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从城下下去。
身后的军士为他撑起伞。
城里的几乎已经看不见什么房子了。
房子都被拆了个干干净净。
木头被送去打造东西，石头则是送去修补城墙，或者守城的时候当落石。
许攸说：“好好的一个风城。”
“现在被拆个干干净净，图什么啊？”
“不如……”
话还没说完。
就被戏志才给瞪了一眼。
“我不说了。”许攸也识相的住嘴了。
而戏志才朝着后面的唯一还留着的一个大房子走去，这个房子依山而建，还能省下一半儿的墙壁。
而在大房子里面，堆积着的大小几百只船。
戏志才说道：“本来……”
“吾想玉石俱焚的。”
“不过，多亏了子远来得及时！”
“如果，没有子远的话，吾就真只有的玉石俱焚一条路可走了！”
许攸道：“我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啊？”
“难道……袁本初比洪荒猛兽还要可怕？”
“汝宁肯带着全城的人玉石俱焚，都不愿降？”
戏志才说：“不降！”
“人为何是站着走的，而不是跪着走的呢？”
“就是因为人的骨头里面有骨气！”
许攸说：“尔等狂士……看起来好像是在为了百姓，实际上不过就是在利用百姓，想要扬自己的名而已！”
“那些百姓落到了你们的手里的，何其无辜啊！”
戏志才看着许攸，“你什么时候又成好人了？”
许攸道：“我可没说我是好人！我只是不如尔等一般，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戏志才只是在微微的笑着，他倒是也没有生气。
……
潘凤乘着快船。
已经走了过了半条黄河，路过平原的时候。
他将傅士仁给放了，他带上傅士仁可不是白带的。
刘备的军队被打散了之后，跟着田楷往青州退了一段之后，袁绍一收兵，他又回来了。
在官职之上来说，他是平原相。
这平原才是他的老家，他趁着现在袁绍和曹操都没空来搭理他的时候，他赶紧招一些兵马，或者收拢一部分残兵之后，他立刻就跑。
河上过往的船只，是非常有油水的。
这么丰厚的油水，刘备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张飞、关羽，都和潘凤的关系匪浅。
再加上潘凤把刘备的爱将傅士仁给放了回去。
刘备倒是也没有为难潘凤，毕竟现在潘凤和袁绍也是敌对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顺利通过平原之后。
前面接着就是东阿。
东阿是程昱的老家，潘凤还下船去打听了一下程昱。
但是现在程昱没在东阿。
程昱被曹操给征调去守东郡去了。
潘凤也倒是没什么可遗憾的，继续往前就要范县。
到了范县要停船修整一下。
他带着女眷在范城里面到处逛了逛。
范县里面还是很繁华的。
不过最近范县里面也没什么人，因为最近发大水，虽然沿岸都已经加固了，可显然不是很安全。
范县又在黄河的两条大分支的中间。
平时，范县吃到了两条大河的红利，水运非常发达，来往客商多得不计其数，让范县非常的繁荣。
不过，既然占了好处，自然也要承担风险。
一旦两条大河都决堤的话，整个范城瞬间就会被淹没掉。
范城的前面不远就是东郡了。
这几日，东郡哪里打得很厉害。
在河边的洗衣服的人，常常能够看见一股股的暗红色，和面目狰狞的尸体从上游顺流而下。
濮阳周围的河流都被封锁了。
来往的商船都不让过。
潘凤他们的要过去的话，只能走陆地，等过了濮阳之后，再找船。
但现在天灾人祸并起，想要找到船只都怕是不好找。
潘凤在周围找了一些人，问了问现在战时的情况的。
曹操没回来之前，程昱守住东郡，就是单方面的挨打。
不过，随着曹操带着大军回来了之后，
瞬间便就两极反转了。
曹操将那些黑山军给赶出了东郡，一路追杀，想要将整个黑山军给赶尽杀绝。
黑山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杀烧劫掠，无恶不作，百姓们都在拍手称快。
都说杀俘不详。
而曹操此时杀俘的时候，百姓们都在拍手称快。
不过，兖州的兵力实际上不弱，张邈等人就看着东郡被打，并没有施以援手……
直到曹操回来。
袁绍任命了曹操做东郡太守。
不过，曹操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曹操想要，肯定不是只是一个东郡而已。
但他也并不准备得罪袁绍。
所以，他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而曹操和袁绍约定的，两面夹击黑山军。
可曹操已经濮阳大败了黑山军。
但袁绍哪里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袁绍早就应该击破魏郡的周围的黑山军，然后将黑山军给赶回朝歌大山里面去。，最后合围，全歼黑山军。
袁绍哪里没有动劲儿，曹操也不准备在继续进兵了。
潘凤让严肃带着人，从黄河的另外一条支流绕行过去。
而他自己则准备去见见曹操。
等潘凤到了濮阳的时候，曹操已经带着大军到河对岸去了。
潘凤到了河对岸之后。
曹操已经斩杀了黑山军大头领白绕，继续追杀黑山军到内黄去了。
潘凤在后面一路追。
这一路兵荒马乱的，他又没带人马一起走。
之前濮阳一带已经非常安全了。
潘凤带兵马前行的话，反而是引人注目，要是军中有什么袁绍的眼线，可能就会怀疑曹操。
他本来是想放弃，不去追曹操了。
但想着都已经追了这么远了，不追了，不是前功尽弃了。
直到。
潘凤往内黄走的时候。
他才意识到。
大意了。
曹操是专门针对那些两个大首领杀，其他的一些的小头领，他就没怎么理睬。
留给后面的军队去收拾。
顺便也是练兵的好机会。
好多的新兵都没打过仗，一旦上了战场就是被屠杀。
哪里能够找到这种去屠杀别人的机会。
每个将领都领了几千兵马，各自为战。
几乎所有人都在大胜。
偏偏其中就有一个久攻不胜的人。
此人名叫夏侯惇。
他围住了一部黑山军，几日不胜，还损兵折将。
那部黑山军往朝歌逃窜的时候，正好被潘凤给撞上了。
作为潘凤的贴身护卫。
他当即就要护着潘凤杀出去。
潘凤微微拍了拍典韦，说：“别乱动！”
潘凤被周围黑山军给围住的时候，他立刻奉上了一些金银，说道：“我等本是过路人，收下金银之后，我与诸位大人，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有人问起，我就当是没看见，可好？”
黑山军收了金银，准备放行。
因为，那些黑山军也在逃命。
不过，其中有人问道：“汝可读过书？”
潘凤也算是读过一点儿，说道：“倒是读过一点儿。”
接着，一匹快马冲了出来。
一把将潘凤给抓到了一架马车前。
马车车一个声音，说道：“先生别怕，我们差个军师，找到先生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全军找不出个认字儿的来。”
“想请先生做军师，只要回了朝歌，赠千金与先生！”
潘凤的喉咙微微蠕动着，“不知道大王怎么称呼？”
“吾乃黑山军杨凤？你呢？”
“额？我叫潘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