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名官员站出一步,此人乃是严浩的党羽,向来唯严浩马首是瞻。
他拱手向秦皇奏道:“陛下,臣冒死进言。镇南王在庐江推行摊丁入亩政策,取消丁赋,将丁赋分摊到田赋中,看似为了百姓,实则暗藏祸心。此政策实施仓促,未经过周全考量,导致庐江郡如今民生凋敝。百姓们对未来充满迷茫与恐惧,社会动荡不安。且镇南王此举无疑是在挑战陛下您的权威,其心可诛啊!”
大臣们分列两侧,闻言顿时交相争论,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支持镇南王的臣子,据理力争道:“陛下,镇南王推行的摊丁入亩政策乃是有利于民生社稷之举。此政策可减轻百姓负担,促进农业发展,实乃兴国之良策啊!镇南王一心为了大秦的繁荣昌盛,绝无私心,还望陛下明察!”
二皇子党羽则巧舌如簧,极力渲染政策的弊端,声嘶力竭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此政策打乱了旧有的秩序,定会引发诸多混乱,还望陛下三思!那赢烈向来张狂,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此次推行这等政策,分明是别有居心!”
突然有一位之前默不作声的大臣站了出来,他乃是二皇子暗中拉拢的摇摆之人。
他缓缓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虽说这政策初衷是好,但实施起来难度极大,且可能引发地方骚乱。如今庐江郡内,已有不少农户因对政策理解有误,而放弃耕种,土地荒芜,景象凄惨。还望陛下慎重决断,莫要因一时冲动,而误了大秦的江山社稷。”
另一位大臣则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说道:“陛下,如今国之根本在于百姓,只有百姓富足,国家才能强盛。镇南王此举顺应民心,若因世家大族的反对而废止,将寒了百姓之心,损了国家根基!恳请陛下以大局为重,支持镇南王的良策!”
秦皇高坐龙椅,面色凝重,目光深邃,静静地聆听着各方的言论。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心中也在权衡着利弊,一时难以决断。
这时,一名大臣出言道:“我朝律令,藩王本就有制定封地律法的权利。为何到了镇南王这里就不行?”
秦皇微微抬眼,看向那名大臣,未置可否。
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紧张,众人皆屏气凝神,等待秦皇表态。
此时,又有一位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镇南王此举虽有律法依据,但庐江郡之事影响重大,不可仅凭旧律一概而论。”
又有大臣趁机说道:“陛下,臣以为,这正是镇南王的狡猾之处,借律法之名行谋逆之事。”
支持镇南王的大臣立刻反驳道:“你莫要血口喷人,镇南王一心为国,何来谋逆之说?”
秦皇眉头紧锁,喝道:“都给朕住口!”
秦皇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此事关乎重大,暂且搁置,待朕再思量思量。”
说罢,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
退朝之后,二皇子赢柱与严浩鬼鬼祟祟地凑到一起。
赢柱满脸恼怒,咬牙切齿道:“今日朝堂之上,本以为胜券在握,竟未将那赢烈扳倒,实在可恶!”
严浩赶忙宽慰道:“殿下莫急,我们还有后招。不如派人散布谣言,说镇南王意图篡位,扰乱民心。如此一来,他必然陷入舆论的漩涡,难以脱身。”
赢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点头道:“就依你之计,速速安排下去。”
严浩领命后,迅速召集了平日里为他们效力的几个心腹。
在一间昏暗的密室中,严浩神色凝重地看着面前几个心腹,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有令,让你们去散布一则谣言,就说镇南王意图篡位。
此事关系重大,不得有半点疏忽。你们分别混入人群之中,要把这谣言说得绘声绘色,引起百姓恐慌。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这几人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纷纷点头应是。他们换上普通百姓的衣裳,怀揣着精心编造的谣言,混入了熙熙攘攘的咸阳城街头。
一人来到热闹的集市,故作神秘地与周围的商贩交头接耳:“你们可听说了?镇南王要篡位啦!听说已经在暗中集结兵力,准备逼宫呢!”
另一人则在酒肆中,趁着酒客们喝得微醺,大声嚷道:“不得了啦!镇南王要谋反,这天下怕是要大乱喽!”
谣言很快在咸阳城传开,百姓人心惶惶。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镇南王篡位之事,整个咸阳城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秦皇在宫中听闻了这漫天的谣言,心中略微怀疑,开口问道:“王保保,居然有人在传烈儿要造反,你相信么?”
身旁的内侍见状,趁机建议道:“陛下,镇南王忠孝仁义,恐怕这事另有蹊跷,不如让黑冰台去查探虚实,定能水落石出。”
秦皇微微颔首,说道:“朕正有此意,速让黑冰台去查,务必找出幕后黑手。若真是有人蓄意为之,朕定不轻饶!”
数日后,黑冰台首领神色匆匆地走进皇宫,跪地行礼道:“陛下,属下已查明谣言源头。”
秦皇目光如炬,沉声道:“速速道来。”
黑冰台首领回道:“回陛下,经查,此谣言乃是二皇子赢柱与严浩蓄意散布,意图陷害镇南王。而且,在调查过程中,还发现二皇子等人与庐江郡世家豪族最近建议频繁!”
秦皇怒拍桌案,喝道:“这逆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秦皇心中虽愤怒至极,但念及父子之情,终是未下令将二皇子压入天牢。
他即刻传召二皇子入宫。
二皇子赢柱战战兢兢地来到御前,伏地而跪,不敢抬头直视秦皇的目光。
秦皇面色阴沉,目光凌厉地盯着他,许久未发一言。
终于,秦皇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低沉而威严:“逆子,你所做之事,朕已尽知。朕本应严惩不贷,然父子情分让朕暂且饶过你这一回。但你需谨记,若再有下次,休怪朕不顾及血脉之情!”
二皇子连连叩头谢罪,声音颤抖着说道:“儿臣知罪,儿臣今后定当改过自新,绝不再犯。”
秦皇冷哼一声:“此次你与那严浩勾结,陷害兄长扰乱朝纲,实乃大罪。你在府中禁足半年,你好自为之。”
说罢,秦皇挥了挥手,示意二皇子退下。
二皇子如蒙大赦,狼狈地退出宫殿。
自此,朝中对庐江郡新政之事仿佛未曾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