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英将人拥入怀里,好声好气地安抚:“本世子要与这位公子叙旧,你不方便待在这里,明日再招你来。”
他说着,还埋首在人颈边轻嗅了一番,分不清是要与之耳语还是单纯占便宜。
颜清欢:这边还站着个大活人呢!不是透明人!
花娘眸光一闪,明日这位世子爷还会不会招她,她并不清楚,但他与门边那位白衣公子,气氛有些不对。
作为花楼里的人,她当然不能蹚客人之间的浑水,适当地表演一番就行了,不用受累就能赚到银子,她也不算亏。
于是,花娘从墨怀英的怀里退出去之后,缓缓抬头,极为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不舍与期待尽数传达,然后垂下头去,露出白皙脆弱的后颈。
娇声细语地道:“那奴家就先行告退了……”
靠在门边的颜清欢,瞪圆了桃花眼,墨怀英听了这话有何感觉她不清楚,但她,心颤了!腿抖了!
专业人士的勾人技术,果然不是盖的!
颜清欢刚夸完花娘的勾人技术没多久,就见她跨过门槛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妩媚动人、欲语还羞的眼神。
颜清欢虎躯一震:当着上一位恩客的面撩她好吗?!
墨怀英默不作声地看了颜清欢一会儿,越看越讨厌,又没忍住出言讥讽她。
“男子你能看入迷,女子你也能看入迷,口味倒真是不忌!”
颜清欢抬眸,扫了眼离自己只有两步距离的墨怀英,被他那副“我厌恶你但我又不得不靠近你”的表情膈应到了。
“不瞒你说,我怀疑,你在搞颜色。”
墨怀英俊脸一僵,张了张嘴,本想询问何为搞颜色,但那样会显得他很无知,于是他不问了,转而问出另一个问题。
“你刻意接近林宇澈,究竟有何意图?”
这古怪的语气……
颜清欢摸着下巴歪着头,认真地打量了一回墨怀英,像在打量二傻子。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别人派来……勾引林宇澈的奸细吧?”
墨怀英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但他那严肃又深沉的表情告诉颜清欢,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因为曾经,有人这么干过,但幸运的是,林宇澈太直了,没接招。
那些过往,颜清欢并不知道,她只当墨怀英在刻意找她麻烦,故而很无语。
她冷冷地讥讽他:“呵!墨大世子,你这脑补能力,也太……强了点吧!在下佩服,实在是佩服,佩服得你要上天!”
说着还十分认真地拱手,表明自己并非说空话,她是真的很佩服他!
墨怀英被气得俊脸发红,“你……”
颜清欢立刻摊手耸肩,带着明显的笑意道:“我怎么?我很无辜啊!我跟林兄明明是纯洁的兄弟,你却非要以为我在勾引他,不知道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啊?”
虽然,最开始,她误把他当嫂子来着……
那嚣张模样,令墨怀英险些就破功动手打女人了,他咬了咬牙,决定放狠话:“动他,你会很难在京师活下去!”
颜清欢瞪了瞪眼:不要跟她这个腐眼看人基的人说这种话好吧!太容易产生歧义了!
幸好,这个人的CP,她一点也没磕的想法。
她还是很挑剔的!
此刻挑剔的结果就是,一想到这个姓墨的,可能对她可可爱爱的林小公子有那种想法,她就受不了。
受不了要怎么办?
当然是将种子掐死在萌芽状态,当然,掐死在土里更好!
于是,颜清欢深深地看了墨怀英一眼,勉为其难地又动嘴了。
“该不会是你贼喊捉贼,自己对我林兄有不可描述的想法吧!然后在这儿颠三倒四污蔑我!”
颜清欢这话声音压得有些低,随后又换了正常的音量道:“你可别动不该动的想法,你太脏了,别玷污了他的纯洁!”
“你还是继续跟花楼里的人混吧!一夜不成就两夜,两夜不成就三夜,反正你的精力,别使到别处去!”
“纯情如他,该由圣洁的仙女去爱!”当然,此为对外说法,仙女还是妖女,得由林小公子自己决定。
墨怀英被颜清欢这番话惊到了,想当场爆炸,但很遗憾,他爆炸不了,他只能抬手按了按被气疼的心脏,一边喘气,一边恶狠狠地盯着颜清欢。
“你信不信,本世子差人撕烂你的嘴!”
墨怀英自诩是一位有格调的风流公子,对女子向来温柔,从不轻易红脸,眼神含情,笑容和煦,说话也不重声。
但此刻,面对颜清欢,他的表情很是狰狞,恨不得将其拎起来,再狠狠往地上摔一摔。
听听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是个女的能说出来的吗?
林宇澈到底是在哪儿认识的这么一个人!
听到墨怀英恐吓自己,颜清欢抿唇捂嘴,忽然发现,他与她的距离,只有一步了!
怂了一秒的颜清欢,眼珠快速转了一圈,见他被自己气了这么久也没动手打人,勉强算是有风度,便正儿八经地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我是别人派来勾引林兄的,但看在你这么关心他的份儿上,我认真地回答你一遍,我兄长与他是熟识。”
“今日,我兄长外出有事,托他照顾我,所以,你别再脑补些有的没的了!不然,我也是会脑补的,就跟方才一般!”
墨怀英阴转晴的脸因着颜清欢最后一句话,又阴了起来,凉凉地道:“本世子实在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兄长,会让人带自己的……逛花楼!”
若真是如此,就更不能让这人与林宇澈过多接触了,单纯、知礼、会照顾人、让人省心的女子,才适合在他身边。
“家兄的性格,与林兄相似,自然不会介意这种事!我只是来这里看看而已,又不会像世子你这样做些什么,我兄长对我放心得很!”
颜清欢毫无心理包袱地说着这话,并傲气地扭过了头去,正好瞧见了不远处的齐云。
对方穿着之前去红颜阁的那身松花绿锦袍,正瞅着自个儿,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