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锦歌的脖子被掐着,刚想喊叫,赵若思的手劲就加大,兰锦歌差点被掐得窒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瞪着赵若思。
赵若思得意洋洋地笑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可你偏偏不上道。那就别怪我了!”
兰锦歌拼着力气一脚踹在赵若思身上,赵若思一时不备,松开了手,兰锦歌来不及喘息,打开车门就要跳下去,可却被赵若思一把拽了回去。赵若思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甩了兰锦歌一巴掌:“你敢踹我?”
兰锦歌脸颊被打得发红,可她倔强地不肯低头:“我不光踹你,我还想扒了你的皮!让子墨哥哥看清楚,他爱的女人是个多么狠毒的女人!”
可赵若思并未露出恼怒的表情,反而悠悠笑了起来:“恐怕,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什么意思?”兰锦歌心里有些不安,她的直觉告诉她,赵若思不是什么善茬。
赵若思从车底翻出一条麻绳,不顾兰锦歌的死命挣扎,将兰锦歌死死绑住,接着赵若思倾身关住车门,这才拍拍手,妩媚的笑起来,撩拨了一下长发,优雅地坐在兰锦歌身边。
车内忽然陷入沉寂。
赵若思不说话,司机也不敢言语,兰锦歌则是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赵若思接下来要做什么。
难道要杀人灭口?
可刚才在咖啡厅里有那么多人都看到,是赵若思半拖半拽把她带出去的。要是这会儿自己死了,赵若思绝对是第一嫌疑人,赵若思会这么蠢么?兰锦歌打量了一眼赵若思,赵若思气定神闲的坐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那赵若思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兰锦歌心里慌得紧,害怕得紧,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固执的想要嫁给子墨哥哥,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自己也像纪子墨一样,把这件事当做一个人生插曲,过几年就忘掉,说不定现在自己早已谈起恋爱,过几年可以平稳地结婚生子。
可……
兰锦歌的目光落到自己尚未凸显出来的肚子,可是事已至此,自己甚至怀上了子墨哥哥的骨肉,再也没有回头路。注定了他们两个人这辈子都要死死绑在一起,不管纪子墨爱的谁,自己都和他有着一种联结。
想到这里,兰锦歌倏地轻笑起来。
赵若思瞥了一眼兰锦歌,看穿了兰锦歌的心思,轻蔑道:“你以为坏了子墨的种,你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告诉你,做梦!麻雀就是麻雀,永远也变不成凤凰!”
“那又怎么样?”兰锦歌淡淡笑着反驳,“起码我肚子里的这胎儿,有一半是属于子墨哥哥的。”
赵若思气得又扬起手,可想到了什么似的,缓缓放下了。她莞尔笑起来:“很快,很快你就会失去这一切。”
兰锦歌听出了赵若思的话外之意,瞳孔骤然放大——赵若思是想让自己堕胎!她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兰锦歌开始疯狂地扭动身子,想摆脱束缚,要么跳车逃跑,要么和这个坏女人同归于尽!
可那绳子拴得极其紧,兰锦歌的皮肤都被磨破了,也没能挣脱开。
她急得眼眶泛红,几近哀求:“赵小姐,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和子墨哥哥结婚的。我带着孩子离开,好不好。”
赵若思冷笑着:“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我发誓!”兰锦歌激动地道,“我知道你家很有势力,如果我不守信诺,肯定还会被你抓回来的。”
“我为什么要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里?”赵若思反问,“何况子墨不会任由他的孩子流落在外,如果你失踪,他一定会派人找你。到时候你再把我做的事情说出来,我和子墨之间的关系就会更加势同水火!”
兰锦歌听到赵若思这一番话,一时找不到反驳的措辞,只好一遍遍重复:“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丧尽天良……”
赵若思不以为意,大笑起来:“所以,只有你们的孩子死了,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会告诉子墨哥哥,是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害了我们的孩子!”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么?”赵若思带着笑意反问。
兰锦歌心里仿佛遭到一记重击,她忽然意识到,赵若思不仅仅要害他们的孩子,还要杀掉自己,可她凭什么认为她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这里是美国,就算赵若思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在这里只手遮天吧?
兰锦歌心里带着几分侥幸的想法,可她的理智却告诉她,赵若思一定做得出来。
兰锦歌颓然靠在车椅上,所有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她毫无胜算。在美国,她没有家人,朋友,甚至唯一熟悉的纪子墨,此刻也无法得知她的险境,更加不可能来救她。
这样的绝望,从来没有过。
她可以死,她早在幼年的时候就体验过死亡了,如果没有纪子墨,可能她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但孩子不可以!
这个孩子还从未见过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还未开口叫过一声爸妈!
兰锦歌越想越不甘,一时之间气血攻心,半昏过去。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听到赵若思的声音:“昏过去了?也好,省得打麻药……”
兰锦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是一片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纪子墨深深望着她,笑容满是宠溺:“你终于来还债了,你终于嫁给我了。”
她也笑:“是。”
忽然之间天地骤然变色,世界变得昏暗如末日。
兰锦歌眼前的纪子墨面目模糊,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冰冷的传来:“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趁我喝醉,爬上我的床!恶心。”
“子墨,快点走吧,咱们的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赵若思来到纪子墨身边,洁白如藕的手臂缠上纪子墨,对着兰锦歌冷笑。
兰锦歌想喊,想哭,可她却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也动弹不了。剧烈的疼痛从身体里传来,像是要把她撕裂了一般,忽然一束强光打在她的眼睛上,令她从这场噩梦里醒来。
她躺在手术床上,强烈的光芒照着她,下身的疼痛一波接一波。
孩子,她的孩子……
兰锦歌无力挽回,眼角有泪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