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浩立即抹转脑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他的双手慢慢紧握，指头捏出了铁青色。
石宇彤穿着高跟鞋，紧赶慢赶跟在他身边：“我去会客室等你？”
“嗯！”
见石宇彤满脸关切看着自己，郭永浩慢慢平复情绪，笑着回应：“今天比较忙，晚上带你回家！”
“好！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给你点一些好吃的！这些天你太劳累了，给你补补！”石宇彤眉开眼笑。
起码鱼塘里还有条鱼，郭永浩的自信又回来了。
他走到货梯口，安排电视台的杂务，把指压板放到仓库。
回到办公室，郭永浩见兰成盯着周东梅的屋子，凑近轻声问道：“主任见谁呢？”
“哦！”
兰成没有因为刚才郭永浩的无礼生气，促狭地笑笑：“女朋友来了却要加班，心里很郁闷吧？”
“要怪就怪他们，刚刚和你乘一个电梯那个男的叫许知。主任觉得他的综艺剧本还行，所以今天约来谈谈！”
兰成其实是在调侃，郭永浩却听出另一层意思，以为许知的剧本还需要审核。
眼珠转了两下，他凑近郭永浩道：“刚刚陪许知进来那个女的，是我在华浙大学的师妹。你看……”
“啊！你们认识！”
兰成兴奋地搓搓手：“等会儿可能要开会讨论，你和我一起进去吧！”
“多谢兰导！”
“等下多给宝贵建议，就算帮周主任的忙了！”
……
郭永浩暗自冷哼，一定会以最苛刻的态度审核，让许知兴冲冲来、灰溜溜走！
早就认定罗青岚是鱼塘里最美那条鱼，怎么能容忍别人钓走！
而此刻节目中心副主任的办公室，双方交谈的气氛略带僵硬。
见到许知和罗青岚，周东梅觉得两人年轻，本着讨价还价的原则，立即给剧本开了个价格。
“二百万！买断整个剧本，包括版权！”
其实这个价格算高，旁边站着的小秦满脸惊愕，就知道周东梅还是颇有魄力的。
许知笑了笑，声音铿锵有力：“二十万！华浙电视台拥有一年的使用权，我可以保证第一季收视率平均在2%。”
小秦撇撇嘴：“《我爱背歌词》只有1%到%，你说得太夸张了吧！”
许知腼腆一笑：“只要按我的剧本制作节目，我就能保证收视率。如果没有达到这个数值，钱退给你们！”
前世他看过《奔腾吧兄弟》收视率的数据，第一季大家还陌生的情况下，只有前两集低于2%，整个第一季平均值都快到%了。
而到了第二季，更是飙升到%3，甚至是4%。
周东梅目光灼灼盯住许知：“我们必须拿到独家买断权！”
“可以啊！就是这个价格，华浙电视台有优先权！”许知早就有所盘算，毫不犹豫回应。
“这样啊！……”
周东梅陷入沉思，无法琢磨透许知的心思。
不是许知要价高，而是比较低，2008年二百万足够在魔都、燕京买两套房了。
综艺节目的生命周期能否到十年，现在谁能预估出来？
所以一锤子买卖，总比每年拿二十万来得划算！
至于担心货卖二家，同等价格拥有优先权，完全能保证华浙电视台的利益。
小秦眼珠转了转，嘴角突然翘起：“听说你是秦人影视的签约艺人，有没有征得公司同意？”
许知腼腆一笑：“我签的是代理合同，而且这是我和罗助理设计的剧本。”
他瞥下旁边端坐的罗青岚：“罗助理，你觉得呢？”
“嗯！”
罗青岚恍过神来，表情严肃：“我们设计的剧本，当然不希望改得面目全非！所以一年一签，是务必要保证的！”
“你们觉得不合适，华湘电视台我还有几个朋友，可以托他们问问！”
临来前，许知嘱咐过她，罗青岚自然会配合。
又来这个！
周东梅手抚额头，暗骂年轻人狡猾。
昨晚兰成专门去机场查了，根本没有许知的订票记录，这家伙明显在玩心理战术。
但华浙电视台就是吃这个，错过这个剧本，又成就华湘电视台，她周东梅就是千古罪人！
“合同必须签订五年，五年的使用权费用，我们一次性打给你！”她挥手制止小秦继续施压，目光锁定许知。
“多谢周主任的认可，您不会后悔的！”
许知站起来，伸出手，微微躬身，表示敬意。
只拿使用权不要版权，不是谁都有这个魄力的！
他其实对《奔腾吧兄弟》不太看重，说到底就是个综艺节目罢了。
既然周东梅豪气，许知不介意再送她一程：“三年内看节目效果吧，如果华浙电视台还愿意买断版权，我们可以继续谈价！”
三年足够了！
他可以直接卖掉版权，但又怕华浙电视台浪费机会。
2010年鸭绿国就会出现这个节目，他想薅羊毛，也是薅这个一水之隔的国家。
这就是谈判的艺术，许知一上来谈这个，大概率彼此还会争执。
现在吗？则是皆大欢喜！
罗青岚面容沉静，但目不转睛盯着许知，温柔似水。
当年的男孩长大了，还是一如既往地优秀！
周东梅对许知的评价越来越高，眼中目光越来越亮：“有没有考虑到华浙电视台来？”
“我来解决编制问题，你可以先以临时工的名义，担任《奔腾吧兄弟》的导演！”
“谢谢周主任的好意！”
许知微微躬身，愈发谦恭：“我还是喜欢大荧幕！”
秦人影视他都觉得束缚，何况是去编制内工作！
他紧接着补充道：“签约之后，我可以拿出详细的方案，并和负责节目的导演，先排出第一集！”
“后续就交给你们，但是随时可以打我电话咨询！”许知说得非常诚恳。
周东梅虽然有点儿遗憾，但是表示理解：“年轻人就是该闯一闯！”
“以后有什么好的项目，别忘了让节目中心沾沾光！”她开玩笑般说道，却没料到成就了自己。
许知腼腆一笑，信心十足：“不会忘了华浙电视台的！”
小秦撇撇嘴，这家伙口气还真大！
“好吧！”
周东梅却没在意，笑着对小秦道：“节目中心向来不是一言堂，主任虽然交给我负责，还是需要群策群力。召集几个编导，开会讨论讨论吧！”
“嗯！”
小秦点点头，领着许知、罗青岚到会议室。
“兰导！”
她接着招呼兰成：“你是经手人，主任叫你去开会！”
兰成的脸笑成了烂菊花，这是沾了许知的光啊！
他心中一动，拦住小秦：“昨天的事情，改日请你吃饭啊！郭永浩说是许知助理的师兄，他也进去听听？”
周主任欣赏许知，反正开会是走个过场，添个可有可无的郭永浩也没什么！
“嗯！”
小秦点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