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没有身份证,她也不至于在这里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还落得饿肚子,被人赶出去的下场。
店长想了想,“檬檬,你不是什么坏人吧?”
张檬摇了摇头。
店长摊了摊手,又笑了笑,“那不就是咯,既然你不是坏人,那我又为什么不录用你呢?”
张檬欣喜激动,“真的吗?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店长。”
“别客气,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你明天准时来上班吧。”店长很大方的说。
张檬再三感谢后,离开餐厅。
回到旅馆的时候,老板和几个服务员守在门口。
看到她,他们的目光忽然又回到了之前的轻蔑、不屑。
就连昨晚对她还算和颜悦色的老板,也带着一丝火气。
张檬有些搞不明白,她是那里又得罪他们了。
于是,当做没看见他们,返回自己的房间。
不料经过柜台时,两名服务员就挡住她的去路。
“哎呀!白先生已经搬走了,怎么他没带你走吗?”
“哈哈,小红,你倒是抬举她了啊,人家白先生不就同情她,让她在这里多住两天而已,你以为人家真喜欢她吗?”
“哦,是啊。看来我还真是抬举她了呢。老板,这女人没有钱交房费,还让她进来吗?”
“没钱叫房费,还进来这里做什么?让她滚蛋吧。”老板翻脸无情道。
丝毫不记得昨晚上他还求她帮忙,说自己‘心地善良’有‘宽厚’的事了。
张檬的脸色瞬间白了,“老板,我、白总他付给你的房钱好像还有两天才到期吧?你这样赶我走,不合规矩。”
“老子说的就是规矩,没有你说话的份。”老板冷冷道。
要不是她无能,搞不定白启旭,哪至于把大半个月的房费都退还给白启旭?
现在白启旭搬走了,他还有必要对这臭丫头好脸色吗?
老板把所有的怒火都集中于发泄在张檬身上。
几个服务员纷纷上前推搡着她,嘴里嚷嚷骂道,叫她离开。
张檬又一次被人赶出旅店。
无奈之下,她坐在前方的石凳上,静静的望着旅店的门口。
想起昨晚上白启旭叫她做女佣的事,心里好一阵难过。
不是说好了他要带着她走的吗?
为什么不等她回来?
原来他和她的亲生父母也一样,嘴上说的好听,事实上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是她太相信、太仰慕他了,所以她对他的期望才会那么高。
张檬捂着脸,无声痛哭起来。
原来在张云熙被抓去坐牢以后,张父张母去皇城高中大食堂找她,向她道歉,说起以前他们宠爱张云熙,忽略了她,希望她能回家住,一家人团聚,什么的。
张檬从来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尊重,还有这么温和的跟她说话,便信以为真,他们是真心的想要她回家,跟她一起住。
感动之余,她选择原谅了父母,当天就搬回家。
然而让张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父张母会找她,竟然是冲着一份天价彩礼来的。
第二天,张母做好早餐,叫她起床。
“小檬,今天我和你爸带你去见一个人,快起床吃早餐,一起去吧。”
昔日都是张檬起早,给他们做早餐,突然母亲对她那么好,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于是,赶紧起床换了衣服,匆匆吃完早餐。
正要收拾餐具,拿去厨房洗,张母又阻止了她。
“小檬,你怎么穿这身衣服呢?快,去你姐的房间,拿条漂亮的裙子换上,我们马上要出门了。”
张檬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一脸茫然:“我觉得这样穿很不错啊,妈,你和爸要带我去见谁啊?为什么要我穿姐姐的裙子?”
张母目光躲闪,有点心虚:“你这孩子问这么多干嘛呢?去了,不就知道咯。”
张檬心里有点纳闷,不过也没有多想。
“哦。”应了声,去了张云熙的房间,拿了一条淡紫色的裙子出来。
张母见状,笑眯眯的上前,还帮她化妆,好好特意打扮了一番。
之后,父母带她去了一家高级餐厅。
餐厅里人少,只有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那里,肚皮圆滚滚,满嘴黄牙,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放肆的目光,就好像她全身没穿衣服似的,让张檬打从心里就很不舒服,很反感。
然而与之相反的是,张父张母却是无比兴奋,“小檬,快、跟黄先生打声招呼啊!”
“对啊!赶紧叫人家,别让黄先生觉得咱们没礼貌呢。”张父也跟着补充道。
张檬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猛然意识到张父张母叫她回来,做这身打扮,是为了什么。
“爸、妈,我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要不我先上个厕所,回来再跟你们聊。”
张父闻言,脸色瞬间沉了,“这、怎么刚来就闹肚子痛?张檬,你不会是……”
张檬打断他:“爸,你和妈不知道,我从小到大一喝牛奶就拉肚子,奶奶为了我那口吃的,常常跑去找隔壁生完孩子的周妈,要奶回来喂我,求了人家多少次。”
张母听着膈应,很不舒服,也扳起脸,“小檬,你在黄先生面前胡说八道什么?要去洗手间,去就是了,怎么扯到你奶奶给你喂奶这些事?这不让人家黄先生笑话吗?”
“我也想去,可是爸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张檬摊了摊手,假装很无奈的样子。
“行了,赶去赶紧回来。别说这些废话了。”张母不耐烦的说。
张檬拿着手包,往厕所走去。
那肥头大耳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眼光也越发放浪起来,“老张,你这女儿有点个性,我很喜欢。不过你和你老婆以后可不许再欺负她了。”
“哎呀,黄先生,小檬那丫头真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啊,还没结婚,你就这么宠着她了。”
“可不是,我早就说了黄先生是个疼老婆的男人,虽然他比我们小檬大十几岁,但比起其他普通的男人来说,那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张父张母谄媚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