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拼死相护

瑞王穿戴齐整,正面色黑沉的坐在软榻上,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室内有三名刺客,与上次的刺客对比,身手竟好上许多,每一击都直指要害而去,十余名暗卫也只勉强打了平手。

暗卫们虽训练有素,此时却也显得颇为吃力,剑光交错,身影翻飞,铁器撞击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刺客的攻势越发凌厉,暗卫们虽疲于应对,却并未露出败象。他们本就做足准备,此时又是以命相搏,誓要保护瑞王安危。

门外的呼唤声引得刺客动作如疾风骤雨,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领头的刺客,黑衣如墨,身形消瘦且修长,手中瞬间凝聚出枚枚银针,如同星辰陨落,带着致命的寒光。

他目光冷冽,出手迅速,瞄准了几名暗卫以及端坐的瑞王。

银针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犹如疾风中的骤雨,密而不乱,每一枚都精准地朝目标飞去,带着无法抵挡的狠辣。

在这生死交织的瞬间,其余刺客也加快了动作,每一次出剑都凝聚了无尽的杀意。

暗一心下一惊,抬剑去挡下射向瑞王的银针,自己硬生生挨了一枚,瞬间全身僵硬无力,“针上有毒。”

瑞王脸色骤变!

眼见几名暗卫动作皆慢了下来,领头的刺客一剑将一名暗卫穿心而过,抽剑的瞬间,房门被人踹开了。

“殿下。”

“王爷!”

两道人影几乎同时出现。

是纪如月和王玉安。

领头的刺客毫不犹豫,再次抬剑往瑞王而去。

夕秋见自家小姐竟冲入了房内,动作发狠,脱身而出,直奔王爷屋内。

瑞王本就受伤颇重,见院外护卫还未到达,心中也是一惊。

一抹寒光闪过,瑞王对上了一双如鹰的眼眸,竟是愣在了原地…

“殿下。”

纪如月如离弦之箭般疾冲上前,身躯瞬间挡在瑞王的身前。

“噗呲——”刺耳的剑鸣划破静谧,长剑无情地刺入纪如月的背胛,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素白衣衫,宛如一朵绽开的红莲。

刺客在看到那张脸时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剑尖没再深入半分,眸底闪过一丝惊愕。

快速收剑,他取出一枚铜哨,轻轻一吹,暗夜中瞬间响起了回应,“撤。”

王玉安慢了一步,他从未想到纪如月如此娇弱的女子,动作竟比他都快些。

院外亲卫已赶到,立马加入战局。

刺客们见势不妙,夺路而逃,却被王府的防御网牢牢困住。

月光下,刀光剑影,杀气弥漫,一场王府的暗夜之战,即将落下帷幕。

但很可惜,领头的几人全跑了,但凡被擒,皆服毒自杀!

瑞王抱着纪如月的动作有些僵硬,他指腹接触到了一片温暖黏腻,鼻尖是阵阵刺鼻的血腥气,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如莲淡香。

怀中人儿早已无力支撑,只问了他一句,“殿下可有受伤?”

问完便软软倒了下去。

“快!寻大夫来。”

王玉安早已转身出去寻大夫了。

“小姐!”

习秋双目通红的冲进屋内,再瞧不见什么王爷、什么大人,眼中只有那道纤细的身影和刺目的红。

习秋上前立马点了纪如月几处穴位,在瑞王手中接过纪如月,直接抱到了瑞王床上,“劳烦王爷扶一下,受伤之处不可压到,奴去寻胡嬷嬷来。”

说完,也不等瑞王回答,闪身便走。

屋外冲来一群亲卫把守,打斗声从近到远。

瑞王怔怔地凝视着侧卧在床榻上的女子,她为他抵挡利剑的一刻,仿佛还在眼前重复。

她素颜如雪,此刻小脸上毫无血色,细长的睫毛轻轻覆在紧闭的眼睑上,生死不知。

背上那道剑伤依旧在冒着血,染得白衣鲜红如丹,刺痛了他的心。

一股无言的愧疚与感激在瑞王心中翻涌,让他心绪难平。

前一刻他还在怀疑她的…

她明明如此孱弱,却为他不顾生死!

“纪如月,你当真忠心可嘉,可本王用不着你挡啊…”

扶着纪如月的手紧了紧,恐是引动了她的伤口,那长睫微微颤了颤。

瑞王忙放柔了动作。

胡嬷嬷很快便被习秋带来了。

王玉安带着大夫也前后赶到了。

因伤的是背部,对女子来说很是私密,所以由胡嬷嬷辅助大夫更为方便些。

瑞王房中尸体已被清理,还来不及打扫,众人就都被赶了出来,屋内只剩老大夫和胡嬷嬷、习秋。

瑞王剑眉紧蹙着,和王玉安站在院中。

“玉安,是本王错了,不该将她想得如此复杂。她一商贾女子,依附着本王,几乎倾尽所有,不过求一活路。本王非但不信她,还......”

王玉安此时思绪越发复杂,见她受伤那一刻,他心中某根玄似乎断了!

是错了,纵使有疑虑又如何,为何要如此试探她?

她不过比寻常女子聪慧些,那又如何呢?

“是。”

瑞王微微阖上双眼,仿佛那过去种种依旧在眼前流转。

他言语中满是自嘲的苦笑,“自小便有太子兄压着本王,人人可为兄长肝脑涂地,本王却永远是被推出去的那个。肯为本王挡刀的女子,她当是第一人。”

王玉安闻言,心头不禁一阵紧缩,仿佛被无形的重石压住,那股沉甸甸的滋味令他窒息。

“王爷…”

瑞王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劝慰,便负手而立,只静静站着,未曾去问刺客一事,亦未离去。

直到身后房门打开。

“她如何了?”

大夫抹了把额间冷汗,“幸好,若再刺进半寸,这姑娘小命难保。眼下算是无碍,只需按时服药、换药,好生将养着。”

几人均是松了口气。

“玉安,赏。”

“是。”

瑞王话落,抬步已入了房中。

胡嬷嬷忙从床上站起,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拜见王爷。”

“不必多礼。”

瑞王眼神直直落在纪如月脸上,目不转视,眸底是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柔意,连声线都放得异常轻缓,“如月她...何时能醒?”

胡嬷嬷眼眸闪了闪,心中诧异,“应当快了,不过眼下不可挪动。”

“无碍,便让她住在此院,本王另寻住处便是。”

“是,多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