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此案轰动全城,成了新闻热点,怕连署长不同意,想着让我一起说服他……”
“所以你没去?”舒望晴接过他的话。
闻霆北挑了下眉头,默认了她的说法。
“没想到我今晚的饭局也在南月湾,直接碰了个巧?”舒望晴接着又说道,嘴角挂着冷笑,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似的。
“我没去,是不想跟这件事有过多的瓜葛。”
舒望晴知道他这是这起案件背后的推手,瞥了眼周遭,配合他道:“你做得对,你不应该介入其中,以你爸跟你大哥的秉性,如果处理不了,恐怕会找你当替罪羊。”
她很聪明,懂得配合。
“知我者老婆也。”
闻霆北摸了下她的脸蛋。
她羞涩垂眸。
看着她小脸泛红,闻霆北俯身,贴近她耳边,“老婆,你打算继续待在这里?不上车了?”
热气喷洒在耳边,一阵酥麻。
舒望晴没好气地推开他,迅速坐上车。
在回闻家的路上,两人靠得特别的近。
舒望晴本能可以移开,但她没这么做。
有时候,她特别喜欢这种感觉,特别的刺激。
暧昧的气息,也在这个时候弥漫开来。
回到闻家。
闻霆北下了车,快步走到舒望晴这边。
舒望晴不知何故,脚下突然一软,直接跌入他怀中。
闻霆北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舒望晴摸了下大腿,一脸尴尬,“腿有点麻。”
话刚落,闻霆北打横将她抱起。
她愣住,眼睛睁大,“闻霆北,你这是要干什么?赶紧放我下来!”
“别动,抱紧我,摔伤了我可不负责。”闻霆北看着她,目光严厉。
“可是,”舒望晴左右看了看,低声尴尬地说道,“你知道的,上次你这样抱着我进屋里,大家看得我们都不爽,冷言冷语的。”
“现在你大哥在医院里,又跟林镇宏一死有关,你爸因此懊恼,迁怒于你,如果我们再不顾他的感受,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只会把他惹急,说不定你刚才的肯定会变得有可能。”
“关键的时候,还是要低调一点。”
闻霆北被说动了,放下了她。
他的目光随后落至她的脚上,“还麻吗?麻的话,先坐在这里,我帮你揉揉。”
舒望晴摇了摇头,表示不麻,可刚走一步,还是有点酸麻酸麻的。
闻霆北扶她坐到车后座,抬起她发麻的脚,脱去鞋子,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地揉着。
舒望晴有点受不了这种酸爽,收回了脚。
他起头看她,“怎么了?”
她撇着小嘴,“好酸好麻。”
“那我轻点揉。”说着,他放缓了动作。
起初还有点不适应,慢慢地,就没事了。
舒望晴看着闻霆北,突然发现,他不止是工作上会认真,连照顾她也会如此认真细微。
他禁不住伸出手,摸了下他的脑袋。
闻霆北再次抬头,疑惑问她,“摸我干吗?”
舒望晴歪了下脑袋,找了个理由道:“因为觉得你可爱啊,所以想摸下你。”
闻霆北轻笑,很自恋地说了一句,“我什么时候都很可爱,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哪有,你生气起来的时候,一点都不可爱。”舒望晴撇了撇嘴。
闻霆北点了下她的鼻子,她没好气地打开,“你坏蛋,竟然拿摸我脚的手摸我。”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闻霆北收回手,一脸坏笑。
舒望晴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有意的。”
闻霆北笑得更开心了,舒望晴的手顿时痒痒的,恨不得想要海扁他一顿。
“怎么样?还麻吗?”揉了一会儿,闻霆北抬头看着她。
“不麻了。”舒望晴收回脚,穿上鞋子,下地走动,麻痹已经消失。
“其实脚出现发麻,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多走动,你却要帮我揉,你是故意想要占我便宜吧?”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羞涩地说道。
“有吗?”闻霆北不以为意,笑容却是邪魅。
舒望晴不再理他,大步回屋里。
一进门,就撞见从房间出来的闻父。
出于礼貌,她喊了一声,“伯父!”
