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厉的眼神看得那些人脸上笑容一僵,谁也不敢再多说话,怯怯的走了。
“把门关上,除了将军意外不许让人进来,再进来不分是谁的阵营,军法处置。”
手下连连点头,直接去门口守着。左将虚弱的躺在床上,脸上都没了血色,还歉疚的道:
“苏副将,对不起,都是我无能。”
“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家有心要对付你,你就算是长了三头六臂也不一定能够躲得开。”
墨沉把脉,用神识稳住他的状况,避免持续恶化下去。
对方故意拖延时间不让他治疗,虽然这点伤口不至于失血而死,但是显然是故意刁难。
她冷静的将他的衣衫剪开:“我来亲自给你拔箭,时间不能再耽误了,可能会有些疼,你要忍这一点。”
左副将毫无畏惧之色:
“给您添麻烦了,我已经想好了,虽然我有点怕这些倒刺,但就算是把我所有的肉挖下来,我都忍着疼,绝对不会吭声的。”
是个汉子。
墨沉赞许看了他一眼,伸手捂住作福江的眼睛,低声安抚道:
“你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她猛然将箭矢抽起,在她拔箭的一瞬间,箭身上的所有倒刺都消失无踪,暴露在空气中那一瞬渐渐恢复了平常。
那上面沾满了血。
如果不是她用法力的话,这种软刺能留下三根都算是不错了。
左副将疼得浑身发颤,却也咬牙哼都没哼一声,颤颤巍巍的道:“怎么样?苏副将,有倒刺在里面吗?”
“没有。”她放下遮挡对方双眼的手:“你看。”
左副将见到完整无缺的箭矢震惊不已,一把将箭矢拿过来,仔细在手中查看:
“您简直是神了,您怎么做到的?”
墨沉给他止血:“我怎么做到的你不用管,现在你就躺在床上好好养伤就是。”
话音刚落,李再渊就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过来。
他推门而入,身上的披风都因为他急匆匆的步子而微微扬起,表情阴沉得骇人。
他刚从皇上那边回来,就听到了慕辰深和自己的左副手打了起来。
左副将是跟在他身边很多年的老人了,这次事件,他不用脑袋想都知道对方是姑爹。
他甚至已经设想到了最差的结果,但是见到看起来很健康的左副将和墨沉,他阴冷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
“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左副将欢喜的拿着手中箭矢拱手奉上:“将军,苏副将把我身上的箭给拔下来了,而且没有一根倒刺在里面,她真的是很厉害!”
箭矢沾着血,甚至还在往下滴着血珠,但箭身竟然是完整的。
李在渊很吃惊,这种箭矢的设计如果不将肉一块块挖下来是不可能拔干净的。
但就算是将肉扒挖下来也不一定做到每一块都做得很好,而那种时候人可能都已经要死了。
但是它竟然完好无缺。
李在渊眼眸明亮,拿在手中仔细查看,欣喜的看向墨沉“你怎么做到的?”
“幸运而已。”墨沉神色淡淡:“既然您来了,那就麻烦您在这看着他,我去外面处理一点事情。”
李在渊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一把拉住她:“处理什么事儿?”
“自然是对面的那个副将。”
说完,墨沉拿起墙上挂着的箭矢大步冲了出去。
李在渊紧随其后,看到墨沉毫不犹豫的背影,他站住了脚步,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墨沉手持弓箭,脸色阴沉,脑海里的1077还在聒噪:
“沉爷儿,三四而后行啊,对方可是王爷那边的人,这里又是君主制度,您若是上了对方可能会惹上麻烦啊,要是您的动作太大,会影响到这个世界以后的发展,会遭到惩罚的!”
她全然无视,甚至屏蔽了107的信号。
“沉爷儿?沉爷儿?”
1077在这边喊了半天,发现自己的信号被陌生隔绝了,虽然早就知道墨沉只要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就会一意孤行,也知道就算是出了问题也不会波及到自己,但她还是欲哭无泪:
“沉爷儿啊,谁能震住我们家沉爷儿啊。”
墨沉走到了那帮人面前。
慕辰深的人正在因为胜利而欢喜,一边说笑,一边嘲弄,还在学着左副将的动作。
而那个罪魁祸首,手提弓箭洋洋得意,做了个非常漂亮的姿势拉满弓弦对准天空:
“我跟你们说,我百发百中的名头可不是谁都能够跟我对的,那家伙太自不量力了,我说要比,他还真敢跟我比,受伤就受伤了,还娇气的在那哼唧,一个大男人连疼都忍不了,真是——”
话还没说完,一抹银光忽然冲着他的方向冲了过去,直接打掉了他手中的弓。
吵闹声戛然而止。
突如其来的箭矢带着一种不可撼动的破空之气,男人手都震麻了,茫然的低下头。
箭矢深扎在地面里,可见力度之大,却又那般精准的打掉了他手中的弓箭。
男人愣了愣,迟缓朝着墨沉看去:
“你打的?”
墨沉微微昂首,“是。”
男人脸色微变:“这么准?蒙的吧。”
“是不是蒙的,比一比就知道了。”
墨沉冷漠的睨着他们:“你不是百发百中吗?来,跟我比一场。”
男人眨眨眼,忽然笑了,瞧着墨沉那细皮嫩肉的小手,完全不将她放在眼中:
“这就是跟咱们王爷和离的那位王妃吧,您也是我尊敬的人,您身份高贵,我可不敢跟您比,更何况我是大老粗,又百发百中,要是伤了您一点肌肤,那可就显得我不够男人了。”
“罗嗦。”
墨沉对准他,再次拉起满弓,男人见她要来真的,一群人顿时抱头鼠窜,而他也转身要跑,一抹冷风猛然穿过他的发梢,直接削断了一小缕乌发,深扎在了地面之中。
“……”
他瞳孔骤缩,露出惊恐之色。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男人呼吸微滞,抬头看向墨沉,逐渐露出怒意,额角骤然暴起青筋,但碍于她的身份,他也不敢放肆,咬着牙道:
“您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跟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