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看蔡思怡在镜子前化妆,秦川调侃道:“哟!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哪?”
蔡思怡“哼”了一声,“小姐妹聚会,你别管!”
秦川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你刚刚早餐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蔡思怡笑道:“嘿嘿,留着点肚子嘛。”
秦川阴阳怪气道:“你不让我出门,自己倒是天天出去玩。”
蔡思怡瞥了他一眼,“我出去玩又不搞七搞八的,哪像你?”
“我怎么了?”秦川反驳道,“我也规规矩矩的好吧?!”
“信你这张嘴,还不如信世上有鬼。”
秦川也不跟她计较,继续问道:“今天又是跟哪个小姐妹一起吃饭?”
“就上周在美容院认识的那几个。”
秦川想了想,“你说离婚的那个?”
蔡思怡点点头,“对!她今天领离婚证,大家一起庆祝一下。”
秦川说:“你们这姐妹情,来得挺莫名其妙的啊,你们才认识几天啊?就开始约饭了。”
“感情从来不论时间长短,对胃就行!”蔡思怡说着又叹了口气,“说真的,我这几年很少遇到能看得上眼的朋友,跟我同龄的呢,要么家里天天鸡飞狗跳的,要么已经离婚了,天天跟我传递负能量,还煽动我离婚,这种朋友你也不准我跟她们来往啊!要么就是聪聪班里的宝妈,但也就跟晓慈关系亲近一点,怡敏是最近才熟络起来的,平时联系也不多。”
“说得也是。”
蔡思怡顿了顿,又说:“但这几个不一样,她们个个长得漂亮不说,还不娇气,跟她们玩,我会感觉自己还年轻。”
秦川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吹捧老婆的机会,“你本来就年轻,说你现在18都有人信。”
“嘴真甜!”蔡思怡十分满意,“等下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跪谢女王大人厚恩!”
赵欣恬一下课,赶紧打车去约定的餐厅,到的时候已经12点半了,她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管弦笑着说:“没事没事,菜刚上齐,你正好可以吃。”
“嘿嘿。”赵欣恬坐下来,喝了口茶水,“管弦姐,你离婚手续办好了吗?”
管弦说:“办好了,房产过户手续也一并办完了,以后就不用跟他打交道了。”
“真好。”赵欣恬举起茶杯,“来,干杯,恭喜你喜提单身!”
“哈哈哈谢谢!”
米宵笑道:“管弦,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什么?”
米宵说:“魄力,说离婚就真离了,很多人有离婚的想法,但也只是想想,不管听了多少人的意见,最后还是不会离。”
管弦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可以理解。”
蔡思怡插了进来,“其实离不离婚,无非就是钱的问题,我有个好朋友去年也离了,最后结果确实不太好。”
米宵问:“怎么说?”
“她老公出轨,但她们家只有一套房子,最后只能把房子卖了,两个人平分财产,儿子归她,她得了400万,但你知道的,400万在深圳只够交一个首付,还不是特别好的房子,她一个人的工资根本负担不起房贷,所以现在她带着儿子在出租屋里生活,平时又要上班,又要带娃,整个人都颓了,儿子天天在家被她当成泄气包,一不如意就被她骂,太可怜了。”
“天哪!”赵欣恬震惊了,“为什么儿子不判给爸爸?跟着这样的妈妈生活心理会扭曲的吧?”
蔡思怡说:“她之前也不这样,只是人嘛,养尊处优惯了,突然被扔到社会这个大染缸里面,很少有人能坚持自己的初心。”
赵欣恬问:“她以前是全职太太?”
“是的。”
米宵说:“我一直都觉得,女性做家庭主妇是个很愚蠢的选择,男人很现实的,他们从来不会认可你的家务价值,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做家庭主妇,就相当于一个练武的人斩断了自己的筋脉,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她之前是有工作的,生了孩子才离职的,我就是家庭主妇,其实我能理解她,因为刚生完孩子,也不放心别人带,所以只能自己带。”蔡思怡想了想,又说,“只不过我预防做得比她好,我不出去工作,我老公也不准出去工作,大家一起在家里蹲着,就安心了,要不然对方出轨了,你是离还是不离呢?离的话财产直接损失一半,不离的话就跟吃了苍蝇一样膈应,那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赵欣恬问:“思怡姐,我一直很好奇,你家到底做什么的呀?你跟你老公都不上班的话,怎么生活呢?吃老本吗?”
蔡思怡笑道:“哈哈哈差不多,前些年我们把家里的工厂关了,全都换成了红本本,现在就靠收租过日子。”
赵欣恬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深圳房东啊!失敬失敬!”
蔡思怡摆摆手,“哈哈哈哈哈哈哈还好啦,主要是我老公决策做得好,他当年力主关掉工厂,全部用来买房。”
赵欣恬赞道:“他真的好有眼光啊!现在房价涨了那么多,你们的资产肯定翻了好多倍了。”
蔡思怡笑着说:“现在来看确实是的,不过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尤其是我爸,他从一个管理着成千上万人的工厂老板,去到哪都会被人尊称一句蔡总,也许拼一拼就能上福布斯排行榜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家里蹲,很多人都觉得他没志气,在背后笑话我们家,现在大家都不笑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破产了。”
“啊?”
蔡思怡说:“我老公有一句话我觉得说得挺有道理的,他说,成功不是看你做了什么,而是看你不做什么,普通人,只要踏踏实实赚钱养家,对老婆好,给孩子买房,最后的结果一定不会太差,反之,整天想着搞花头,渴望天上掉馅饼,自己是个普通本科,却希望孩子上个补习班就能考清华,最后只能搞得妻离子散,这些年,我真的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赵欣恬附和道:“同意!我爸之前也跟我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锤子,所以我一直以来都挺胆小的,工作之后,我同事她们都劝我买基金,买股票,搞点理财,但我一分钱都不敢买,都老老实实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