她想喊他爸,但连装的想法都没有。
况且,闻父这人阴险奸诈,心向闻正轩,联合他一起对付她跟闻霆北。
喊他爸,她觉得脏了她的嘴。
闻父看到她回来了,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更是阴暗。
那眼神闪着厉光,仿佛一把箭,想要射死她似的。
她微微低下头,但眸底却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亮光。
随后.进来的闻霆北也看到了闻父。
父子俩人四目相对,气氛一度陷入冰点。
闻霆北表情漠然,却也疏离,一句话也没说,带着舒望晴上楼去了。
对于他的态度,闻父又急又恼,大步出了门。
翌日,医院里。
张雨卓在收到连署长给的证据,立马带着四五名警员到医院对他进行录口供。
面对确凿又有力的证据,闻正轩整个人都懵了。
“我没有shā • rén,林镇宏不是我杀的。”他摇着头,拼命地否认道。
“更多shā • rén犯都说自己没有shā • rén。”张雨卓身侧的一名女警冷不零丁地怼了他一句。
“警官,我没有策划这一切,全都是周明城那个臭小子出的主意。”闻正轩试图想责任推到周明城身上。
“人证物证都在,容不得你抵赖。”女警严厉地说道。
“我儿子真的没有shā • rén,他是被冤枉的。”闻母冲了进来,替闻正轩说话。,
慈母多败儿,向来如此。
张雨卓等警察见怪不怪。
闻母见他们不为所动,求闻父,“正轩爸,你快点想想办法,不能让这些人陷害正轩。”
闻正轩也看向闻父,满眼的恳求。
闻父神情凝重,嘴唇紧抿,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此时此刻,他也是自身难保。
“因你有伤在身,暂时不能将你带回警局,所以我们会派警员对你进行二十四小时看守,所以这期间,你千万别乱来。”张雨卓搁下这句话,带着手下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外,医院外头,全守着警员。
闻正轩整个人瘫在病床上,呆若木鸡。
闻母泣不成声,边打闻父边骂他无能。
闻父受不了,一把钳制住她的手,低声喝斥道:“吵死了,给我闭嘴。”
说罢,甩开她。
闻母扑倒在旁边的沙发上,哭得不成泪人。
闻父看向闻正轩,愤怒又失望。
他怎么就生了个逆子。
每次捅娄子,都要他出面帮他擦屁股。
这次更是捅大了,堵都堵不上。
他不想再见到这逆子,转身离去。
“爸!”闻正轩叫住了他。
闻父停下脚步,但却没回头看他。
背影冷漠,双手却是紧握成拳。
“爸,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我。”闻正轩恳求道,眼眶泛着泪水。
闻父闭上双眼。
他也想帮,但帮不了。
见他不作声,闻正轩再次求他,“爸,就当我求你了好吗?”
声音颤抖,几近要哭出来了。
“就在刚才,我接到电话周家准备替林家找律师以污蔑教唆罪起诉你,这次我保不了你,你好自为之。”闻父搁下这句话,抬步离开。
什么?
周明城那小子竟然……
闻正轩这下终于知道朋友间有福同享,有难就往死里整的这层意思了。
“正轩,你别怕,爸不帮你,妈帮你。”闻母连忙安抚闻正轩,“你表妹是盈科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我已经让她帮你打这场官司,她也同意了。”
闻正轩缓缓地看向母亲,没有任何的惊喜。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就算有人愿意接手,也未必能打得赢。
哪怕对方曾经赢过几场官司,但不代表能帮他扭转乾坤。
可当下的情况,只要有一线希望,他还是想要博一博。
“那你现在叫她过来,我想见她。”
“好,妈这就去打电话。”闻母去打电话。
闻正轩眯起双眼。
想我死,没那么容易。
***
“警方已经派多人看住闻正轩,他现在是插翅难逃。”
办公室里,闻霆北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握着一杯红酒。
身材欣长,英挺帅气。
他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
醇香四溢,怡然自得。
“林家通过周家请了律师,将起诉闻正轩,他也不甘示弱,准备找他表妹帮他打这场官司。”
一听,闻霆北眉梢上扬,嘴角逸出一抹嘲讽。
“盈科律师事务所的文思绮?”
“是的。”
文思绮,本人虽长得漂亮,但却一肚子坏水,帮着有钱人打官司,将黑变成白的,是业内最著名的恶人。
记得小时候,她利用自己的单纯,将他引到后院的枯井旁,一把将他推下去,害得他在医院躺了将近两个月。
直到现在,他都记得她往枯井下看她时那抹阴险的笑容。
既然她这次要帮闻正轩,那么他就借此机会,将她这些年的老底全揭了,让她无法在业内混下去。
思及此,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期待。
“我需要文思绮的资料。”
“我这就去办。”
阿域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闻霆北看了下腕表,下午三点钟,他该去接舒望晴下班了。
跟小何交待了一些事宜,便离开了闻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