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发酵需要些时日,这些日子里,云清歌就安心地在宸王府住下。
因云清歌动用阵法的缘故,帝都的强者全部被惊动,在她昏迷的一个月时间里,外面世界全都找疯了,就是没有找到这位阵法师的下落。
而君玄墨的府邸壁垒森严,下人更是守口如瓶,是她暂时最好的藏身地。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影的缝隙,斑驳的照射在地上,云清歌坐在院落的摇椅上晒太阳。
随着微风拂过,云清歌的摇椅晃悠着,好不自在。
怪不得大家都想赶紧退休,这小日子过得了不要太惬意,就是……有点不太能呼吸不过来。
至于原因嘛,还得问那一坨似小山堆般压在她肚子上的龙傲天。
“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云清歌只觉得呼吸困难,拎着肉嘟嘟的后脖颈,与那双睡眼惺惺的金色圆眼对视上,“你不会是想憋死我好侵吞我的丹药吧?”
龙傲天四只小短腿挣扎一番,根本动弹不得,不满地看着云清歌,“你能不能别一言不合就拎我,本小爷也是有底线的好嘛!”
“呦,底线~”云清歌阴阳怪气着从兜里掏出一枚丹药,在龙傲天晃了晃,“那看来你不是很需要这个咯~”
“……”龙傲天毛绒绒的小肉爪赶忙从云清歌手里接过丹药,“底线?什么叫底线?就是为了主人能把身份放到最底层的限度!嘿嘿,主人最好啦~”
云清歌“啧”了一声,“怎么办,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龙傲天赶忙把丹药塞进嘴里,又恢复了以往目中无人的样子,“本小爷就喜欢你这种识货的主人~”
身后传来开门声响,朝露笑盈盈地从房门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蒲草垫,“小猫咪,快过来,我给你做了个团垫,睡着舒服,还能磨爪子。”
龙傲天鄙视地看着那干草做成的垫子,“本小爷要睡也得睡金线银丝做的团垫,一堆废草,本小爷才看不上呢……”
还没说完,云清歌翻了个白眼,直接把龙傲天往团垫上一丢。
“哇女人,你好狠的心,都不怕摔疼本小爷!”龙傲天身子扭动,宛若放大版金色毛毛虫,突然身体停滞住,一双圆眼里满是惊骇,“什么东西!哇!竟然这么舒服!啊!难以抗拒的感觉,呀~想抓~”
云清歌又翻了个白眼,也不管旁边真香的龙傲天,目光看向正弯腰笑盈盈地看着龙傲天的朝露,“朝露,如果等会儿我突然睡过去了,不要惊慌,我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啊?”朝露看着云清歌,忍不住挠挠脑袋,小声嘀咕着,“秒睡的能力奴婢只在龙傲天身上看到过,没想到居然还能传染……”
云清歌手里拿着弑神剑,初春的阳光下,红色莲花印迹隐隐闪烁着锋芒,她闭上双眼,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进不去这剑里的空间。
突然想起那个男人的话,说是让她母亲和他谈,就证明他不知道原主母亲已经死了的事情……
“喂,我娘已经不在了,你让我进去跟你聊两句呗。”
她拿着手中的弑神剑,空气一阵寂静。
她又好说歹说,夸的话,骂的话,损的话,全都没用,这把剑根本没有丝毫动静。
“不理我?可别怪我拿你去切菜啦!”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云清歌提着剑直冲厨房,把厨房里的厨娘全部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云清歌对菜不满意,暗戳戳地又往锅里多加了些肉的分量。
萝卜青菜,任何蔬菜全部切了一遍,却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云清歌有些无奈了,她还真拿这把剑没办法了?
“哎呀,你说我进都进去了,你就再让我来一次嘛~”
一旁的厨娘面面相觑,这位姑娘是怎么了?为什么对着一把剑说话?
难道是把这剑当做王爷了?
话说,这云姑娘说的进去,是进哪里去?
莫不是,王爷和这位云姑娘已经……
嘶~不对啊,要进也应该是王爷进……咳咳,这些不是她们这些下人该讨论的话题。
“啧,都说王爷不近女色,怎么一近女色竟然玩的如此……惊人!”
不禁有人感慨,一群人纷纷窃窃私语。
门口一厨娘刚从厕所出来,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嫌弃地吐槽,“哎,我说那倒夜香的陈四怎么把搅屎棍落在茅房了,臭都臭死了!”
闻言,云清歌灵动的眼珠转了转,唇畔浮现一抹腹黑狡黠微笑,“搅屎棍?这个不错,既然你对我没用,还不如当个搅屎棍得了。”
说罢就打定主意,径直朝着茅房走去。
然而刚走两步,整个人直接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来人啊,快来人啊!云姑娘来不及上茅房,憋晕过去了!”
所有厨娘惊慌着,赶紧上前扶去……
云清歌再睁开双眼,就对上一双漆黑却愤怒到快要喷火的精致眼眸:“敢拿本座的剑去当搅屎棍!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咬牙切齿的声音,似要把云清歌抽筋拆骨。
云清歌唯唯诺诺,“这不是没办法嘛,谁让你不理我。”
他抬起头,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恨恨地道,“你比你娘可恶一万倍!”
“我娘?”云清歌双眼一亮,“我娘怎么了,我娘干什么了?”
他冷哼,淡漠冷傲,“本座为何要告诉你。”
云清歌双手抱胸,微微点头,“确实没理由,哎,还是拿去当搅屎棍吧,搅屎棍还有些用处~”
“你!”他那双被禁锢的修长双臂青筋暴起,却动弹不得,额间神印似因愤怒而更加鲜艳些许。
许久以后,这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刮腿毛。”
“哈?我娘还有腿毛?”云清歌面漏嫌弃,“啧,我爹得多重口味才能喜欢我娘啊。”
“刮你爹的腿毛!”似回想起了什么恶心的画面,他甚至痛苦到闭上眼睛。
噗嗤一声,云清歌直接笑出声来,“哈哈哈……真不愧是我娘,干的漂亮!”
某人:“……”
真不愧是她的女儿,跟她一样惹人厌烦!
许久以后,云清歌这才想到正事,强压下嘴角的笑意说道,“我娘已经死了,你想找她谈什么?我可以代劳。”
他微怔片刻,清脆玉碎般悦耳的声音似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死了?怎么死的?何人所为?她答应本座的事呢?”
“被奸人所害,无所谓,我的血仇,我会让该死的人十倍偿还。”云清歌耸耸肩,又抬眸对上他那漆黑双眼,“所以,我娘答应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