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我这儿有他的字迹!”
胡勇忽然蹦了出来。
“你有?”
胡勇搓着手直点头,“我就是无意间捡到一张他写的东西,才知道他识字的!”
赵良脸色大变。
难怪,他明明没透露过自己识字这事,连赵虎知道得都不清楚,怎么大家都认定他跟羌人书信来往了。
“原来是你!”
赵良恶狠狠地瞪着胡勇。
胡勇下意识抖了一下,见他被制着,料想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赵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怕人知道吗?”
“我赵良行得正坐得端,我怕什么?”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当着大伙的面吵起来,萧珏黑着脸猛地拍了下桌子,成功让两个人噤了声。
“拿来。”
胡勇解开衣襟就脱衣服,一边赔笑,“我怕丢了,一直放在衣服夹层里呢。”
拿了刀把缝线挑开,胡勇从夹层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
“这是三年前我去找他见他不小心掉的,我当时就疑心了,多番打听之后才知道他其实是识字的。”
陈文胜接过那张发黄的纸,跟画着地图的那两张对比了一下。
“这些字迹的确出自一人之手。”
这次没人拦萧珏了,他拔了剑就朝赵良冲了过去,结果走到近前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这人自然是没砍成。
然后就有个懒洋洋的声音拉长了声调在营帐中响起。
“少将军眉毛粗直,鼻有驼峰,这种面相说好听了是悍勇直前,说难听了,就是性子冲动,是个一点就炸的炮仗!”
“你说什么?!”萧珏也顾不上赵良了,立刻就把剑对向了躺在地上的姜屏。
没错,刚刚出声的人是她,就连绊倒萧珏的,也是她身下的床板子。
“我说错了吗?你这都要滥杀无辜了。”对着他的剑,姜屏眼睛眨都不眨,继续嘲讽。
“你说我滥杀无辜?”萧珏一指赵良,“你可知道,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害我丧失了多少个兵?”
“二十五个!二十五条活生生的人命!”
姜屏翻了个白眼,“这怪他吗?让那二十五个人送死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说什么?!”
姜屏嗤笑,“你这营帐里埋伏了这么多人,这些羌人毫无反抗之力就被制伏了,难道你不是提前知道这些人会来吗?既然如此,你不是早就知道今晚会死人吗?”
“萧少将军,让这些兵送死的,恰恰是你自己啊!”
“你!”
“姑娘此言差矣。”陈文胜走了过来,“那些羌人要对少将军下手,是因为少将军对西北的战事太过重要,若少将军出事,将会有很多百姓丧生在羌人的铁蹄之下,二十五个兵丁换千万大彰百姓,这是值得的,这也是少将军不得不做的取舍。”
“行,我不跟你们掰扯这事,刚刚你说那两几纸出自同一人之手?”
“没错,那几张纸的字迹看起来完全一样。”
“只是字迹一样,并不代表是一个人写的吧?”
陈文胜微笑着摇了摇头,“姑娘,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只是在这军中识字的本来就不多,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有的写字习惯,这军中要找到个识文断字还会模仿旁人字迹的,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