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全在温亦寒的身上。
先前没有拿回鸣锋剑的时候，温亦寒没有实体，整个人都是半透明的，所以她只能隐隐看出他的五官轮廓。
如今温亦寒有了实体，她倒是能仔细瞧一瞧这个自来就有的剑灵是何等容貌了。
侧脸看去，温亦寒的鼻梁高挺，眉目精致，比白如墨在电视上看到的大多数带滤镜的男星都要好看几分。
温亦寒感受到她的目光之后，便转头过来看她。
桃花眼中原本有些淡漠凌厉的目光顿时柔和了许多，还添上了几分笑意，显得他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
而配上那一身剪裁合适、绣满了暗纹的玄色衣衫，温亦寒身上又带着一股像是天生的贵气。
如果不事先知道他是鸣锋剑的剑灵，白如墨都要怀疑他是哪家的皇室的皇子了。
他这一笑，白如墨忍不住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知道这剑灵还长得这么好看呢？
好看到她的耳根悄悄烧红了起来。
白如墨忙没好气地瞪了温亦寒一眼：“笑什么笑？”
“你突然冒出来，就是对我不够信任，觉得我不能把我的想法和小安说清楚不成？”
温亦寒笑了一下说：“你想这么认为，也不是不行。”
说罢他又抬眸看向了望君安，眉宇间也自然而然带上了几分剑灵自带的凌厉。
“望少爷，就算你当年帮助如墨良多，也该明白如墨就是如墨，她不是你的附庸，她有自己的想法。”
“你这些日子时常纠缠如墨，难道就没想过你会给她带来多少风言风语吗？”
“你为了一己私欲想让如墨跟你入灵心宗，可你有没有想过，她这个性格能适应你们大宗门的条条框框吗？”
他说着冷笑道：“说到底，你对如墨的关心并不是真正出于对她的关心，而是你自己在谋求自我满足罢了。”
“以前的白如墨什么都不懂，当然什么都任由你来安排。可现在的如墨不同，她想要做什么，应该由她自己来决定。”
“连这一点都想不通的话，望少爷还是少纠缠她比较好吧。”
温亦寒说完之后，目光再一次落在了白如墨身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白如墨神色复杂地啧啧一声说：“可以的，你连自我满足的概念都弄懂了。”
而一旁一直处于茫然中的望君安则是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然后还是只问了一句话。
“你和阿墨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是她的什么人？”
白如墨和温亦寒极有默契的对望一眼，然后毫无默契的一同开口。
“他是我的工具人。”
“我是她的贴身护卫。”
白如墨没好气地瞪了温亦寒一眼，温亦寒则是一脸无奈。
“说好的心有灵犀呢？”白如墨哭笑不得。
这剑灵到底灵不灵啊？
温亦寒则是无奈地反问：“工具人？你这丫头也好意思说出口？之前不还说是朋友吗？”
白如墨眉眼弯弯地笑了笑：“朋友就是拿来做工具人的，有什么不对吗？”
说罢她轻咳一声，收敛了笑意对一旁神色复杂的望君安说：“就是这样，他是温亦寒，是我的朋友。”
“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不必管他。”
望君安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好”。
不过还不等他说什么，店里的伙计就开始上点好的饭菜，他也只能先把自己的话咽了回去。
吃饭的时候，望君安的目光时不时往白如墨和温亦寒那里飘，心情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温亦寒是几时突然多出来的。
但他和白如墨之间相处自然，像是完全没有隔阂一样。
虽然白如墨也说了不必管温亦寒，可那并不是因为温亦寒不重要。
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因为她和温亦寒足够熟悉，哪怕暂时冷落，也知道他不会因此生气吧？
而且她同温亦寒说话的时候，表情鲜活、神态自然，和同他说话时的客气矜持完全不同。
甚至还能放心把鸣锋剑交给温亦寒。
所以，这个温亦寒到底是谁呢？
望君安审视的目光几乎就没离开过温亦寒的身上，偏偏温亦寒压根没有注意过他。
自从酒菜上来之后，白如墨作为幕后东家就开始品尝这酒菜做的如何。
而坐在她身边的温亦寒则是一手托腮，就这么看着她吃东西。
白如墨原本还时不时会瞪温亦寒一眼，后来发现毫无效果之后就随他去了。
“我说。”她看了温亦寒，好奇地问，“我吃着你看着？你不吃吗？”
温亦寒看到白如墨嘴里塞满了食物，一说话，腮帮子就像个小仓鼠一样动来动去，忍不住就是扑哧一笑。
然后自然是换来白如墨的一个白眼。
被瞪之后，他微微摇了摇头：“不吃。”
白如墨自动解读为了剑灵不吃东西，索性点了点头：“那行吧，你随意，我不管了。”
而这时候的望君安终于坐不住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白如墨和温亦寒说话时那鲜活的表情，同他以往在她脸上见到的何其相像。
难道当初白如墨表情鲜活就是因为想到了温亦寒？
可……
他怎么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想到这里，他索性开口问道：“阿墨，你和他……这位温兄是何时认识、如何认识的？”
白如墨歪了歪头，不等温亦寒开口便说：“缘分到了就认识了，怎么了？”
这话明显是不打算对他说实情了，望君安张了张嘴，只能作罢：“不，没什么。”
刚刚温亦寒有几句话确实有些道理，先前是他想得少了，没考虑到白如墨的想法。
想到这里，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所以，阿墨你和他说的一样，并不喜欢入灵心宗，是吗？”
白如墨还是给望君安留了几分面子，微微摇了摇头解释说：“我没有针对灵心宗的意思。”
“所有的宗门，我都不想加入，因为我对那些条条框框一点都不喜欢。”
“这样说，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