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玉匙,传说是一把钥匙,现如今在南方现世。
一把能够打开凡界与仙界大门的钥匙。
拿到钥匙,即便修炼水平低微也能直接飞升成仙神,上九重天。
这不仅仅是一把钥匙,更是一件绝世神器。
“天衍玉匙,玉匙,这就说明,这神器应当也是可以打开世间任何一把锁的,那解开这黄金镣铐,应当也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只要拿到天衍玉匙,燕无手上和脚上的黄金镣铐就能解开。
“那这天衍玉匙在哪里?”
“不知晓,不过曾有传言说是在南方出现过。”
南方……蔺姝姝查了查命书,发现命书里对天衍玉匙的记载并不多,仿佛在原本她的命定渡劫路线里,这天衍玉匙并不重要。
“我们一起去找天衍玉匙,等找到了,我帮你解了这镇岁。”
蔺姝姝说道,听名字,像是一把玉做的钥匙。
燕无冷笑一声:“我用得着你帮?”
他脸色阴沉,却是把常礼的话听了进去。
蔺姝姝忍不住就在心里问命书:“刚刚我还救了他呢,这会儿就阴沉沉的板着一张脸了,我十分担心我的努力会不会做无用功。”
她本来也没想着命书会回她,结果这一回,命书却回了。
命书清了清喉咙,好像和燕无有仇似的:“他就是欠骂欠打,有时候就得棍棒教育,你别担心,他就是看着唬人罢辽!”
还能这样玩的吗?
蔺姝姝转头对上燕无美艳却阴郁的脸,握紧了手里的龙骨血鞭,实在是一鞭挥不下去啊。
“不过,小姐的体质特别,倒是像我曾听闻极北幽州王室的血脉,幽州王室中人天生灵骨灵血,灵力超绝,这灵血浇灌上去,这镇岁,或许也可解。”
常礼盯着蔺姝姝看,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他话音落下,蔺姝姝脑中便想起来自己的生母就是来自极北幽州的满霜公主。
可她没来得及想再多,就感觉耳旁一阵夹着血腥味的风袭来。
蔺姝姝忙滚到一边躲避,可还是晚了一步,她的手臂被燕无的手划出长长一道血口子。
他琥珀色的眼睛冷凝一片,充满兽性,一颗心丝毫不懂感恩,眼里尽是她的血。
蔺姝姝忙抽出龙骨血鞭,二话不说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啪!’
鞭子抽破空气的声音响亮清脆,比打人耳光而要响亮。
常礼就是趁这个时候逃了出去。
燕无的身上被抽了一鞭子,可他舔了舔嘴边的血,动作邪肆,竟是又冲着蔺姝姝而去。
蔺姝姝可没多少力气对付他,索性没有躲避,一鞭子缠住他的手臂后,直接不顾他的利爪,抓住了他的手腕。
“燕无!”
她、生、气、了!!!!
蔺姝姝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气的不行:“你是野兽吗?!我刚帮了你,你就想杀掉我?!就因为那只鬼说我的血特别?!”
刚刚他对自己的杀心可是真的!
燕无看着蔺姝姝,勾唇笑了一下:“我本来就不算人,怎么,觉得我很坏?”
他被蔺姝姝抓住手,身体就会无力,挣脱不了她,最佳的时机已经失去,他轻笑一下,弯下腰来凑近了过去。
浓郁的血腥味缠绕在蔺姝姝鼻尖:“你觉得,杀了你,和我的自由比,谁重要?”
燕无果真是黑心肝!
蔺姝姝很生气,忽然手腕一转,“那就看看,我的血,到底行不行!”
她用力挤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悬在燕无的黄金镣铐上方,血顺延往下滴在上面。
燕无屏住呼吸,蔺姝姝是蔺薇的姐姐,或许真的可……
滴答,空气里很安静。
可鲜红的血在黄金色的镣铐上,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只是洗涤铐身的流水一般。
蔺姝姝也是屏住呼吸的,她有一瞬间也以为或许能解了这黄金镣铐。
但是,不行。
燕无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
蔺姝姝想着自己也抽了他几鞭子,这一把扯平,没打算和他深究,一边喊疼,一边把袖子放下来。
“别闹了!一起去找天衍玉匙,到时候一定帮你解了这黄金镣铐,我去打水处理伤口!”
