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新来的那位颇得女皇心的祭司当面推演后又添柴加火了一番,莘凰算是彻底信了若让霍空青入皇室,必有大祸的说法。
要不怎么说迟宿损呢,这算是彻底让霍空青与皇家无缘了。
迟宿面色淡然,手腕轻动,墨色蜿蜒,在宣纸上留下痕迹,“你要想的话,我也可以让女皇重新勉强接受你。”
翟青:???
“别,不劳您费心。”
他好不容易完成的任务,可不想再来一次。
“你该回去了。”迟宿不轻不重地道,“阿离看到了会误会。”
翟青:???
说的人话?
“成成成,这就走了。”
翟青放下手中的茶盏,简单地告了个别。
“一人一次,两清了。”
迟宿淡淡的话语自身后传来,翟青即将摸上门闩的手一顿,眸中的笑意一闪而逝,随即若无其事般打开了书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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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拢霍家不成,凤后又盯上了其他的世家公子。
若说建安霍家能给莘钥财力上的支持,那么世家公子便能为莘钥带来的便是权利上的优势。
只是凤后的想法尚未来得及实施,便发现了女皇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你说什么?”
凤后一向雍容华贵,知理端庄,此刻却狰狞着面目,嗓音森冷。
暗查归来的属下强忍不适,再度重复了一遍,“六……六皇女还活着。”
怎么可能,那个孩子,明明……明明……
凤后眉目间神色狠戾,“查,给本宫查!”
女皇虽有意抹去六皇女的痕迹,且保护的很小心,可凤后还是查到了一星半点,然仅仅是那一星半点就已足够。
六皇女的生父自入宫起便深得女皇宠爱,这让当时的凤后极为嫉妒,在利用各种手段让其下线后,凤后又针对起了尚在襁褓中的六皇女。
以当时女皇对其生父的喜爱和愧疚程度,六皇女得到的宠爱日后极有可能压过莘钥,凤后绝不允许有人挡着莘钥的路,哪怕她现在还是个婴儿。
于是六皇女的寝宫在不久之后起了火,等宫人将大火扑灭时,只找到了一具婴儿的尸体,从那时起,宫中之人都已认定,六皇女于满月时逝世。
凤后挥退了所有的侍从,将自己关在寝宫之中,谁也不让进。
待莘钥匆匆赶来时,只见她的父后跪坐在上首,眸子通红的可怕。
“父后……”
莘钥握着凤后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钥儿。”凤后紧紧抓住莘钥的手,像是被打击了一般。
莘钥心疼不已,“父后,您怎么了?”
“当真是好算计。”凤后凉凉地笑着,眸光悲戚,随即,他借着莘钥的力气缓缓起身,定定地看着莘钥,像是在下什么决心,“钥儿,大殷的凰,必然是你。”
皇家夺权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这一点,凤后十分清楚,他只要不踩到莘凰的底线,那位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已,该怎么做,他已经想好了。
近来凰权风波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定王府这厢却是安宁的很。
自位面任务完成后,迟宿便清闲了不少,钻石号想着能多点积分是一点,最近都在非常勤快地发布着神壕卡任务。
迟宿刚出府买了一堆东西归来,便收到了翟青的系统消息。
【最近凤后那一派的情况不对,你小心一点。】
迟宿看着这条消息,勾了下唇。
要的,就是这样。
有女皇坐镇,朝堂之上便是再怎么乱,那也是假象,可遭就遭在,女皇病倒了,也不知是这一病病糊涂了还是怎么着,竟然让一个自称六皇女的女人监国。
朝臣多有不解,女皇却只寥寥解释了几句,然这几句,不信之人自然大有人在。
女皇却不管这一决定会引起如何的轩然大波,只自顾自地将命令传了下去。
几日后,女皇寝宫。
入夜之后,四周的声音便越发沉寂,只是殿中烛火摇曳,过于亮眼了。
莘凰轻咳一声,抬眼时没见着时时刻刻在床边守着的宫女不由皱了下眉,只觉的这些下人做事怠慢了。
她颇为费劲地支起身子,看向殿门,唤了声,“来人。”
殿门被人打开,莘凰正要开口吩咐将烛火熄了,然在看清来人时她却怔在了原地。
“陛下,许久未见了。”迟宿回身将殿门关好,唇边的浅笑盈盈。
女皇却看着迟宿一时未能回神。
“陛下在怀念谁?”迟宿轻巧抬步,逐渐靠近。
莘凰的眸光有些迷茫,近乎无意识地喃喃出声,“阿宿……”
阿宿,定王正君苏长宿的小名。
迟宿唇角的笑意不变,“陛下,您配吗?”
莘凰终于回过神来,“喻迟宿,你放肆!”
“哦。”迟宿很是淡定,她经常放肆的,习惯就好。
“未经传召,私自入宫,喻迟宿,你可曾将朕放在眼里?”
一怒之下,莘凰剧烈地咳嗽起来。
迟宿扬眉,“你现在才知道啊。”
莘凰:“……”
“陛下也不必惊慌,本世子来这趟,也不是为了把你怎样,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陛下。”
不多时,在门口接应的人便见到了迟宿,便连忙上前道:“世子,如何了?”
“走吧。”迟宿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
接应之人也不好再问,便没再出声。
【小姐姐,你没事吧?】
迟宿摇摇头,事实上,有关苏长宿的事,她多少也能从资料上了解一些,只是再听罪魁祸首那般说出来,感觉多少有些不一样。
半晌,迟宿平缓了呼吸,抬眸看着虚无缥缈的夜空,声音轻飘飘的,“入你所愿。”
随后便步入了夜色中。
凤后派同六皇女派之间的权谋斗争可畏精彩至极,那晚离开前,迟宿顺道催眠了女皇,是已她非但没察觉到六皇女的半分异常,还格外的偏袒。
将局搅浑后,迟宿就没打算参与进来,正巧定王府资产都转移的差不多了,迟宿便带着满府的人一路南下,美其名曰,度假。
“妻主,外头风大。”
少年拿着披风,找到了在船舱外吹风的迟宿。
“还好。”
“妻主,我们还会回京城吗?”
少年抬手为迟宿系好披风,抬起了眸子。
此番大动作,迟宿没有瞒着夙离,少年心中多少也有了数。
风吹过,扬起迟宿身前系带,也将少女清冷的声音送入夙离耳中。
“不会了。”
少年弯了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