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皇嗣,满门抄斩的罪名,她沈家怎么可能担待得起?
沈老太君看着怀里的沈清明,虽不甘心,却也只能咽下这口气,目送着云清歌一行人从沈家安然无恙地离开。
而那群药师们,目送云清歌等人离开以后,纷纷一个腿软,竟然直接朝着云清歌等人的方向跪了下来。
其中有人忍俊不禁,哭出声来。
这一夜所经历的事情,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光是沈家的血婴之事,竟然被小小一个少女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就连他们这条命都是拖了这位神医的福,这才能活得下来……
不得不说,这位神医,当真是无愧于“神医”的称号,她甚至连开膛剖腹的妇人都能够从鬼门关处拉回来。
而他们这群无能之人,却口口声声的唤神医“骗子”……
还曾经发誓要退出药师行列……
众人相视苦笑起来,当真丢人,真是惭愧啊……
走出沈家大门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许多小贩早早地把贩卖的物件摆放齐全,开始出摊,一时间包子馒头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看见云清歌等人从沈家走出来,所有商贩们不由地一愣。
这几人竟然真的进了沈家!
他们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安然无恙地从沈家出来?
莫不是……难道……沈家的孩子打破了丰田村的诅咒?
躲在暗处一直伺机而动的君承泽和云芷洁看着云清歌等人从沈家走出来,缓缓离去的背影,心里尽是不甘和愤怒。
他们使出浑身解数都进不了沈家,没想到云清歌他们不仅进去了,就连出来也不费丝毫功夫!
苏卿卿阴毒泼辣的双眸落在云清歌和君玄墨的背影上,眼睛里氤氲着蚀骨杀意,“云清歌这个贱人,屡次坏我好事,还不要脸地霸占宸王殿下,当真以为我苏卿卿是好欺负的么!”
她手紧握龙骨鞭,眼底尽是狠厉和杀意,到现在她都双眼隐隐作痛,看人都还有些模糊。
再说,云清歌可是知道她苏家秘闻,她必须要找个机会,让云清歌永远也开不了口!
云芷洁看着苏卿卿眼底的杀意,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和兴奋,随即立刻掩藏下去,别有深意道,“可惜这里是长宁县,不是国都,否则我们可以向皇上告发云清歌狐媚惑主,勾引宸王殿下,让圣上给我们做主,到时候定能够好好地处置云清歌!”
“哼,就是长宁县才好动手。”
苏卿卿痴迷的目光在君玄墨那修长挺拔的背影上流连,“重明鸟已经在我的空间里,她那只猫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废物,见到重明鸟还得俯首称臣!
只要让我找到机会,我一定要让云清歌这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君承泽却对此有些犹豫。
毕竟云清歌的高超医术,对他来说还有一些用处。
而且她的容貌也是世间极品,倘若能把她留在后宫,也是人间美事。
即便不能留下,凭借云清歌的容貌,送给得力大臣来笼络人心也是极好,如果就这么让她死了,他倒是真的有些不舍。
云芷洁看着君承泽犹豫不决的态度,怒从心中起。
本以为云芷柔死了,路上就会少一个绊脚石,没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了一个云清歌!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借表姐这把刀,杀人于无形!
而新生们听着三人的预谋,有些欲哭无泪。
他们还在这里,苏卿卿却把他们当空气,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就说着杀人的事情。
如此一来,他们岂不是要尽数归顺于苏卿卿?
否则依照苏卿卿的脾气,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一群人心思各异,跟在云清歌等人的身后,如同一条毒蛇,伺机而动。
而前方云清歌等人也买了些包子,边走边吃。
“哇塞,这个包子好香啊,皮薄馅大!”
