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是救人还是害人?

“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宋慈惜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雪地,扶着一名受伤的陌生男子,停在大雪飞舞的荒山之上,仰天长啸吼出来这么一句。

宋慈惜本来是中医学院近些年最让人看好的高材生,所有人都觉得她会有番作为。

就在刚刚,宋慈惜正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激情高亢的发表完自己的毕业论文,谁知道突然停电,当宋慈惜处于震惊中再度睁眼时,已经身处狂风大雪且连只拉屎鸟都没有的雪山了。

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割,宋慈惜下意识想抬手捂一下被冻出红血丝的脸颊。谁知脚下一个不稳,竟同那个受伤男子双双摔倒在雪中。

缓了许久,宋慈惜狠狠的锤了几下冻的生硬的地,心中百感交集。

明明还在大学里,突然到了大雪荒山,还有刚刚自己遇到的,穿古代衣服的受伤男子,宋慈惜长长叹了口气。

自己也不是没看过穿越小说,原以为都是作者凭空幻想,谁知道这样离奇的事情,竟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宋慈惜起初是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接受的,但现在这个情况,宋慈惜也只能认命。

无奈的抬头看了眼那个受伤男子,宋慈惜刚刚几次三番都想不管他了,毕竟眼下这种情况,自己能不能活命都是未知数。

可是做为一个医者,那点医德宋慈惜记在骨子里,根本抛弃不掉。

更何况,刚刚这男子缺氧过度,宋慈惜可是给他人工呼吸了,虽是救人,但这也的的确确是宋慈惜的初吻。

想到这,宋慈惜叹了口气,求生的意念还在支配着她,无论怎么样,都得活下去在说。

宋慈惜踉跄的刚站起身,谁知一声轰鸣在耳中响起,宋慈惜眼冒金星,耳内的轰鸣不断,连带脑袋也越发疼痛。

宋慈惜痛苦的捂着脑袋,实在受不住,往旁边一栽晕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宋慈惜睁眼猛的坐起,额前滑下的汗珠顺着脸颊滴在身下的枯草上。

她脸色惨白,一脸的惊慌,直到汗珠‘啪嗒’地一声掉下,才让她回过些许的神。

吞咽了口口水,宋慈惜刚刚做了一个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梦。

梦里,她变成了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古代宦官养女,因皇位争斗,她的宦官养父和祖母为了保全她,提前赶她离家,当她闻讯再赶回时,只有下落不明的养父,还有被绑在菜市口示众的祖母。

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宋慈惜这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雪地荒山,而此时所在的地界,是个满是灰尘的古代柴房。

宋慈惜嗓子疼的不行,本想吞咽下口水缓解,却发现口中连口水都分泌不出。环绕了下四周,宋慈惜终于在一堆干柴旁发现了水缸。

拖着全身酸疼身子,宋慈惜走到上前打开盖子,虽说里面有水,但上面却落了厚厚一层浮灰。

宋慈惜皱了皱眉头,小说里写的,穿越的女主不是大家闺秀便是名门望族,自己也不奢求有个多么尊贵的身份,但起码能不愁温饱吧?

可是现在……

想到这里,宋慈惜有点委屈,自己在现代就是个孤儿,难不成到了这里,身世依然凄惨吗?

发呆了片刻,嗓子越发的疼,宋慈惜也管不了那么多,伸手拔了拔水上的浮灰,便用手盛了些水倒进嘴里。

虽不干净,但却舒缓了嗓子的干疼,本想再喝上一口,谁知还未沾嘴唇,柴房的门突然被踢开。

宋慈惜吓了一跳,手中的水全撒到了地上。

一些腰间挂刀,侍卫装扮的人走了进来,什么也没说,拉起宋慈惜,用麻绳绑住了她的双手,强行带着离开。

宋慈惜被推搡着走过长廊,看到来来回回走着的侍女,宋慈惜突然反应过来,这些婢女的衣着,竟同自己梦中见到的十分相似。

走了许久,宋慈惜被带到一间屋子,一把被推跪在地上,宋慈惜刚瞪了推自己的那人一眼后,那人突然举起了刀,放到了宋慈惜喉咙处。

宋慈惜瞪大了眼睛,再也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好不容易从雪山下来,自己不想这么快见了阎王。

突然一声痛苦呻吟的声音响起,宋慈惜微微转过头,这才发现这屋中还间内室,内室门口跪满了人。

宋慈惜皱了皱眉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能不能有人来给她解释一翻。

刚想到这,内室的门从里打开,宋慈惜也是起了好奇心,抬头便向里张望了一眼。

不看还好,这一看,宋慈惜终于见到个认识的人。内室里床上躺着的男子,不正是自己从雪山上救下的那个吗!

当时在雪山冷的不行,宋慈惜当时片面的替他诊过脉,那男子受伤很重,而且体内还有要毒发的迹象。

眼下这个男人已经嘴唇泛着紫红,紧闭的双眼已经顺着眼角流下血水。若是再不医毒,别说这男人的双眼会瞎,怕是小命都保不住了。

床边,有个白胡子老头跪在地上,手中捏着银针试图刺下。

宋慈惜瞪大了眼睛,那白胡子老头要扎的穴位,是要救人,还是要害?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宋慈惜当时在雪山,自己都可能保不住,也救下了那个男人,眼下更不可能不救啊。

瞄了眼喉咙处的刀,宋慈惜咬了咬嘴唇,豁出去了。

“那老头!你住手!”

宋慈惜这一嗓子,引得了所有人的注意,白胡子老头也及时收了手。

“哪来的丫鬟如此放肆,耽,耽误救治王爷,千刀万剐都不够谢罪的。”

白胡子老头先声夺人,看的出他心虚的厉害,说话略微磕巴,汗水也浮上了额头。

“王爷?”

宋慈惜瞄了眼受伤男子,当时捡他时,看着身着不凡,却没想到他身份会是个王爷。

但眼下管不了那么多,宋慈惜感觉着喉咙间的刀,吞咽了口水:

“救?你是在救人还是害人?你那一针下去,你确定人还救的回来?”

白胡子老头一听白一琼的话,手开始颤抖:

“你,你一派胡言,你到底是什么人,本官是宫中太医,你,你竟敢污蔑本官。”

“污蔑?我都不认识你,为何要污蔑你,我就是有些佩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也敢当众刺杀一个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