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天色都暗了下来,陈溪川才打发了最后一批前来贺喜的客人,他闻了闻自己身上沾染上的酒味,果然不是自己的喝的酒都是难闻的味道。陈溪川吩咐着身边的丫鬟给自己沐浴,抬脚就准备回自己的院子。站在一边的管家看着王爷要走的样子急的不行,赶快走上去说道:“王爷,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您得去王妃的院子。”
陈溪川听了管家的话才反应过来,今日虽说是没怎么喝酒,但脑子多少有些迷糊了,竟然只想着要沐浴,忘了今日自己喝酒的原因是自己成婚了。陈溪川赶快掉了个头,往宴七的院子里走去。
宴七早就打发走了白露和立秋,嘱咐了兰亭一会儿记得送晚饭进来后就躺在大床上舒展筋骨,今日可算把她累惨了,宴七摸了摸自己今日过重负荷的脖子,正在想着明日会不会直接抬不起头的时候,门突然就被打开了,宴七还以为是兰亭来送晚饭了,直接说着:“晚饭放桌上就行,我一会儿起来吃。”然后准备从床上爬起来,也许是凤冠太重,也许是身子骨懒散的厉害,宴七只感觉浑身被抽走了力气,压根爬不起来。宴七暗骂了一句结婚累死人后继续对推门而进的兰亭说着:“你先别走,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陈溪川一进门就看到本该老老实实端庄坐着的王妃懒散的躺在床上,眉头一皱,他这位王妃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般,还说着什么晚饭放桌上就行,合着把他当丫鬟了?陈溪川有些不满,但一想到兴许是王妃身子不适才躺下的,又觉得今日的确是太过折腾了。可看着王妃睡的四仰八叉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不适才躺下的人。没等着陈溪川继续头脑风暴,宴七的声音又响起来,她让他拉他一把,她起不来了。陈溪川回身关了房门,朝着宴七走过去,算了,王妃还是个小孩,权当是在养小孩罢了。
宴七躺在床上伸着手等着兰亭来拉她,却闻到一股酒的味道,她使劲吸了吸鼻子问道:“兰亭,你喝酒了?”
陈溪川看着红色喜服衬托下格外白嫩的一双手,想起今日早晨拉着她的手的样子,小姑娘的手柔若无骨,抓在手里仿佛马上就要化在手心里似的。
陈溪川没有回答宴七的话,伸手一把将宴七从大床上拉了起来。
陈溪川的手刚碰到宴七,宴七就知道自己拉自己的手不是兰亭了,这双手的主人是早上牵过自己的陈溪川!宴七想到自己刚刚还吩咐他把晚饭放到桌上就恨不得咬舌自尽。刚一坐了起来宴七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了,陈溪川给人的压迫感太大了,宴七只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也压根不敢抬头。
陈溪川早就打发走了所有的下人,拉起来了宴七后两人相对着半天也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尴尬到宴七觉得不用窦娥也能八月飞雪了。宴七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为了自己的脖子考虑,她还是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王爷,要不你给我把盖头掀开吧,凤冠好重,压得我有些难受。”
刚刚气氛凝结的厉害,陈溪川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宴七一开口他才找回来自己的灵魂,赶快伸手去帮宴七将盖头取了下来。