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好像不太老实呢。”
一个黑影欺身而上,虚压在了赵婴的身上。
赵婴心里‘咯噔’一声,原本还在蠢蠢欲动的手顿时没了胆子,‘嗖’的缩了回来,僵硬身子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敢动。
“嗯?”赵老板轻抚着她的下颚,眼睛微微眯起,“赵婴——”
‘嗯’字尾音上挑,带足了惑人的劲儿。
赵婴喉咙一紧,眼眸在眼睑下胡乱瞟着,就是不敢睁眼,气息也乱了阵脚,张嘴道:“我在!”
纤长的手指在赵婴的下颚上游走着,指尖落在她的下唇,一点儿一点儿仔细的摩挲着那带着水色的唇瓣,温热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悄然响起,“你刚刚想干什么?”
赵婴的喉咙上下滚了一下又一下,赵老板靠的她极近,自然能听得清楚,她忍了一会儿,没忍住,一声轻笑溢出唇畔。
“赵婴,说话,回答我的问题。”
“我......”赵婴憋了憋气,猛地睁开眼睛抓住了赵老板一直在她下巴徘徊不走的手,那叫一个气势汹汹。
可当对上赵老板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时,气势马上就弱了下来,眼神飘忽,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嗫嗫嚅嚅的,“我、我就是想......”
“想干什么?”赵老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轻挑眉梢,“或者说,你想对我干什么?”
“不想对你干什么......”
“你确定?”赵老板的面上顿时表现出夸张的讶异,她扬了扬自己被抓住的手腕,“那你这是想干什么?”
赵婴咬了咬下唇,瞥了眼那如凝脂一般的皓腕,目露慌张,她那是下意识的动作,不是有意的......
手指一松,正欲将手缩回来好好藏着,却被赵老板反抓住。
“你......”
“赵婴,要说实话。”
赵婴一抬眼,就又对上了赵老板的眸子,后者目光定定的看着她,那双眸子里恍若有星光闪烁,眼底的笑意恰似今晚的月光。
“我......”赵婴忍耐了好一会儿,才别开视线,颤抖着手指将赵老板敞开的有些过分的衣襟拉了上去。
“我就是想,”她吞了吞口水,“探知一下你的身体。”
赵老板将她的动作看入眼底,弯了弯唇角,问道:“探知什么?”
赵婴藏匿自己小手的动作一顿,神情逐渐不安,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你今天有些过于虚弱了。”
“唔!”赵婴突然轻呼一声。额头被不轻不重的撞了一下,她被吓了一跳。
赵老板抵着赵婴的额头,嗓音中带着笑意与些许的无奈,“赵婴,只要你活着,我死不了。”
呼吸交融,两人气息相近,赵婴迷迷糊糊间竟然一下子就将她这话信了大半。
“当真?”
赵老板的唇角微微勾起,“不骗你。”
“好,我信你。”
窗子上的纸糊被风一吹发出了细微的响声,月光散漫慵懒的将所照之处皆送上了大片碎银,毫不吝啬。
原本虚压在赵婴身上的人突然就降下身子,实打实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赵婴呼吸一窒,苍白的脸上飘出两朵红晕,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两人的身体紧贴着,隔着薄薄的衣裳,绵软之下她甚至能感觉到身前人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嗓子一阵发干,赵婴张了张嘴,脖颈传来一阵麻痒,硬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一声低笑从她的颈侧闷声传出。
赵老板埋首于她的颈侧,轻轻蹭了几下,话里似乎别有深意:“不想再探知了?”
“咕咚”
赵婴舔了舔下唇,被赵老板攥住的手有些蠢蠢欲动的意味,指尖颤抖着若有无的勾划着她的皮肤,她是想的。
不及她说话,攥着她的那只手骤然松开,赵老板一个翻身回到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她背对着赵婴。
“不早了,睡觉。”
“秋秋......”
这一瞬间的转折有些过快了,赵婴还没反应过来。
“你安分一点儿。”这话的语气里是慢慢的警告意味。
赵婴瞬间怂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明明前一秒还好好的......
赵老板再次让零号屏蔽了外界,意识回到了系统空间。
“洞号,下次赵婴再有类似的情况就不用告诉我了。”赵老板淡淡道。
戏弄完了小家伙,赵老板神情淡然,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大方,好似方才调戏赵婴的人不是她一样。
赵老板十分为作者着想,要是开了车,指不定几个小时的功夫就白费了。
“咩?为啥呀宿猪?”零号一脸蒙圈,蒙圈的同时又心存忧虑。
要是这只赵婴又对它家宿猪动手动脚可咋办?要是不提示它家秋秋不就是任这小东西摆布了嘛?
那可不成!
零号对赵婴的意见可大了,因为后者总是一言不和就凶它,虽然他们没有说过话。
赵老板哑然,无奈之下拍了拍零号的脑袋安抚它,淡淡道:“放心,她没那个胆量。”
零号不满的哼哧了几声,别过脑袋去,余光无意间扫了眼数据,眼睛顿时直了,转过脸来看着赵老板,呐呐道:
“咩......宿猪鸭。”
“怎么了?”
“任务可能要快些完成了,不然身体可能撑不住......”
