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路端可曾向你要过印信?”宋安帝再问。
林初雪攥了攥衣袖,又道:“也有!”
“那你给他了吗?”
“不曾。”
宋安帝立刻道:“你看,高下立判!林初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回禀圣上,臣妇有冤屈禀报!”林初意言辞铿锵有力,完全不像是做了错事的样子。
宋安帝冷笑:“你还有冤屈?好啊,你且说来听听,朕倒要看看,你还要怎么辩解!”
林初意从袖中抽出书信:“皇上,这封才是原版印信,您手上的那份,是拓印!”
宋安帝面色一变,随即让人将书信呈上来。
果真如此!
“大胆林初意,你竟敢戏弄朕!”宋安帝怒喝道。
“皇上息怒,初意此举,定然另有深意。”顾砚辞立刻道。
林初意淡淡道:“臣妇不知皇上会派探子去搜臣妇的房间,留下这封拓印的印信,是为吊出幕后之人,没想到会吊出皇上来。”
“你大胆!”宋安帝被林初意拐着弯儿调侃,脸上有些挂不住。
顾砚辞旋即找补:“皇上,夫人她向来如此,言行如有不当,望皇上多多包涵。”
宋安帝知道林初意是什么臭名声:“罢了罢了,你且说说,为何要弄一份拓印的?”
“那日,我被路端抓走,无意中从他那儿发现了这封印信,当时印信上已经写好放行二字。”
“那日路端抓走我以后,便着急赶路,哪里有空找人模仿顾砚辞的笔迹写下这封信?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抓我之前,他已经弄到了这封印信。”
宋安帝听着,觉得有道理:“你且说下去。”
“臣妇当时想着,有人偷偷挪用夫君的印信,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此人既然能取走印信,说明很有可能藏身在顾家。”
“于是我让人拓印了一份,故意引蛇出洞,就是想看看谁会先按耐不住,没想到……”后面的话,林初意没说下去,只是抬头悄悄瞥了眼宋安帝。
宋安帝脸色不好看,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你是在怪朕多管闲事了?”
“臣妇不敢!”
“也罢,那的确是朕错怪了你,顾首辅,既然是出了家贼,你还是应当尽早查明,莫让你夫人再背这黑锅!”宋安帝一脸正色道。
林初意撇嘴,天家还真是喜怒无常,也不知道方才是谁指着她鼻子骂,这会儿又是一副嘴脸。
“皇上教训的是,微臣会尽快整顿家中,查明原委,还夫人一个清白。”
“需不需要朕来帮你?这些人在背后散播谣言,定是有人指使。”宋安帝问道。
“此等小事,微臣足矣。”
三人出了宫,顾砚辞手中攥着那封印信,表情凝重。
三人刚下马车,就看见方氏守在门口。
“怎么样?圣上没有为难你们吧?”方氏急忙上前询问。
“虚惊一场,无事了。”
方氏闻言松了口气:“亲家得了消息,立刻赶过来,这会儿还在里面等着呢,你们快进去与他们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