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太子妃警告!

“周小姐谬赞了,不过是多费了些功夫罢了,静秋自知天资蠢笨,唯有刻苦努力,才能有缓和之机。”

老娘可是凭实力弹出来的,所以,酸什么呢?

裴静秋就那么站在那里,一身白衣与周围的花花草草姹紫嫣红格格不入。

夜北玄一双眼睛都要移不开了,早在护国寺便知道她是块儿蒙了尘的珠宝。

今日又长了一番见识,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叫不卑不亢,什么叫,此时无声胜有声。

纵然是身家背景比不得其他小姐,可这通天的本事和手段尤其是其他小姐能有的?

有的人从一出生便有一首好牌,这种人不见得会混得好。

因为纵然是一手好牌,也有可能被自己打得稀巴烂。

“裴静秋,你也太虚伪了吧!明明自己弹得那么好,却还要装!”

柳采薇哪里受过这么样的委屈?从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皇后姑母疼着,在家里也没有人敢招惹。

裴静秋的眼神看向皇后,他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试探和戏谑。

“柳小姐,明明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这比试可不是我提出来的。”裴静秋站着,柳采薇坐着从气势上来讲裴静秋便胜了,“怎么,如今输了,像个市井小民一样开始泼皮耍赖了吗?”

如今一来一往,不过第一个回合,柳采薇便输的一塌糊涂。

“是你那好妹妹提出来的,怎么如今怪到我头上了,你们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生怕不知道是串通好的!”

这会儿柳采薇的脑子倒是突然灵光了,想起这番比试的始作俑者是裴仪。

“弹曲吟诗不过是为了陶冶情操,采薇小姐这般作态……”

裴静秋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若是再执迷不悟那就是太蠢了。

输人不输阵,输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像柳采薇这般不知轻重。

“好了,不过是大家伙聚在一起说几句话,如今吵吵嚷嚷算什么?”

皇后几句话又将众人吓住了,拿出六宫之主的气势和威压,就算下面有天大的不服气也得那样。

夜北玄起身,手上拿了一支牡丹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裴静秋身旁,作势要将手中的花儿给她戴在头上。

折花赠美人,这朵花的意义可不仅仅是那么简单,一旦这牡丹簪在了裴静秋的头上,太子妃之位……

夜北冥眼睛眯在一起,紧紧抿住的唇线暴露了他的不悦。

夜北玄在找死!

手中的银针蓄势待发,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事情来的太突然,在场的人脸上神色十分精彩,惊诧的有,看戏的有,愤怒的有,阴毒的也有……

太子手上的牡丹是上品姚黄,更是享有花中之王的美誉……这是……若是太子手上的这朵花簪在自己头上,今日可如何收场。

夜北玄眉眼含笑,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中全然是裴静秋一人,“唯有这花中之王,方才配得上孤的静秋。”

姚黄的确是牡丹中的上品,可远远不及魏紫珍贵!夜北冥一声冷哼,就算是夜北玄看上裴静秋的聪慧果敢,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元妻之位,这才将侧妃的位子给了裴静秋。

此时,裴静秋跪在地上,如此便躲开了太子欲要簪花的手,面上是一副惶恐不安的神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北玄在众人面前被裴静秋拂了面子,脸上的神色十分难看,京城中的贵女哪一个不想嫁给他夜北玄?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息怒!小女对花粉过敏,这才躲过了殿下手中的牡丹花。”

真是一个瘪嘴的借口,希望太子可以看出来自己的拒绝,裴静秋现在的心七上八下,扑通扑通挑个不停。

太子脸上额神色稍稍好看一些,眼中的阴鸷却没有减轻多少,毕竟裴静秋刚刚拒绝了他的邀请。

“太子哥哥,采薇不对花粉过敏!”

柳采薇这个时候都快哭了,一张脸都被扔到地上摩擦了,可若是太子哥哥可以将手中的姚黄簪在自己头上,那一切就算是值得。

太子只是凉薄的看了一眼柳采薇,以前觉得她单纯可爱,像一只鹌鹑,护国寺的事情恰恰表明了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花瓶。

“胡言乱语,表妹怕是想要在祠堂抄写女戒了!”夜北玄狠厉的眼神落在柳采薇身上说了一句十分伤人的话,转身又对着裴静秋说道,“静秋,可是知道孤为你簪花的意思?”

裴静秋微微抬头,膝盖微微作痛,刚刚跪的有些猛,坚持着漾开了唇线,道:“自然是知晓,所谓名花配美人,太子殿下是在嘉赏臣女!”

“还是太子殿下想的周到,那些夸人的陈词滥调都比不上折花赠美人呀!”

夜北冥坐在位子上,手上还拿着刚刚吹奏用的玉笛,袖子里的银针就在裴静秋躲开的时候收了起来。

“七弟,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夜北玄眼含威胁,眸子仿佛结出了万年冰箭,嗖嗖的便往夜北冥那里投射。

夜北冥根本不把夜北玄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一个掠身就落在裴静秋身旁,手上的魏紫簪在了裴静秋头上。

“还是这样好看,花中之后才是配得上五哥的表妹!”

