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默了,“君玄墨除外。”
毕竟顶着君玄墨这么一张俊脸在她床塌旁边,的的确确是赏心悦目。
“你这下能睡得着了?”
君子衿斜眼看着云清歌那比翻书还快的脸。
云清歌扯了扯嘴角,“谁让你皇叔长的这么犯规。”
“那倒是。”君子衿点点头,“皇叔的相貌,恐怕玄灵大陆都无人能及,皇叔跟你绝对是顶配的,为什么你还不喜欢皇叔啊?”
“你难道喜欢的是沉影的脸?”
俩人抬起脚来,又是跨过一个高大的门槛,来到文华殿的大殿外。
“感情这种事情,在不确定之前就不要给别人希望,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君玄墨,也没说过我不喜欢,我只是觉得,作为伴侣,至少应该是最契合自己的那个人,君玄墨……他很好,但是我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差了点什么……具体差了什么?”
云清歌摇了摇头,“不知道,总觉得时机未到。”
“啊?有这么复杂吗?”君子衿挠了挠脑袋,“不过你开心最好,我阿娘说过,感情不是枷锁,首先不能让你有束缚,而是让你快乐开心的,才是一段好的感情……”
云清歌觉得很有道理,不经意地抬眸,却在看着面前牌匾上“文华殿”三个大字时愣住了。
她眉头微蹙,神色不由地变得凝重起来。
她竟然从这牌匾上感受到了一丝诡异的力量。
这种诡异的气息,和宋兰儿家里发现的那一幅诡异铜像画极其相似……
不过,虽然相似,却也有不同之处。
比起血魂殿那种凌厉强势得气息,这牌匾上的气息却显得更加柔和些,还隐隐有一种生命的力量呼之欲出。
“怎么了,清歌?”君子衿看着云清歌的视线,“这牌匾是我皇爷爷亲笔写下的,有什么问题吗?”
云清歌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要回寝宫沐浴,前两天斋戒以后,还要洗个澡才行,真是,破事真多……”
云清歌点头,“你去吧。”
君子衿有些忌惮的看着周围那些朝臣和目光若有若无落在云清歌身上的女子们,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清歌,文华殿右边是冷宫,左边则是皇宫的禁地,听别人说,整个后宫不管是谁,就连皇叔也是不允许进去的,违抗父皇旨意的人,全都被父皇砍了头,所以你要注意,千万不要乱闯那边的禁地。”
云清歌点头,“知道了,快点去吧,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君子衿又是一步三回头,在那些小宫女的带领下,缓缓离去。
君子衿一走,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仿若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朝着云清歌的方向剜过来。
云清歌扯了扯嘴角,手中弑神剑显现,剑刃出鞘发出清脆声响,嗜血的杀意瞬间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虽然还有所不甘,但更多的却是畏惧,最终还是畏惧地收回目光。
云芷洁看着那群大家闺秀们的模样,只觉得这群人真的上不了台面。
这些大家小姐们也就只敢把眼睛当刀子使,而云清歌可不一样,云清歌那可是实打实的真刀实枪。
依照云清歌的惯性,她看谁不爽了,说不定还真的就能在谁身上砍一刀……
想要对付云清歌,还要使上一些手段。
“姐姐,没想到你在这儿,可让我好找呢!”
云芷洁满面笑容,如沐春风,径直朝着云清歌的方向走去。
云清歌心底冷笑,脸上却若无其事,拔出手中的弑神剑,在阳光的照耀下仔细端详着。
在云芷洁靠近的一刹那,她手轻轻一抖,弑神剑直接擦着云芷洁脖颈披散而下的乌发,一闪而过。
而与此同时,几根被斩断的秀发也缓缓飘落在地面……
云芷洁惊愕地看着云清歌,心头狂跳,差一点,云清歌的剑就划在了她的脖子上!
“哎呀,不好意思,我眼神向来不好,误伤到了妹妹,妹妹应该不会怪姐姐吧?”
云清歌的茶言茶语,让云芷洁笑容微微有些凝滞,却依旧强撑着,“怎么会,你我都是自家人,我怎么会生姐姐的气呢?”
“那就好,我还以为妹妹是个卑鄙无耻下流小心眼之人,暗中在记恨我,还要给我使绊子呢~”
阴阳怪气的话,让云芷洁气的暗中咬牙,脸上却依旧做出一副深明大度的模样。
“姐姐,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你我同位云家子孙,打断骨头连着筋,现在我贵为未来的太子妃,以后云家的荣耀自然少不了姐姐,咱们不如就不要再斗了,你便先服个软,我定能保云家一世富贵!”
