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锦歌知道,纪子墨不是在开玩笑。
能把她公然绑架,还囚禁在别墅里的人物,恐怕就算杀个人也不过是眨眼之间。兰锦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挑衅的回看过去,眼睛死死锁在纪子墨脸上:“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纪子墨没忍住,轻轻笑了。而后捏住兰锦歌的脸颊:“有空想着逃跑,不如好好想想我们的孩子在哪里。”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听懂?我一个黄花大姑娘,以后还要嫁人的好吗?你这叫诽谤罪!等我逃出去,我绝对要把你告上法庭!俗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你能只手遮天!”
兰锦歌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也不知道纪子墨听进去了多少。纪子墨饶有兴趣地勾起一抹笑容,可那笑容却是森冷的:“嫁人?”
或许是纪子墨的眼神太吓人,饶是伶牙俐齿的兰锦歌此时有点结巴了:“当、当然,我当然,当然想,嫁人,人……”
纪子墨猛地抱起兰锦歌,阔步向别墅走去,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兰锦歌却被摄住,仿佛浑身都被寒冰冻住,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会被这个男人掐死。
兰锦歌的沉默并未换回男人的冷静,他一路沉着脸,连别墅门口的保镖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嘭!”
房间的门被狠狠甩住。
纪子墨把兰锦歌扔到床上,伸手禁锢住她的双手,身躯紧跟着压上去:“你跟了我,只能是我的女人。就算我不要,也绝不能让别人染指!”
兰锦歌心中气闷,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伸脚就想踹纪子墨,可惜却被纪子墨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她恨恨地盯着纪子墨,死死咬着唇,大有一副“你得到我的身体却得不到我的心”的姿态。
纪子墨浑身的火焰被猛地浇熄,他霍地起身,站立在床边,冷然道:“乖乖待着,别再动逃跑的心思。”
兰锦歌气的拿起手边的枕头砸向纪子墨,可却偏了准头,砸到纪子墨脚下。
纪子墨瞥了一眼,道:“睡吧,别白费力气了。”
兰锦歌一把拽过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她很生气,也很憋屈。自己明明很快就可以逃离这里了,却又被这个男人给抓回来,该死,这个男人的睡眠就这么浅吗?连自己跳窗都可以惊动?那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自己压根不知道他们有过孩子有过婚约!
凌晨时分,纪子墨也很困倦。略微带着红血丝的深瞳望了一眼裹在被子里的人儿,利落的开门离开。
直到听见门的开合声,兰锦歌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挪下去一点,露出一个小脑袋。
看了好半天,确定纪子墨不会再突然进来后,兰锦歌才沉沉睡去。
这一夜的闹腾,她也累了。
……
当兰锦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从窗子望下去,院子里的保镖又多了一倍之多。兰锦歌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逃出去,反而让纪子墨加强了警戒。
兰锦歌从屋子里走出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站在楼梯口处发呆。
小慈从另一侧走来,看到兰锦歌,眼睛里的恨意凶凶燃烧。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纪总对她这么好!她在纪家工作这么多年,从来不敢动歪心思,可她恨,她认为兰锦歌根本配不上纪子墨!
可兰锦歌竟然还想着逃跑?
天下的女人谁不想永远贴在纪总身边,可这个女人偏偏不识好歹!
兰锦歌正出神,忽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存在,不由得转头看,一眼看到小慈因愤怒而略显狰狞的脸,吓了一大跳。
她知道小慈对自己有敌意,可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小慈对自己露出这么直接且强烈的愤怒。
“小慈?”兰锦歌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小慈伸手一巴掌打在兰锦歌的脸上,毫无防备的兰锦歌就被打了个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对小慈怒目而视:“你发什么疯?”
“你不是想跑么。”小慈冷漠的道,“这是赏你的。”
兰锦歌忽然想到了什么,哈哈笑起来。
“你笑什么。”小慈凶狠的问,两只手握在一起,像是准备随时将兰锦歌捏成粉末。
“我笑你啊,暗恋纪子墨那家伙。人家看不上你,你就拿我出气。这难道不好笑吗?”兰锦歌勾起嘴角,满是嘲讽。
“你说什么?”小慈的面容狰狞起来,双手掐住兰锦歌的脖子,将她推到墙上,猛地撞到兰锦歌的背腰,兰锦歌闷哼一声,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痛苦的表情来。
“你没听清?我不介意再说一遍。”兰锦歌嘴角仍然挂着无谓且嘲讽的笑容,看向小慈的眼神是那么的怜悯,“只可惜你选错了目标,你不该恨我。虽然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我和他之间绝无可能,你实在不用把我当成眼中钉。”
小慈使劲掐着兰锦歌的脖子,洁白的皮肤慢慢显出一道红痕。小慈咆哮着:“你懂什么!你这个贱人!”
兰锦歌咳嗽起来。
疯子,都是疯子!
纪子墨是疯子,这个小慈也是疯的!
兰锦歌毫不怀疑,如果再继续下去,小慈一定会把她掐死的!兰锦歌伸手努力的掰着小慈的手,不顾及形象的大喊起来,希望院外的保镖能够听到:“救命,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直到保镖冲进来,小慈才恢复了些理智,恨恨地松开双手,对兰锦歌警告道:“纪总让你做什么,你就老实听话。否则不劳纪总动手,我会亲自解决掉你。”
兰锦歌有些不可置信:“你一个佣人,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小慈不屑地笑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佣人?佣人是你能叫的?”说着,小慈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可是这次兰锦歌已有防备,死死攥住小慈的手,猛地甩开,对楼下的保镖们道:“你们就这么看着?”
这些保镖面露难色,他们只是奉命看守兰锦歌,命令并未说明,他们有没有保护这个兰小姐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