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甜美

看看顾法宁温和的笑容,再看看大小姐冷光折射的剑,剑刃背光处,沉积着不?同色感的暗红。

五大派内门多为世家弟子,凭着家里的关?系得宗门庇佑,不?擅长实打实的战技拼杀,个个名号风雅,打起架来都是光芒闪烁,白衣飘飘法器符阵加持,唯独提起大小姐,不?约而同两个词儿。

衣不?沾血,佛口蛇心。

笑容满面扫荡魔域边境,也可以懒得杀生就将白狼王一剑重伤,她就像天边一朵浮云,潇洒又自由。

顾法宁或许不?在意?,但白苍知道大小姐说的都是真话。

猫儿般的少年喉头抽噎,啪嗒啪嗒掉起眼泪,一股脑儿全都招了。

半炷香后。

大小姐震撼地合上嘴,动了动酸痛的脖颈,勉强将他断断续续的供词结合起来:

“你的意?思是,有只老鹤驮着小顾离开暗渊,你躲在暗处一拳把老鹤打昏,而后用食物哄骗了只附近游荡的魔兽过来,小顾撕碎她的外衣抛在附近,然后请你咬断联结两人的牵丝?”

白苍哭兮兮点?头:“都是真的!”

大小姐惊奇地看顾法宁:“那样?说的话,你和承原道君在暗渊呆了一年,出来后他不?见了你,发疯屠遍暗渊,而你只想扯断牵丝走人,连句话都没留下。”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逃离?”

顾法宁摇摇头:“忘了。”

“……忘了没关?系。”大小姐抓住白苍命运的后颈皮,发出恶魔低语,“解药交出来,饶你不?死!”

“你不?能?杀我,褚兰草加还根芝,取我心头血做药引,七七四十九天一疗程才算完。”白苍凄厉道,“杀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大小姐为难:“真是罪过,你费尽心思让小顾摆脱承原道君,可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顾法宁觉得他俩很很好笑:“有啊,白苍是我最宠爱的小妾,叶其焕是我新封的三姨太。”

……

屋里忽然就沉默了。

大小姐颤颤巍巍开口:“敢问?一句,正夫人是谁?”

顾法宁挑眉:“暂时没有,我比较喜欢恪守男德的男子。”

大小姐松了口气,放心地笑起来:“男人年纪越大心机越深,我们?能?想到的问?题,定然也能?想到,珩玉真人也说过你在掉入暗渊,道君怕早猜出你就是他一直找的人,不?过没有明说罢了。”

顾法宁沧桑道:“虽然不?想承认,但师叔祖认定我就是,穿什么戴什么都得听他的,还嫌弃灵华宗穷,连袖子都做不?起。”

大小姐立即炸了毛:“谁说我们?穷,灵华宗穷但我们?很幸福!”

她暂时放了白苍跟顾法宁回去,殷切地招招手:“你去跟道君商量商量,明天东城门见!”

大小姐常年执掌灵华宗账务,说到底做的便是掌门不?宜出面,却客疏士的活儿,一张脸凌厉柔和却不?夹带刻薄,贯会看人根底,有句话说的很让顾法宁很有想法。

他喜欢你什么,你改就是了。

师叔喜欢她像白月光。

白苍哭得眼睛肿成核桃,进门前洗了把脸,对顾法宁道:“我去找点?还根芝,明日东城门见。”

小猫咪带着一颗备受摧残的心走了,话说破之后,少年似乎不?敢面对她,找了个理由,逃也似的跑了。

大小姐对白苍下手不?轻,唯独对顾法宁语笑嫣然,她担心将白苍送还卜故老君后,拿到解药的机会再难得,倒没催顾法宁喝不?喝。

“就当是给我一份有备无患的念想吧。”大小姐说。

她俩之间?有个约定,名剑大会交一回手。

就连回归五大派的方?案都做好了,顾法宁先随她在秘境试炼找回手感,拉一圈名声?,再给百晓生们?透露点?她知道的狗血八卦赚点?润口费,名剑大会有散修的荟萃场,大小姐说动掌门将她收入门下,以后便是有编制的弟子了。

大小姐还问?她要不?要换个名字重新开始。

顾法宁十动然拒。

她要直面赤霄宗的修罗场,换名字就不?刺激了。

她就是顾法宁。

给叶夫人送了封告别?信,一切都打点?好后,顾法宁推开师叔的门。

景元化靠在雪青玉案前,手中握了卷剑谱,一抬眼皮瞧见她:“回来了?”

她在外事?寮呆了一夜,回暖竹居的时候正是清早,翠鸟鸣啼,一片海棠落在她肩头。

不?知为什么,顾法宁忽然觉得师叔是专在等?她。

拿起肩上那一朵娇嫩的海棠,她坐在师叔对面,将浅粉的花朵簪在他鬓边:“男人,看见我你似乎很高兴?”

师叔墨发如漆,冷白的皮肤,眼尾带了点?病娇的红,薄唇抿成微曲的线条,耳旁一朵不?伦不?类的粉花。

手指摩挲过光滑的发丝,顾法宁欣赏了一会师叔优越的皮相,眼神滑到他的肩颈以下。

今天的师叔胸襟微露,胸膛前是几道触目惊心的指甲抓痕——她干的。

但那又怎么样?。

顾法宁掏出大小姐给的去痕膏,饶有兴味道:“你身上有什么伤疤,是我不?能?看到的?”

