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父咬牙:“你敢!你要是敢对我女儿动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哎呀,你现在还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徐母拿出手机,当着林父的面点了个差评:
“一个差评倒是算不了什么,你可得小心你女儿了。你也是在上流社会混过的,你应该知道金钱的力量吧?”
林父瞳孔骤缩,哆嗦着上前抢手机:“你敢!!”
徐母立刻嫌弃的将他一推,“我有什么不敢的?”
林父气得咬牙切齿,再度上前,忽然脑子一嗡,他向后踉跄了两步,猛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徐母被吓了一跳:“哎呀!你这是还想讹诈我呀?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是不会给你任何赔偿的,我不过就是轻轻推了你一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昏过去了,可别要用这种下作手段,你女儿搞这种,你也搞那种,你们家上梁不正下梁歪是不是?”
骂了半天,对方毫无反应。
徐母忽然有些慌了,伸手搓了搓:“那你想想,不是吧,真的昏过去了?”
他依旧没有动弹。
“啧,真是晦气,还没说什么就晕过去,反正我又没对他动手,是他自己昏倒的,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说罢扭头就走,再也没有回来。
一个半小时后,过路人发现了在阳光下暴晒的林父,连忙拨打了急救以及报警电话。
但是因为错过了最佳救援时间,林父已经在半个小时之前死亡。
太平间内,仓皇失措的林浅从外面冲进来,确认是父亲尸体后,崩溃跪坐在地,失声大哭。
墨沉忽然感觉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她望向门口那扇玻璃,玻璃折射下,映着自己轮廓清晰,逐渐变成了另外一张面孔。
同样的脸,却是不同的神情。
这张脸憔悴不少,肤色苍白,眼角下漫着层淡淡的乌青,室内这般压抑,空气里都浮动着阴冷。
墨沉手一伸,将她这影子抓了出来,化作实质。
她身上湿漉漉的,还是她死前的那身打扮,颤颤巍巍上前,看着父亲的尸体,悲痛欲绝。
“我以为,爸爸是因为我的原因不堪重负才死的。”她身子有些颤抖,那割腕过的手缓缓伸出去,却在即将触碰到父亲的瞬间收回,担心自己的血渍脏了他。
“原来,爸爸在死之前,都在维护我。”
她抬眸看向墨沉:“我明明没有做什么,却要被她们赶尽杀绝,我的父亲已经那么谦卑,我们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赔给了他们,她竟然还是不肯放过他。”
“明明有机会救的。”
“明明有机会救他的!”
林浅越说越激动,红血丝攀上眼白,戾气像是要冲破她周身的结界,墨沉立刻将她给收回,低声安抚:
“你放心,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烦躁的情绪瞬间得到了缓解,就像是被人轻抚的猫,立刻乖巧了,低声道:
“我相信您。”—
徐槿初窝在地上失声痛哭。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知道好歹,明明得到了一双好腿竟然还要这样做,她妈妈已经将她的腿给毁了!
她为什么那么不满足,偏偏还要去招惹墨沉。
腿跟男人只能选一个的话,她当然是要选腿啊。
她哭得悲恸,徐妈妈在旁边烦躁转圈,顺手还打了她两下:“哭哭哭,我还没哭呢,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不是都已经好了吗?”
“如果不是你,我的腿也不会这样!”
徐槿初大吼反驳:“都是因为你才会这样的,你竟然还反过来说我!”
徐妈妈不解其意,还以为她说是因为她打了她才这样,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我?我怎么了?我被那丫头打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我?我养你长这么大你现在翅膀硬了就过来反抗了是不是,从小到大我打过你几次,要不是你反抗我,我怎么可能打你?”
徐槿初无话可说。
她想要站起来,但双腿就像是两块死肉根本不听她摆弄,她不管是怎么打,怎么敲击,都没有半点感觉。
她真的要崩溃了,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死。
徐母逐渐冷静了下来,她强硬将女儿板正,皱眉看着她:“我现在带你去医院行不行,你别哭了,行不行?我不该打你。”
“不是那回事儿啊妈妈。”
徐槿初泪眼婆娑,伸手与徐母抱在一起:“我的腿,根本就不是忽然好的。”
她将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说了。
徐母震惊不已,没想到墨沉竟然会有这种能力,更是气得面目狰狞:“这丫头还真是贱,有这种能力早干嘛去了不早点让你的腿恢复正常?耽误了你这么多年的青春,就是故意让你这么痛苦!我看她真该死。”
“妈,你不要再说她坏话了,咱们现在要去找她认错还是有机会的,说不定还能好好的争取一下,就跟她说咱们错了,哪怕是假的也行啊。”徐槿初几乎要崩溃:“我不能这样了,我的腿必须要站起来才行啊。”
“行行行,我知道,你放心妈妈绝对能够让你重新站起来的。”
徐母眼珠儿转了转,有了个主意:“咱们现在就去求她。”—
墨沉站在别墅前,仰头望着尘封许久的家,宿主与父亲自从走了之后,这房子就已经卖了出去,被萧尘买走了。
这间房子就这样一直空着,没有人来。
而就在刚刚,她收到了徐槿初的信息,希望能与她见一面。
见面地点,就在这里。
她们拥有着别墅的钥匙。
1077提示:“这间房里除了卫生间和更衣室都有监控的。沉爷儿,如果您要动手,需不需要我帮您黑了?”
“不用。”墨沉抬腿走进房内,敲了敲门,门应声开启,徐妈妈那张堆满笑意的脸立刻呈现在眼前:“哎呦,浅浅来了,赶紧过来坐。”
这般殷勤,与刚才那大闹公司的家伙判若两人。
墨沉目不斜视,倒也接受她的伺候,进了客厅。
尽管这里面唱就没人居住,但定期有人打理,还算是干净。
记忆中的味道铺面而来,墨沉坐上主位,动作优雅而有限,将精致手提包放上桌子。
十足的主人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