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看着不三不四两张极其认真的脸,愣了愣,脑袋里反应了半天,“成亲?”
君子衿更是心头一紧,“成亲!”
不是吧,她亲爱的云姐难道真的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君玄墨更是浓眉紧皱,冰脸上似凝结着冰霜一般散发着君临天下的强者气息。
很好,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抢人!
就在所有人心思各异时,不三不四标准龇牙笑,手捧鲜花来到云清歌的面前……而后直接推开碍事的云清歌,转而将手中鲜花送给了君玄墨:
“少夫人,我们少宫主人帅脾气好,嫁给我们少宫主,您绝对享福!”
云清歌:“……?”
劲爆!竟然有两个男人跟君玄墨求婚了?!
果然!她果然没有猜错,君玄墨他就是弯的!
与此同时,众人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看君玄墨,又看了看满脸真诚的不三不四,
“宸王殿下……少夫人?”
众人脑海里仿佛响起一阵轰鸣声,脑干都快被炸缺失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
两个大男人竟然就这么向宸王殿下求亲?
真就是……真爱无敌?
君玄墨冰眸凝视了二人手中鲜花好一会儿,薄如蝉翼的羽睫似覆盖了一层冰霜,轻轻颤动着。
反应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合着这俩人一口一声的少夫人叫了半天,竟然是在叫他!
与此同时,祁夜染正在茶楼上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眸光瞥见正对着的锦绣坊内。
不三不四俩人竟然直接将正主给推开,反而正将手里的鲜花递给了身旁一白衣冰山男子,瞬间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蠢货!搞错人了!”
祁夜染怒气冲冲又带着几分急躁,连忙从茶楼直接杀到了锦绣坊。
不三不四双眼一亮,本来跟个男人求婚就是无比荒唐的事,既然少宫主来了,这事可就好办了。
直接打晕抬走送入洞房,百年好合,早生……
哦,好像生不了,嗨~多大的事儿啊,没有子嗣,少宫主少夫人感情还更好了呢!
这成亲的速度,简直羡煞旁人啊!
“少宫主!您瞧少夫人都开心地说不出话来了!”
不三乐呵呵地对着祁夜染说道,“恭喜少宫主!贺喜少宫主!”
祁夜染进入锦绣坊,第一眼便是看见了正在一旁吃瓜的云清歌。
那张绝美精致小脸,让他有些恍然……
就是她,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
渐渐地,向来习惯隐藏的他,眼底露出一抹几不可察的嗜血杀意。
杀了她,只要杀了她,他就能亲手报了血海深仇……
在不三欣喜若狂的欢呼声中,这才回过神来,一双犀利鹰眼瞬间恢复了以往的爽朗清明。
他对着二人恨铁不成钢道,“你俩还真是不挑啊!”
不三不四相对视一眼……少宫主夸他们呢!
不四连忙谦虚得模样,“多谢少宫主夸奖,还得是少宫主教得好~”
祁夜染:“……”
他什么时候不挑了!
那个老东西怎么就派这两个二傻子过来给他办事?
身处异世,迫不得已,他忍!
祁夜染深吸一口气,直接将不三不四怀里抱着的鲜花给夺了过来,转而面向云清歌,一步步缓缓走近。
“云清歌,你记住,我叫祁夜染!”他邪魅一笑,秀出洁白靓丽的牙齿,“你未来的夫君!”
君玄墨薄唇微抿,一双清冷如冰刃般俊眸冷冷盯住了祁夜染。
夫君?
他到现在都还没个名分,这个人竟然就敢自称夫君?
随即,又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未来的夫君,重点在未来,而不是在夫君。
云清歌双眉微蹙,蓦地恍然大悟。
原来她娘早就已经预见今天,这才给她留下了那封信!
这样一来……难道杀夫证道,杀的就是他?
正当她思索之际,却听见君玄墨那清冷却极致动听的声音响起,“不管阁下是何人,既然入了我沧溟,那就要守沧溟的律例。”
祁夜染看都不看君玄墨,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盯住了思索中的云清歌,“哦?本宫主这是犯了沧溟的哪条律例?”
“恣行骚扰,图谋不轨,礼仪僭越,设计诱陷……”洋洋洒洒,君玄墨竟然列举了将近一百多种罪名!
