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姜屏没忍住乐了,她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是那种傻子吗?”
萧珏顿了顿,眉头微锁。
“……所以,所谓的画符消耗阳寿,是假的?”
姜屏点了点头,跟看傻子似的看了萧珏一眼,“消耗阳寿的术法一般都是禁术,没有平衡好术法效果和天道因果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身为一个优秀的相师,怎么可能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
“不过画护身符的确比较麻烦,需要耗费我大量元气,一天最多能绘制三张而已。”
萧珏莫名松了口气,随即又反应过来,“我知道那些人有点无礼,只是既然你有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要撒谎?”
还用“折损阳寿”这种骇人听闻的理由。
姜屏摊了摊手,“因为有人告诉过我,大部分人在意的并不是真相,实话实说未必能解决问题。”
对她来说,编一个惊悚的理由来免除麻烦,是一件很划算的事。
一向行得正坐得端的萧珏闻言怔愣了片刻,发现她说的他无力反驳,最后只无奈地抿了抿嘴,“无论如何,你都要先顾及好你自己,我萧珏,还不至于靠个女人来打仗!”
姜屏翻了个白眼,女人怎么了,再说了你不已经靠了么?但是想想这孩子说话就这德行,就懒得跟他计较了。
入夜,两队人悄悄从景军营帐离开。
这一次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
前面几个如何失手的不知道,但是侧面说明了对面早有防备。
对面有准备这件事正常,但是准备到什么程度,却难说了。
没一会儿,城门东面开始冒起了火,因为城墙被泼了油,所以火势蔓延很快,守城门的绥宁兵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情况。
“着火啦!快救火!”
一瞬间,城楼上就亮起了许多火把,萧珏带着一大帮人急匆匆地往失火处冲了过去。
躲在暗处的另一队人松了口气,城楼上果然埋伏了不少人,不过现在他们已经被火势吸引走了,正好方便了他们的行动。
这队人里有不少爬墙的好手,从军前没少干偷盗之事,这次任务派他们出来正合适——不过这次爬的是城墙,偷的是人而已。
“唉,怎么就只挂了四个,不说还有三十多个人被抓了吗,要是人都挂着咱们就能一口气都救回去了,那得是多大功劳啊!”
“只挂四个才能来呢,绥宁兵又不傻,全都挂出来不明摆着是陷阱引咱们过来吗?没有人会把底牌一次性都亮出来的。”
一行人叽叽咕咕很快就爬了上去,距离挂着的四个人三步距离,当先那个人手一扬,袖子里飞出只耗子,耗子天生擅爬墙,竟然也不掉下去,反而沿着墙就朝那几个人爬了过去。
偏偏那四个人看似没动静,其实神智特别清醒,就眼睁睁地看着耗子爬到自己身上,还从袖子里钻了进去……在里面钻老半天才爬出来后,又爬进了另一个人的袖子了,直把人瘆得头皮发麻。
四个人一个没落,都被耗子爬了一遍,耗子仿佛巡视完领地似的,又窸窸窣窣爬了回去,回到了先前那人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