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宠溺一笑。
掏出二十文递给张金兰。
又买了一根烤肠。
随后便牵着孙子的手离开了。
张金兰的笑容,立马消失。
她对着祖孙俩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嗤!又是个重男轻女的货色。
“娘,十根烤肠包好了,我又拿了一些出来烤。”
江二勇捧着包裹着烤肠的叶子,递给张金兰。
“行,去烤吧,记得让四银把土豆拿出来,先装十份,还有绿豆汤,也端到前头来,哎哟客官,你久等了,烤肠烤久一点才好吃,来,给你包的好好的。”
吩咐完,张金兰把烤肠交给等候已久的胖男人。
“土豆是什么?好吃吗?”
胖男人接过烤肠。
却没走。
他带着好奇问向张金兰。
“好吃啊,当然好吃,十文一份,一口咬下去,酸甜辣咸,什么味道都有,软糯的不行,要我说,我这老婆子更喜欢吃土豆呢,你要不要来上一份尝尝味?”
张金兰一听他话中的意思,就知道他对土豆感兴趣了。
连忙推销起来。
“好,那我进来坐着吃吧,我这烤肠,你先帮我热着,等我走时再拿给我。”
担心烤肠变冷就不好吃了。
胖男人又把烤肠还给了张金兰。
“好嘞,大和啊,把烤肠放鹅卵石上热着,仔细着别糊了,二勇,你去后院端碗小土豆来,让四银也到前头帮忙。”
张金兰对着身后吆喝了一嗓子。
兄弟俩开始忙碌起来。
由于小土豆是先前就做好的,所以很快江二勇就把土豆端给胖男人了。
用木碗装着,满满一份,每张桌子上还有一个竹筒,里头装了竹筷。
胖男人拿起筷子就夹了一个土豆放进嘴里。
一嚼。
眼睛‘唰’的亮了起来。
“唔,好吃!真不错,掌柜的,你铺子里怎么什么都好吃呢,这土豆外脆里糯,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嘶,就是有些辣,给我来碗绿豆汤吧。”
小土豆里放了辣椒面,对于不能吃辣的人来说。
还是有些辣度的。
胖男人吐着舌头,吸了吸空气。
他把土豆归类成瓜果了。
“好嘞,这就给你盛。”
张金兰乐得不行。
跟吃了蜜似的。
她嘴角高高扬起,态度殷勤又热情。
身前的客官,不光是第一个光顾自家铺子的,还出手这么大方。
谁见了不喜啊。
一旁的江四银拿起打磨好边缘的竹筒,盛了一杯绿豆汤,装的很满。
都快溢出来了。
他化身小二,端给了正在美美享用小土豆的客人。
“嘶,真辣,不过太好吃了,瞧瞧,我这一头汗,就得喝这凉呼呼的绿豆汤解解辣呢。”
胖男人接过绿豆汤,连喝了几大口。
舒服的直叹气。
“嚯~好喝,怪不得要卖三文钱呢,里头的糖,只怕搁了不少吧,比起别家铺子寡淡的绿豆汤,你家的味道太好了,掌柜的,你铺子的生意,绝对差不了,真是样样都好吃啊。”
他的夸赞,被站在门口观察的人们看在眼里。
有三个等不了了。
他们咽了口唾沫。
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大娘,给我来杯绿豆汤,加一份土豆和一根烤肠。”
“大姐,我要一份土豆,和一杯绿豆汤。”
“掌柜的,给我一根烤肠就行,我就在这吃。”
四张桌子,一下子就坐满了。
每人都霸占着一张桌子。
“好好好,这就给你们上。”
张金兰对三个儿子使了个眼色。
一会功夫,全部上齐了。
卖小食就是比饭庄要好。
不用现做。
除了烤肠需要时不时的翻一翻,其他的都提前做好了。
以后铺子稳定下来。
张金兰打算只留两个人在铺子里。
铺子通往后院的门,挂了一个布帘。
江福宝站在后头,掀起帘子的一角,观察着外面。
“福宝,别去铺子前头,你阿奶他们忙得很,不许捣乱。”
然而还没看多久。
就被娘亲抱走了。
江福宝撇了撇嘴。
合着她就只能坐在桃树
真无聊。
“路过的都停下脚步,瞧一瞧,看一看咯——”
耳边,还能听到阿奶在铺子前头吆喝的声音。
半个时辰内。
江二勇和江四银跑了七八趟。
不是拿烤肠就是端土豆。
下午申时中。
铺子关上了前门。
张金兰几人走到后院来。
“阿奶,卖完了吗?”
江福宝小跑到阿奶身边,她的小胖腿,走起来肉肉一颠一颠的。
“还剩一点绿豆汤,其余的都卖完了,托咱福宝的福,来,跟阿奶一起数数今天卖了多少钱。”
张金兰坐到院子里的石桌旁。
把孙女拉到怀里。
然后将钱袋子里的铜板一股脑的倒在桌上。
认真的数着。
江家其他人,也围满了石桌,看得移不开眼。
三十九份土豆加三十五根烤肠,卖了一两银子九十文。
加上绿豆汤。
共卖了一两二吊钱。
还只是试营业。
江福宝高兴的拍起了小肉手,抬头对着张金兰说:“阿奶,咱们赚了好多好多钱呀。”
铺子卖的所有东西,成本都极低。
除了绿豆是从村里收来的。
花了钱。
基本上都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铺子一月租金要二两。
照这样下去,只怕两天就把租金赚回来了。
果然种田就是没出路。
怪不得古代要抑商呢,故意将商人营造成地位最低。
不就是担心种田的农户,一个个的为了赚钱全跑去从商嘛!
到时候就没人种庄稼了。
她家铺子的东西卖的虽然贵,却远远比不上那个福来酒楼。
方才江福宝躲在布帘后面偷听客人说话。
听到那个叫什么福来酒楼的肉菜都要卖到二两银子。
成本才多少?
一天不得往几十两赚啊。
简直是暴利。
关键还有好多人做梦都想吃,她还以为镇上的百姓多穷呢。
看来有钱人也不少。
“是啊,赚了一两银子外加二百文,照这样下去,咱家只怕要发达了。”
张金兰眼里的喜色根本掩饰不住。
江家其他人也是如此。
“娘,剩下的绿豆汤,咱喝了呗?”
唯独一人对钱不感兴趣。
那就是孙平梅,她一直盯着装绿豆汤的缸,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