朝露咬得满口流油,吃的津津有味。
云清歌笑着擦掉她嘴角的油渍,“好吃就多吃一些,长点肉肉才能身体好,也能好生养。
等事情云家的事情完结以后,你若有心仪之人,我就帮你置办一份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心仪之人?”朝露又咬了一口大包子,“说起来……我好像……”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会在梦里见到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不清面容,但是她却能清楚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憎恨之意……
“小姐,我好像梦……”
“啊!清歌,你都给她擦嘴,你都没有给我擦过!”君子衿腮帮子被包子塞的鼓鼓的,满脸委屈地看向云清歌,“我不管,你也要给我擦!”
祁夜染见状,很是不要脸地排在了君子衿的后面,“本少主不管,你给她擦了,也得给本少主擦!”
君玄墨冷凝祁夜染,冰眸中有些懊恼,他这一次竟然慢了祁夜染一步!
然而,却依旧乖乖地走到祁夜染身后,队伍+1。
“你们三个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云清歌斜睨三人一眼,“想让我擦是吧?擦可以,万一我一个手滑,给你们一人送上两个你们爱吃的大嘴巴子,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闻言,三人脸色微变,随即哼着小曲儿掩饰自己尴尬,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云清歌给了仨人一个白眼,又看向朝露,“你梦怎么了,梦到了什么?”
朝露默了默,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丰田村的诅咒,她的私事又算的了什么?
“没有。”朝露摇了摇头,“做噩梦了而已……对了,小姐,奴婢还是很好奇,为什么去过丰田村的人就会沾染上诅咒呢?”
冷月闻言也是点点头,好奇问到,“难道真的有不害大人,而是专门残害子嗣的毒?”
“如果是报复的话……”君子衿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用这手段,这种方式……嚯好烫,这种方式未免也太过血腥了了吧……”
“不一定是毒吧。”祁夜染咬着包子,嚼嚼嚼,“我离夜宫,嘶~刚出锅确实烫哈……我离夜宫在整个玄灵大陆都有暗线,听说有一种东西叫做蛊,跟毒有异曲同工之效。”
君玄墨未说话,只是玉指撕下一块包子皮放入口中,吃包子的动作极其优雅,仿佛在吃宫廷盛宴。
云清歌看着君玄墨认真吃包子的样子,唇畔不由地缓缓勾起,接着祁夜染的话说道,
“确实,蛊一般是以虫子为载体,丰田村除了大户人家,几乎所有人都是村民,经常下地劳作,就算身上沾染了虫子也不足为奇,这样染上蛊毒的话,倒也合情合理。”
“哇塞,清歌,你连蛊都知道啊。”君子衿已然化身云清歌的小迷妹。
云清歌眉头一挑,也是咬了一口大肉包子。
“可是,下蛊的人到底是谁呢?”沉影将手中唯一的包子递给已经吃完包子的君子衿,疑惑道。
“沈佳音都死了,有谁会想帮着沈佳音和宋声声报仇呢?”季南风折扇插在腰间,左手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殷勤地献给君子衿。
然而,君子衿欣喜地接过沉影手里的包子,将季南风手里的包子蒸笼给推开,
“有没有可能是宋念念?毕竟宋家也只剩下宋念念一个人了,她肯定也恨极了沈家……”
“丰田村的诅咒已经有二十年了,二十年前的宋念念也才八岁左右,她又怎么可能会下蛊?”
云清歌仔细地分析着,“况且如果她真的有那个本事,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也受这样的苦?而且她大可以逃出沈家,何必在沈家像个生育工具一样,被逼着不断怀孕,不断喝堕胎药……”
君玄墨将手中仅剩肉馅的包子递给云清歌,冰眸里带着些许柔情,“不如换个角度,倘若当年的沈佳音没死呢?”
“沈佳音……没死?”
所有人侧眸看向君玄墨,眼底尽是讶异。
如果,沈佳音没死,她现在是不是正躲在他们的身后,暗中观察着他们……
霎时,众人已经开始想象,在他们的背后,有一双阴暗可怖的眼睛正死死盯住他们的身影。
那场面,简直恐怖到让人背后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