最后甚至又加了一句,“造谣生事!”
云清歌惊住了,没想到看起来沉稳的君玄墨,竟然比她还能扯犊子!
君子衿更是睁大了双眼,“我还是头一回见到皇叔一次性能说这么多话来,看来真是狗……”瞥见君玄墨那覆满冰爽的俊脸,话锋急转,“真是够着急了啊……”
君玄墨冷瞥一眼祁夜染,双手负立,周身气息似冰封万里,“数罪并罚,终身监禁两千一百五十余年后,斩首示众。”
祁夜染:“……本宫主又不是盗了皇陵,竟然要被关两千多年?!你怎么不干脆把本宫主就地处决?”
“再加一条,辱骂皇室,增加百年牢狱之刑。”君玄墨唇畔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你若是愿意现在就被斩首示众,本王倒也不介意。”
早些铲除某些不良作风,也能还沧溟一个国泰民安。
祁夜染咬牙,“我介意!”
“那便将你关至刑满。”君玄墨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些,“沉影。”
君子衿戳了戳沉影,小声吐槽,“听见了没?”
沉影木讷点头,“听见了,主子在叫我。”
“谁让你听这个!我让你听皇叔打的小算盘!”
刑满以后,云清歌恐怕都不知道后代子孙传到了多少代。
总而言之,夫君不是他祁夜染!
至于是谁,那就得看看打算盘之人是谁咯~
“少宫主,少宫主!”不三不四连忙劝阻正要动粗的祁夜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冷静呀!”
“算你狠!”祁夜染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他最后瞅了瞅云清歌,便是带着不三不四转身离开。
来日方长,他不怕云清歌不会对他不动心。
然而,反观云清歌,还有些不甘心地看着祁夜染离去的方向。
她还想将弑神剑拿出来验证一翻,母亲留下的【杀夫证道】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的弑神剑穿过这祁夜染的心脏,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想想就很刺激!
然而,祁夜染却脚下生风一般,似生怕停留一步就被关上几千年,不一会儿就跑得没了影子……
云清歌有些遗憾地看着祁夜染离去的方向,心里依旧在盘算着怎么悄无声息地把祁夜染给解决掉。
君玄墨见着云清歌一脸惆怅的模样,面容更加冷峻。
她就这么喜欢他?
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十分不舒坦,没由来地浮起一抹烦躁之意。
他脑海灵光乍现,极其迅速,“抱歉,本王只是怕此人来路不明,心怀不轨,你若是觉得本王今日坏了你的姻缘,那本王……以后就不插手了。”
说完,颤动的羽睫垂下,好像随时都能掉下一滴泪来……
沉影石化,这……眼前这个茶言茶语之人,竟然是他家主子,宸王殿下?!
君子衿更是一副见了鬼似的模样,皇叔也太能装了吧!
分明是个大尾巴狼,偏要装个小白兔!
冷月随机应变,便是小声道,“云姑娘,王爷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关心则乱,王爷这是担心云姑娘呢……”
呵,一个两个全都靠不住!
关键时候,还得靠她!
云清歌扯了扯嘴角,看惯了君玄墨冷漠孤傲的神态,再看现在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只觉得有种诡异的违和感,却又找不到丝毫的不对劲。
“没,没有,我不认识什么祁夜染,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
闻言,君玄墨薄唇轻勾,心情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那本王便放心了。”
不只是对祁夜染放心,更是对云清歌放心……
闻言,云清歌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在放心什么?
沉影疯狂挤眉弄眼暗示:殿下,您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啊!
君玄墨耳根子瞬间又红了个透,向来掷地有声的清冷声音,在此刻却显得紊乱虚浮,“本王,本王……本王的命格还在你的手上,你若出事,本王身上的命数又该何人来改?”
云清歌狐疑地看着他那已然红透了的耳朵。
不对劲,十分有十万分的不对劲!
“放心吧王爷,离你的大劫还有些时日,我们还有机会。”
君玄墨俊美的嘴角勾起,她和他还有机会。
不管是什么机会,重点是“我们”……
眼见着君玄墨再次明媚起来,云清歌有点想笑。
这个男人,简直不要太好哄……
思索至此,不禁微愣,不对,她为什么要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