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嘴不会说,但手骂的挺脏

夏婵逛了一圈集市,给几个小崽子买了些零嘴,又在一个铺子前买了几个竹篓子。

拿着空篓子,夏婵转身进了一个空巷子里。

掐算着价位,从空间里拿出来一篓子地瓜,还有几只被宰杀了的鸡。

想了想,把皇帝御膳房里拿出来的糕点也全部放进了篓子里。

许久没吃甜食,她馋的口水直流,打开一包自己先吃了一块。

糕点入口即化,香的夏婵险些咬了舌头。

皇帝老儿真是会享受,吃的用的都是好的。

幸亏她把东西都搜刮来了,这么好的东西给那狗皇帝吃了也是浪费。

夏婵忿忿想着,一边往嘴里塞点心。

吃的心满意足时,夏婵突然听见前头传来一阵说话声。

男人的声音很耳熟,夏婵把东西收起来,蹑手蹑脚的往前走了几步。

傅砚辞和一个穿着劲装的男人在说话。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似乎是个哑巴,双手比划的飞快,嘴皮子却没动过。

她看不懂手语,不知道男人在说啥。

只能依稀听见傅砚辞的声音。

但离得太远,具体说些什么又听不清。

突然,傅砚辞不知道说了什么,对面的男人神情激动的瞪着他,双手跟结印似的比划的飞快。

傅砚辞敷衍的点头。

“嗯。”

“对。”

“是。”

“确实,养不熟。”

……

夏婵看的看的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两人好像是在说她?

那个哑巴,比划的那么猛,情绪那么激动,看着不像是在夸她。

夏婵眯了眯眼,盯着傅砚辞的嘴想看清他在说什么。

眼睛都快看瞎了也看不清,夏婵颓然的撇了撇嘴。

傅砚辞八成也不会说她什么好话。

说不准就是他先起的头,跟男人一起吐槽她。

不过,这小小的丰宁县居然也有傅砚辞认识的人。

还是说,他们走的这两天,这人就一直在暗中跟着,只是今日才找到机会跟傅砚辞碰面。

想到这里,夏婵看向傅砚辞的眼神不由得带了些深意。

倒是没看出来,她这个病弱夫君居然也有自己的势力。

她还一直以为他无心权势,只醉心于看书写诗呢。

想的入了神,眼前突然投下一道黑色的身影。

夏婵猛地抬头,就看见傅砚辞和哑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跟前。

夏婵有些尴尬,讪讪解释,“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我也是刚来,买的东西太多了,想在这儿歇会儿。”

“嗯,这是哑奴,爹身边的亲信。”

“啊,啊?”就这么直接告诉她了?不怕她出卖他?

夏婵愣愣的看着傅砚辞,好半晌才回过神,跟哑奴打了个招呼。

哑奴对夏婵敌意很深,冷着脸不回应。

傅砚辞神情不虞的出声,“哑奴……”

哑奴这才不情不愿的双手比划了一下,傅砚辞解释,“哑奴不会说话,他是在跟你问好。”

哑巴登时脸色铁青,朝着傅砚辞翻了个白眼。

这白眼一翻,夏婵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傅砚辞肯定是翻译错了,哑奴这手势怕不是在跟她问好。

不过她没有计较。

哑奴是傅将军的亲信,年纪又跟傅砚辞一般大,说不准是跟傅砚辞一样,从小被傅将军养大的。

傅将军于他,应该是跟父亲一样的角色。

如今傅将军被她坑害的冤死,哑奴若是对她一点都不怨恨,夏婵反倒该觉得他是个白眼狼,要让傅砚辞远离他了。

从竹篓里拿出一串糖葫芦,夏婵笑眯眯的递给哑奴,“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好送你的,糖葫芦吃不吃?不喜欢吃糖葫芦的话,我这儿还有点心。”

哑奴脸色铁青的瞪了她一眼,转头跟傅砚辞比划手势。

夏婵之前看网上说,聋哑人骂人的时候,双手会比划的很快,就跟结印一样,还有残影。

今日见了哑奴,她才知道网友没有说谎。

哑奴骂的好像还挺脏的,傅砚辞表情都不对了,但只能忍着。

等哑奴发泄够了,傅砚辞才轻声道:“注意安全,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我们先回去了。”

哑奴还想同傅砚辞说几句,傅砚辞已经拉着夏婵走了。

夏婵只觉得后背被盯的发量,回头朝哑奴友好的笑了笑,扔过去一包点心。

哑奴身手很好,双手稳稳当当的接住点心,满面怒气的想扔掉,闻了闻味儿又揣到了衣服内侧。

哑奴:(????д????)?

走出巷子,傅砚辞问夏婵还要置办什么东西。

夏婵想了想说:“去买些药吧,给二爷买些跌打损伤药回去,还有你,也让大夫给诊治一下。”

傅砚辞点头,“好。”

医馆在另外一条街,傅砚辞拿过夏婵手上的东西,两人并肩一起走。

此时天已大亮,街上人多了不少,小贩的叫卖声也连绵不绝。

夏婵好奇的看着四周,集市上卖什么的都有。

她刚才才吃了点心,不饿,但是看着集市上卖的小玩意儿觉得很有趣。

傅砚辞的视线跟随着她,看到夏婵一直盯着用稻草编成的蚂蚱,问道:“喜欢?”

夏婵摇摇头,“不喜欢,就觉得做的挺精巧的。”

傅砚辞便没说什么。

不多时,两人走到医馆,给傅二爷抓完药,便让大夫给傅砚辞把脉。

坐堂的大夫胡须发白,垂垂老矣。

夏婵也没指望眼前的大夫能把傅砚辞的病治好,她就是想给她的灵泉找个依托。

灵泉对傅二爷的伤都有用,对傅砚辞应该也是有作用的。

这一路她三不五时的给傅砚辞喝些灵泉,等到了漠城应该能好的七七八八。

但多年顽疾突然好了容易引人生疑,得找点别的由头。

果然,大夫把脉时间越久,眉头就皱的越深。

大夫诊治不出傅砚辞具体的病情,一脸沉重的说:“老夫无能,连你身上的病症都把不出来。”

“我还能活多久。”

大夫长叹一声,“从脉相上看,不过两年,不过你要是能找到鬼医替你诊治,说不准还有希望。”

傅砚辞垂眸,低声喃喃,“只有两年么?够了。”

夏婵心头一颤。

即便知道有自己的灵泉,傅砚辞一定不会像大夫说的这样只能活两年。

但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有些难受,心脏也隐隐泛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