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夭夭跟着万事有走进钱庄,环顾一周,只看到几个懒洋洋的伙计。
两个坐在桌后聊天,一个撑着手臂在打盹。
呵,生意兴隆?我信了你的鬼!
万事有也觉得挂不住,难得红了老脸,赶紧岔开话题,朝几个伙计大吼一声。
“你们平日里就是这么工作的?顾客上门,都不知道招呼的?
不想干的话,赶紧收拾东西滚蛋!老子的商铺可不养闲人!”
这一吼,差点把几个伙计吓破胆,趴在地上磕头认错,痛哭流涕。
万事有感觉差不多了,稍微收敛神情,语气依旧不怎么好。
“雷管事呢?老子花大价钱雇他来管理钱庄,可不是让他来逍遥快活的!”
三个伙计抖若筛糠,差点吓尿。
“雷、管、管事在、在地下赌坊,钱家那位爷又带人来闹、闹事了。”
此话一出,空气突然安静了会儿。
南宫夭夭还未想出伙计所说的钱家那位爷是谁,万事有突然开始跳脚,圆滚滚的肚皮都甩出花来了。
“这个钱四,真是不怕死,又来挑事,当真以为我不能拿他怎样啊。”
万金荣反应也很强烈,手中折扇差点被他捏成碎片,颇有些咬牙切齿。
“贱狐狸,满肚子坏水,也不知谁给他的胆子,竟敢来我们地盘闹事!爹,今日定叫他有来无回!”
父子俩同仇敌忾,不等南宫夭夭开口,已经风一般卷走了。
万金金见她露出疑惑的表情,赶紧解释一番。
“钱四是钱尚书的第四子钱弘杰,庶出,为人纨绔,没什么脑子,就喜欢四处招摇,惹是生非。
三哥跟他是死对头,每次见面必掐架,不斗个你死我活,都不罢休。
钱四明知我们全家都不待见他,还故意来此,分明就是找不痛快的。”
南宫夭夭了然点头,看向万宝瑛三姐妹。
“那咱们去看看吧,不过下面乌烟瘴气的,表姐和表妹便不要一同过去了吧。”
万宝瑛原本跃跃欲试,想跟过去看热闹,顺便等钱四被打的站不起来时,再补上几鞭子。
万宝珠平生无大志,唯一爱钱,爱砸钱,也爱攒钱。
可为南风馆头牌一掷千金,也能为了收几个金叶子,追小混混跑好几条街。
赌坊这种地儿有热闹,怎么能少了她呢。
万宝珴最是乖巧,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她也想多看太子几眼啊,难得他出趟宫,下次不知道啥时候呢。
三人各有所思,不约而同回绝。
“我要去!”
南宫夭夭没法,哀叹一声,当先转身朝地下赌坊行去。
万家的兄弟姐妹紧随其后,像她的护法一样。
几人刚走进去,就看到很多人聚集在赌坊最中间,围成一个圈,还时不时地惊叫几声。
南宫夭夭抬头看向对面领头人,少年也就十五六岁,唇红齿白,昂首挺胸,像只战斗的小公鸡。
万金荣站他对面,两人已经掐了起来。
“贱狐狸!你家商铺那么多,还不够你逛的吗?”
“骚孔雀!说什么鬼话呢!腿长在我身上,爱去哪儿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哼,跑来小爷的地盘上撒野!小心我让人把你叉出去!”
“你们这赌坊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客人上门,还要核验身份不成!真是笑话!
看你们这赌坊生意惨淡,心情好,来送点钱,就当扶贫了!”
万金荣气得跳脚,扑上去就要咬钱弘杰。
谁知他突然往后退了一步,两个彪形大汉上前,把他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后面。
万金荣只觉眼前一黑,抬头,多了一堵肉墙,只能连忙刹车。
“贱狐狸,你个龟孙,有种出来单挑,躲躲藏藏算什么男人!”
钱弘杰从旁边钻出个脑袋,得意地朝他做鬼脸。
“蠢货,聪明人谁会自己动手,长点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