燕无身体有个血洞,受伤很重,他脸色苍白,其实已经到极致了。
说完这句话,蔺姝姝板着脸就离开了。
蔺姝姝一走,燕无整个人就轻松了一些,他浑身瘫软下来,靠在桌上,低着头伸手挑开衣衫看了一眼伤口。
皮肉翻卷着,血肉模糊,看起来要一段时间才能养好。
麻烦。
血肉和衣服黏连的话就更麻烦了。
燕无面无表情地将衣服解开,直接将衣服撕碎了。
寒凉的晚风从破窗里吹进来吹到他的伤口时,他还是皱了皱眉,趴在桌上有些无力。
天衍玉匙,听起来是好东西。
他无所谓成不成仙神,他只要解开这黄金镣铐。
就算没有天衍玉匙,蔺薇也能解开他的黄金镣铐。
—
蔺姝姝端着水回来,也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
铁爪一下跳进了燕无怀里。
蔺姝姝只听得一些哼哼唧唧的小狼哼哼的声音,与小狗无异,但燕无却听得认真。
原先她见燕无是无力地趴在桌上的,听完铁爪说的,便直起了身体,朝她看了过来。
他直直地看着自己,目光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总之那黑眼珠里像是藏着剑光一样,普通人被他这一眼看了,估计都要发抖了。
蔺姝姝都觉得后背一寒,但还是笑眯眯地走了过去,“阿无在等我吧。”
燕无没说话,视线下垂,看向她端着的那盆水,又扫向她的手。
上面包了一个粉嫩的帕子,显然是那个丫鬟包扎的。
“要替我疗伤?”
等蔺姝姝走过去,燕无的声音低低的,拉长的语调在这黑夜里勾出了几分暧昧。
刚才他那么伤她,她竟然还想着帮他疗伤?!
燕无牵起了蔺姝姝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又用了些力气捏了捏。
蔺姝姝吃痛地想收回,不想回答他,还在生气,可燕无不放手,他的脸凑过来,“怎么,很怕疼?”
方才只被燕无的眼神震住了,蔺姝姝没注意到他把上半身的衣服撕了,这下他一凑过来,她就注意到了。
蔺姝姝感受着燕无靠过来的温热的气息,下意识眨了眨眼。
只是,她来不及说话,因为她垂着头就看到了眼前及偏下方的春光。
燕无生得很白,身上也有许多伤,大大小小,好的没好的都有,伤疤也有,纵横交错。
可是,他生得太漂亮了,肌理分明,看这腹部肌肉的线条,漂亮得让蔺姝姝忍不住就想伸手摸两下。
她从未见过男子裸身,不知他们生得竟是和女子这样不同。
很好看,也……很令人心疼。
他吃过不少苦吧,所以脾气才那么差。
蔺姝姝反握住燕无的手,轻轻摸上他的伤口,“我怕疼啊,所以很疼的,可是阿无更疼吧?”
她动作温柔小意,表情怜惜,语气甚至端方,明明做着这样的动作,却一点没有亵渎的意思。
燕无的身体一僵,他的神色几番晦暗,嘴角挽起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他盯着蔺姝姝,却是看不透她,刚才他甚至想杀了她,她现在还能这样对她?
莫不是人都是这样容易遗忘么?!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燕无的语气听起来也温温柔柔的,拂开了蔺姝姝的手。
蔺姝姝叹了口气,不生气了,她转身,用帕子沾了温水,然后凑过去清理燕无的伤口,“这么重的伤,怎么会是小伤呢,你看,都有一个洞了。”
燕无见她神色认真,头发上绑着的粉色发带都透着一种娇憨和傻气。
他忍不住伸手绕了蔺姝姝的头发在指尖玩,忽然明白了,“我是不是很漂亮?”
他想起来自己被齐王府的人捉回王府时,那些人围着他时说的话。
“这妖邪倒是生得漂亮,光是这张脸,竟是比起盛都第一美还要美上几分。”
“是啊,这眉眼末梢的风情,啧,像他娘吧。”
“都城里供人亵=玩的少年都没有这般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