五皇子乃是先皇后所处,纵然太子身份贵重,这个时候多多少少也要顾及一下五皇子的面子吧。

“老七,你可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夜北冥脸上闪过一丝笃定,道:“今日当着母后,以及诸位哥哥的面,小七手上的魏紫就算是给裴国公府的大姑娘。”

皇后脸上神色复杂,原本是想着顺着太子的意思,娶了裴静秋为侧妃,现在丽妃的儿子过来横插一脚,如今的情形有些难办啊。

“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不可恣意胡来,可是明白?”

这烫手的山芋实在是哪弄,当初承办这个宴会的时候怪不得皇上答应的如此爽快,多半是早就预料到现在的情形了。

“母后,裴家女与儿臣有婚约,七弟这般做法岂不是在抢儿臣的人?”

夜北冥将裴静秋藏在自己身后,看了一眼在一旁眼含期盼的裴家二小姐,不咸不淡的说道:“太子殿下真是藏得住,殿下在西洲府的时候不就喜欢裴家二小姐吗?”

夜北玄心中暗骂,真是难缠!

裴家女,巧了,有两位。

皇后面色不佳,太子是糊涂了,非要将事情摆到明面上?

历练了这么久,还是沉不住气。

“原来如此,今日可是来了?”皇后淡淡一句,显然是没有把裴仪放在眼中。

裴仪喜出望外,若不是被杨玉梅狠狠的掐了一把,这会儿早就跪到皇后面前去了。

“臣女裴仪给皇后娘娘请安!”明明是给皇后请安,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的往太子身上落。

引得夜北玄一阵不快,越看越蠢。

“看着是个妙人儿,本宫这对儿镯子赏给你了。”

一对儿镯子,看上去朴实无华,的确是纯纯正正的和田暖玉。

这么一看,正中间站着好几个人,堵在哪里看着就觉得怪怪的。

“你们几个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不回自己的位置坐好?”

太子夜北玄一双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如今煮熟的鸭子飞了真是不爽。

裴静秋回了自己的位置,一脸的凝重,自己还有一个皇子表哥,这表哥看着有点儿惨啊。

“皇后娘娘!小女为娘娘准备了娘娘爱吃的。”

原本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坐在位子上的沈瑶突然站起来说道。

言语中讨好意味明显。

皇后身边的嬷嬷看着皇后脸上的神色便知晓对那说话的女子不熟悉,连忙附耳解释一番。

“噢?不知瑶瑶准备了什么?”

柳采薇手中帕子捏的紧紧的,也不知道姑母怎么想的,亲近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尤其是裴静秋,真是虚伪!

“早先就听说娘娘日夜辛苦,休息不好,臣女便寻了方子,坐了药枕,娘娘可以试试。”

沈瑶一边说,后在身旁伺候的宫女便将那枕头送到了皇后那里。

如此贴身之物,寻常人哪里敢送?若是皇后出的什么问题或者过程中被有心人利用了,倒霉的只能是沈太傅一家。

“倒是有心了。”

枕头做的极为精细,针针角角都很平整,如今到了秋季,蜀地的织锦绵软温暖,用来当做贴身的衣物最合适不过。

“皇后娘娘最是操劳,思虑又重,不过为娘娘准备些小礼物,不值得娘娘如此夸赞。”

沈瑶低眉顺眼,小家碧玉的样子,一眼看去就便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说起话来轻轻巧巧,在座的哪个小姐不是为了在皇子面前露个脸儿,只有她不声不响奉承了皇后。

“近来沈太傅身体可好些了?”

沈瑶不卑不亢,眉眼间闪过一抹忧色,道:“祖父身子一直不好,只恨臣女是女儿身,不能给祖父排忧解难。”

皇后眼中闪过一抹趣味儿,似有若无的问道:“莫不是还有赋册之能?”

太子有些烦躁的听着一来一往,眼神落在沈瑶的身上,开口为难道:“看不出沈太傅的孙女如此雄心,近日南方闹水,不知沈小姐可有应对之策。”

沈瑶抬头,眉眼间竟是满满的自信,稍作思量停顿,便开口回道:“既然如此,那小女便献丑了!”

“春旱秋涝,乃天道之常。南洲府本就是水米之乡,到了季节,官府首先要警示,做好准备工作……”

夜北玄低头看着桌子上东西,不过是一些浮于表面的东西。

太子冷哼一声,打断了沈瑶的侃侃而谈,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姑娘一口一个早做预防,那么,做什么预防,何时做预防?”

咄咄逼人每一问都问在关键的地方。

沈瑶倒也不恼,声音依旧是那般,继续补充道,“太子殿下说的可谓是字字珠玑,那小女便举个例子,以南洲府太仓为例,太仓湖泊众多,地势东高西地,因此工事上以疏通为主,禁止围湖种田……”

夜北冥看着悠悠喝茶的五皇子,难得主动说道,“五哥,不觉得无趣?”

夜北昱淡淡一笑,打趣道:“我那表妹可还好,从小到大便没有说过几句话,今日算是第三次见面了。”

夜北冥一脸难受,看了一眼正在神游的裴静秋,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在想事情,还是说刚刚吓傻了。

“那五哥,可是要寻摸个机会和表妹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