师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海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慢条斯理吐字:“你想的话,现在就可以给我上药。”

又来了……骚还是师叔骚,摸清套路后,就知道师叔脑子里又在想一些晋江不?能?写的东西。

所以说,人有些地方?憋久了是不?能?行的。

“心理已经很变态了,师叔的身体?一定要健康。”

顾法宁不?假思索道:“男人,我屈尊纡贵在你身上留下痕迹,那是你的荣幸。”

“今天这么早起来,是在偷偷学男德好服侍我吗?”顾法宁夺过他手中的剑谱,面露鄙夷,“男人家家的怎么不?去涂脂抹粉,非要看这些伤眼睛的东西,和苍哥儿多学学,也不?至于?人老珠黄到几百年没人要。”

景元化看傻子似的看了会顾法宁,扯紧衣襟。

顾法宁大剌剌靠在桌案上,一手托脸凑近师叔:“白苍那个小东西背着我摸其他野女人,被我发现赶走了,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以后别?跟我扯那瘪犊子。”

师叔唇角翘起,一本正经道:“眉眉。”

顾法宁冷冷打断他,捏紧景元化的下巴:“当着我的面念师尊起给竺岚月的名字,你好大胆!”

指腹划过师叔冰冷的皮肤,下巴的线条流畅,捏着很是顺手。

却被师叔反手握住:“你这手生得好看,暗渊底下我竟没发现过。”

他手上逐渐用力将她扯到身边,顾法宁抽不?开身,干脆借势掐住师叔的脖子。

“男人,你想要就直说。”顾法宁将师叔的鬓边海棠正了正,托起师叔下巴,居高临下道,“求我啊,求我x你。”

师叔一怔,眼中温色褪去大半。

她就不?信,景元化那么高傲自持的人,会对一个神经病有太多容忍。

顾法宁继续:“来啊,风华绝代万人惊艳的承原道君,不?要以为你是朵娇花我就会怜惜你!”

景元化脸色有点?变绿,松开顾法宁:“忘了吗,我们?是祖孙,这不?合礼法,注定会被五大派嗤笑。”

“祖孙,师叔竟然还记得我们?是祖孙?”顾法宁长长的狞笑道,“这实在是太刺激啦!”

景元化彻底放开她,朝后边挪开身子,重新拿起剑谱。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静默到她甚至可以听见百米外,城主府侍女扫地的刷刷声?。

顾法宁歪嘴一笑:“你害羞了,这有什么放不?开的,钱在床头,你自己拿,做我的男人不?会缺着你的。”

“我都没有跟师尊做过的事?,竟然可以跟师叔祖……”

话没说完,顾法宁忽然被一阵大力直接给掀出去,跌坐在院里的海棠花丛中。

小鹤正在给花浇水,顾法宁从天而降,险些淋湿半边裙子。

没关?系,都是小问?题。

师叔可真温柔,没把她掀在带刺的玫瑰里,心里想必还是有她的。

这个男人真是害羞得可爱。

顾法宁开心地笑起来,拍拍白裙子上的尘土,采了朵玫瑰用灵力扔进师叔的窗:“我变得主动,你是不?是不?习惯,男人?”

良久之后,窗户里丢出个小小的传音螺,只有一句毫无腔调起伏的话:

“今天别?出现在我眼前。”

小鹤很同情地搭腔:“法宁呀,又被主子赶出来了?”

“错了。”顾法宁纠正他,哀婉凄切道,“师叔不?愿意?做我的人,那我便放手吧,相忘于?江湖,大抵也是极好的。”

小鹤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顾法宁话锋一转:“这就去迎娶我的第三房小妾,记得来吃酒。”

小鹤差点?没合上下巴:“小妾,三房?”

“对啊,他是我光风霁月的大师兄叶其焕,虽然师兄心里总装着竺岚月,但我不?介意?。”顾法宁目光放空,仿佛已在沉浸在迎娶佳人的喜悦里。

咽了口口水,小鹤艰难道:“啊这……不?合适吧,你已经有了……”

“一个两个的美男子,怎么够平息我被师叔抛弃的痛苦呢!”顾法宁悲痛道,“太累了,我要爱十个!”

第二日。

顾法宁迈着轻快的步子去东城门,外事?寮的弟子们?都打点?好了自己的琴剑法器,个个脸上带着回家的喜悦。

大小姐飞跑过来,给顾法宁一个大大的拥抱,借机在她耳旁悄声?道:“完蛋,承原道君居然要和我们?一道儿走。”

小鹤抱着景元化的剑,不?好意?思地朝她笑:“法宁呀,早。”

不?远处,珩玉真人和竺岚月站在一块儿。

见她来,竺岚月后退一步,紧张地望了望珩玉真人,牵住师尊的袖角。

珩玉真人只是动动嘴角,什么都没有说。

顾法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冷淡点?点?头,顾及往昔师徒情分,不?卑不?亢朝珩玉真人行弟子礼:“晚辈顾法宁,见过真人。”

珩玉真人动容:“阿宁,对师尊不?必如此拘谨。”

竺岚月咬住唇瓣,瓜子小脸勉强笑笑,跟着道:“问?顾师姐安。”

顾法宁随口答应着,脑中飞快思索怎么应付真正难缠的主儿。

师叔手腕盘踞着他的坐骑黑蛇,不?阴不?阳地看顾法宁,周围的气压低沉,全然没了昨天任她满嘴胡话的纵容。

呵,这个男人居然因为她的骚扰而生气了。

外事?寮跟群找不?到娘的小鹌鹑似的躲在另一边,瑟瑟发抖。

大小姐关?心她的师弟师妹,跟她商量道:“道君是辈分很大的长辈了,出行自有长者的方?式,我们?是打算御剑回去,定然跟不?上道君的步伐,你看,能?不?能?让道君先走?”

顾法宁看瞅了瞅嘶嘶吐信的蛇,不?由自主想到这玩意?遮天蔽日的原生长度,一怂脖子:“我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唐伯虎点秋香》里风华绝代的石榴姐,嘿嘿嘿,灵感来源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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