来自上位者的优越语气,以及带着些许怜悯施舍的意味,真是老奶奶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她自以为龙胎显怀,便是胜券在握了,真是天真至极。
“你保云家的富贵?你算个什么东西?没名没份就跟着外男私混到一起,不给我云家丢人也就罢了,还妄想我给你服软?你是怀孕怀到脑子里了?整个脑干都缺失了?”
“你!”云芷洁被气的直喘粗气,“云清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是来和你讲和的!”
“想跟我讲和?你也配?”云清歌冷冷一哼,“就连你爹都不配站在我面前,他见我都还得被关在狗笼子里,你个老畜生生的小畜生而已,你哪来的脸敢跟我商议讲和?”
“云清歌!”
听到自己的父亲被关在铁笼子里,云芷洁瞬间就不淡定了,却又担心家丑会影响到自己的名声,立刻把声音降低了许多,“长姐,我爹怎么说也曾经是云家的家主,是云家得子嗣,是爷爷的继承人,你怎么能把我父亲关在狗笼子里?”
“云家继承人?真是可笑。”云清歌面露讥讽,嘲笑着说道,“我云家养条狗都知道帮我看家护院,都知道外人来了应该嚷嚷几声,可不像二叔,吃里扒外的东西,联合外人来害自家人,用这种下贱的手段来夺取云家家主的位置,按道理说,他应该枉为人了吧?他甚至,连狗都不如!”
云芷洁手指紧紧攥紧,指甲都嵌进肉里。
她知道云清歌骂人的话贼难听,却没想到竟然这么难听!
看来怀柔之策对云清歌来说没有用处,那她只能来点硬的!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长姐,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对我父亲也有误会,我并不怪你,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云清歌微微一笑,早这样不就好了?
非得说那么多废话,不仅浪费她时间,还打扰她的好心情。
“哦?说来听一听,你如果说的是我感兴趣的东西,我倒是考虑考虑给你爹今晚多加一块骨头。”
云芷洁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这件事情,是有关于大伯父和大伯母的死。”
云清歌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她将手中的弑神剑收起,眉头轻挑,“继续冲下去。”
“大伯父和大伯母当年的死因,其实和后宫有关系,具体的我不太方便说明,不如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让妹妹来为你细细道明。”
云清歌嘴角微微上扬,狐狸终于露出尾巴来了。
“好啊,你说去哪,我便去哪儿,全凭你作主,只要你能告诉我真相,我也可以过往不咎,把二叔从狗笼子里放出来。”
云芷洁双眼一亮,她就知道,云清歌表面再坚强,只要关于她父母死因的消息,她就一定会按捺不住耐心!
“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你随我过来。”
云清歌跟随着云芷洁缓缓走出文华殿,禁直地吵着皇宫的禁地走去。
皇宫的禁地,是类似于御花园的地带,周围一片茂密,百花齐放,根本就没有禁地本该有的死气,就算误闯也发现不了这里就是禁地。
云清歌扫了一眼假山伫立,灌木茂密的后花园,尤其是那极其平静的池塘水面,更觉得古怪。
今天风大,天气阴沉,本该泛起波澜的水面,此刻却如同一面镜子一般,没有任何波动。
“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里好像是后宫禁地,这种擅闯者杀无赦的地方,我们也能来?”
云芷洁脸上的笑容不变,“长姐,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绝对不会有人打扰到我们。”
云清歌点头,唇盼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的确,这里确实不会有人来打扰。”
“只是不知道,长姐有没有听过另一句话。”云芷洁脸上浮现一抹阴毒狠辣的微笑,“什么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随即,她手一把拉住云清歌的手臂,身体向后仰去。
噗通——
云清歌的身影与云芷洁共同朝着那湖面扑去,巨大的水浪迸溅四射,发出沉闷的声响。
落入湖中的最后一刻,云芷洁笑得格外灿烂。
诱拐太子妃进入后宫禁地,推太子妃落水,谋害太子的子嗣。
不管是哪一条,其中的任意一条,都足以将云清歌判下死刑!
云清歌!你死定了!
就算宸王殿下能为你撑腰又如何?
你今天,一定会死在我的手里!
母亲的仇,父亲的恨,她要让云清歌通通偿还!
思索至此,她装作溺水,手忙脚乱地在湖水里扑通着,“救命,救命啊,有人要害我,云清歌要杀我,救命……”
然而,求救的声音还没有响几声,云清歌却从水里探出头来。
她看着云芷洁那求救的模样,嘴角冷冷勾起,缓缓游到云芷洁的身旁。
她伸出手来,直接按住云芷洁的脑袋,狠狠按进水里!
“这么想死是吧!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