己会爱上这么一个没有感情的控制狂。不,他不是没有感情,只不过他的感情跟自己无关。他爱的是那个照片上的女人,他温柔的一面,也许只给那个女人看。
想到这里,兰锦歌挂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自己对他来说,只是找到孩子的途径,和发泄的工具。
兰锦歌抬起手,看着自己洁白娇嫩的皮肤,想着纪子墨曾如何疯狂的侵略自己,她忽然觉得心中悲凉。自己方才还那么激动的说要和他鱼死网破,可一转瞬,自己就被他的人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