赵老板弯了弯眼睛,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神情恣意,她满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具身体现在是她的,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应该没有什么比她本人更清楚了吧。
“您...秋秋,”零号忧伤的围绕着赵老板晃悠了几圈,“你这是欺骗行为。”
“我知道。”
“那......”
“怎么着,”赵老板看着零号的一脸愁容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还有什么能让我快速完成任务的办法?”
“......没有。”零号落到了赵老板的肩头,深感无力。
“天亮了告诉我。”
零号转了个圈,蹦到了赵老板的怀里,“咩,好的。”
赵老板的店里似乎每天都会来一个客人,多了没有,少了也没有,就像昨天,也只来了柳澍一个客人。
“欢迎光临。”赵老板抬起头,唇边扯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是今天的客人,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男子的面容轮廓清晰分明,眉宇间透着一股大气,他的鼻梁挺直,一副暗金边的眼镜让他看起来颇有学识。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男子借着烛火的光芒看清了柜台旁的人,顿了顿,心里不自觉的否认了刚才的话,又问:“请问,这家店的老板在吗?”
姬泊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他听说这家神棍店在这里颇有名气,有不少古玩,慕名来看。
令他意外的是,这家有名的古玩店似乎并没有什么人来,但这并不是最令他意外的。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赵老板笑得得体。
姬泊惊讶了一瞬,他反应的特别快,立马笑着上前与赵老板打招呼,“赵老板你好,我姓姬,单字一个泊。”
饶是姬泊见多识广,也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子能开这样一家店。
店里光线昏暗,看起来没什么人气,就连在柜台上趴着的一只漂亮的好像布娃娃的小猫眼神都犀利的紧。
姬泊干咳一声,脸上仍旧维持着淡然的笑容,他问赵老板:“赵老板,你这里还卖古玩吧?”
“卖,你挑你的,我开价便是。”
赵老板扫了一边一旁开放的架子,伸手摸了摸小猫竖起的耳朵,眉眼含着淡淡的笑意,深邃的黑眸下似乎暗藏着惹人沉醉的宠溺,可眼下这对着姬泊说出来的话,语气就十分的漫不经心了。
姬泊没在意,他已经没工夫在意了。
他的目光一扫过那储放古物的架子,就再也移不开了,眼睛放着的光都能透过镜片,为了看得清晰,不由大跨步的走过去细细观摩。
手里捧着市场上难得见到的古玩,这架子上的古玩每一个都不是常见的,看着看着,姬泊连呼吸都不知不觉放缓了些,生怕伤着了这些宝贝。
“赵老板......”
赵老板眯了眯双眼,却没有抬头,手指戏弄着小猫,好似没有功夫去搭理那个沉迷于古物的男人。
“这些古玩,你只能买去一件。”
“一件......”这句话就好像一盆冷水,让姬泊硬生生吞下了自己刚刚想要说的话,眼底的炙热也被浇灭了大半。
停顿了好一会儿,姬泊才从古玩中回过神来,他转过头看着正在逗猫、好像无暇顾及他的老板,不知怎么,没了底气,便小声问道:“老板,下次我还能来吗?”
闻言,赵老板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平静道:“你要是能来,我自然是欢迎的。”
能来店里的人,都是有缘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遇到能来这店两次的人。
至少剧情是这么安排的。
姬泊眼前一亮,心里开始盘算着明天什么时候再来逛一次。
“好,那老板,我就要......”他从架子上拿下一把短剑,心情雀跃,一个不小心,短剑的尖端将架子上的一卷不起眼的竹简给碰了下来。
竹简摔到地上,其表面上的灰尘在空中翻涌开来,这竹简碎的刚刚好,裂痕整齐,看起来有些诡异。
“这......”姬泊怔了一下,将手中的短剑放回架子,弯腰捡起了竹简,他拧眉看着,字体像是篆体,他只认识其中很少的字。
“山海......这是山海经?”其中刚好能认出‘山海’两个字。
赵老板皱了皱眉,逗猫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友好,“是《山海经》,这部讲的是蛊雕。”
“蛊雕?”姬泊没注意到老板难看的脸色。
“蛊雕,似鸟非鸟,似豹非豹,独角。”赵老板逐句逐句的解释着。
那竹简记录的只是《山海经》的一部分,《山海经·南山经》。
司马迁曾在《史记·大宛列传》中说过,《山海经》中的内容过于荒谬无稽。说是无稽,只不过是因为这书中说的神乎其神,其中记载的什么妖兽之类的,更是见都没见过。
自然,也就成无稽之谈了吧。
可这没见过的原因,恐怕是因为这其中的妖兽、神兽早已死绝。
传闻有说,凭这《山海经》可召其文中所述之物,如今却是不能了,正是应了这原因。
既然已经召唤不出其中所述之物,也就无需在意了,赵老板念及此处,脸色逐渐缓和,可眼下又出了其他的事。
“南山经中有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山海经·南山经》有如上所述。
“时至今日,蛊雕已死,竹简再无妖兽之气,”赵老板微掀眼帘,盯着站在架子前忽然就不动了的人,“至于你,妖兽九尾,却匿在蛊雕这里?”
《山海经》有云,青丘之山,有怪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
“妾身苏妲己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海涵。”
妖兽一途,有言传。
九尾狐势必诛杀姬姓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大修,建议重新阅读】
不要方张,后面解释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